“她练蛊毒多年，体内的蛊毒已经很深，马上就会侵入五脏六腑，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力了。”
容辞吸了口凉气，不知道是天气冷了，还是怎么的，这一口凉气直接冷到了他的肺腑，容辞打了一个哆嗦，看着蓝汐，认真地说：“谢谢你蓝汐，谢谢你做的一切。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好好地，为自己而活。”
蓝汐不是一个傻子，她听出来了容辞话里的意思。
容辞不想接着治下去了，他不想再接着亏欠她，也不想和蓝汐再有任何瓜葛。他要赶她离开了，即使梵音死了，他也不会和蓝汐怎么样。
这样委婉的话语，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比直接开口说“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还要来得伤人。
如此让人没有办法反驳的回复，好像是为了她好，实际上却断干净的后路。断干净了一切可能的结果。
而她就算是想反驳，也找不到出发点。因为他是对的，他们本来什么也不是。他不需要接着治了，而她就应该走了。
蓝汐吸了吸鼻子，假装坚强，对上容辞的视线：“那你呢，打算怎么办？”
容辞干笑一声，并没有回答。
怎么办？没了梵音的日子，容辞光是想想就要神经崩溃，要是真的发生，他会怎么办，他自己都不知道。
“容辞，你也有大好的人生，你有许多要做的事情，你不能因为……”蓝汐顿了下，接着说：“你不可以垮下去。”
容辞依旧没有说话。
蓝汐这才红了眼眸，自言自语地低声说了句：“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喜欢到为了她可以完全不顾自己，喜欢失去他就会难受到死掉。
容辞眼皮动了动，“对不起。”
一句没有说完的对不起，里面包含着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了。
蓝汐抽了抽鼻子，“既然如此，就让我去试试，试试看可不可以救她。”
“不可以。”
容辞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没什么好感到亏欠的。”
蓝汐攥紧拳头，一字一句，咬得很用力。
“蓝汐，你冷静一点……”
“明明最不冷静的人是你，你可以为了梵音死掉，我也可以为了你，为了你喜欢的人死掉。”
蓝汐忽然就泪崩了，音量拔高，接着说：“与其等到梵音真的死了看到你行尸走肉的样子，倒不如我牺牲自己，成全你们让你们俩幸福。这样至少我们三个人有两个是可以幸福的，这是利益最大化的结果。”
“去他妈的利益最大化！”
容辞气急之下爆了粗口，“那是你的生命知道吗？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爱惜的人，有什么权利去爱别人？”
“对啊，连自己生命都不爱惜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
蓝汐反问容辞。
容辞顿了顿，语气弱了下来，看到泪眼婆娑的蓝汐，容辞低咒了声：“靠。”
蓝汐带着哭腔，说：“明明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你还是要做一个傻瓜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