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缙顿时哑口无言。
对上褚凝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心里有些发虚。
说起来,他和褚凝确定恋爱关系也有一段不短的日子了,可是两人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简直少得可怜。
他们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异地恋。
就他手底下那些年轻小伙儿,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恋情,都败在这异地恋三个字上。
相比之下,褚凝能在这段感情中从来没有过犹豫和怀疑,已经十分难得了。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褚凝平时太忙了,忙得她压根儿就没有多少时间能够想得起自己这个男朋友。
一想到这里,时缙更觉得郁闷了。
褚凝一下子就看出了时缙的失落,她主动挽上了时缙的胳膊,抬头笑看着他道:“你回来得正好,我正好没找到合适的司机呢!趁着你这个免费劳力在,不知道能不能劳烦你,送我去一趟赌石街啊?”
时缙无奈的看着她:“你啊,就逗我玩儿吧!”
他带着褚凝往自己停车的方向去。
褚凝一路笑嘻嘻的不说话。
但就是这样的她,却让时缙有种无比安心和甜蜜的感觉。
在去赌石街的途中,褚凝才知道时缙下午五点之前,就必须离开。
她有些失望。
不过今天能有时缙陪在她身边,已经很让她惊喜了。虽然时间不算太长,但总比没有的好。
褚凝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笑道:“那正好,我们今天还可以一起吃午饭!”
时缙宠溺的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愧疚。
褚凝可不希望这难得的相聚,反倒让时缙的心情添上了负面的情绪。
她故意转移话题笑道:“对了,这次和我赌石的人叫谢清容,听说是翡翠王的小徒弟。说起来,我之所以会和他定下赌约,还是因为丁博的关系呢!”
“丁博?”时缙诧异的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上次卖香炉给丁博的时候,丁博带了个鉴定师来,那人就是谢清容!”褚凝道,“没想到这翡翠王的徒弟也会鉴定古玩,当时我还觉得惊讶呢!”
两人一路聊着丁博和谢清容的事情,很快就到了赌石街。
还没有下车,褚凝就远远的看见了谢清容在街头的位置等着。
和他站在一起的,正是丁博。
“没想到这小子也来了。”说话的是时缙,“这家伙,来看热闹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站在那个姓谢的一头,简直太不给我面子了!”
褚凝好笑的道:“他又不知道你我的关系,站谢清容那一头才是正常的吧?”
既然丁博和谢清容之间的关系没断,看来这次丁博去走翡翠王的路子,应该进行得很顺利。
两人下了车,朝丁博和谢清容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丁博二人也很快就看见了他们。
谢清容的表情还好,丁博却是吃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活生生的塞下一只拳头进去了。
直到褚凝和时缙相携走到丁博面前了,丁博这才满脸震惊的道:“石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你怎么跟褚凝小妹妹走在一起啊?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石头?
褚凝朝时缙看去。
她倒是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时缙还有这样的绰号呐?
“今天刚回来,下午就得走。”时缙举起自己和褚凝牵在一起的手,“我们俩什么关系,你还看不出来吗?”
“靠!”丁博脸上的震惊丝毫没有消散的痕迹,“石头你这也太不厚道了,老牛吃嫩草啊!”
褚凝扑哧一下,差点儿没大笑起来。
时缙却是一下子就黑了脸:“少胡说八道,我比褚褚才大了几岁而已,怎么就老牛吃嫩草了?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肚子上去了?!”
丁博都无语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时缙分明就要比褚凝大上整整十岁。中间可能有那么几个月的偏差,那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这能是时缙口中那轻描淡写的“几岁”吗?!
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
褚凝笑着打圆场道:“丁哥,上次见面的时候我也没有好好和你打声招呼,今天刚好时缙也在,我向丁哥道个歉,希望丁哥不要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之前的事情,指的自然是褚凝卖香炉的时候,不但没和丁博说实话,还坑了丁博一把的事。
丁博苦笑道:“褚凝妹子这么说,不是打我的脸吗?不说之前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不对在先,我要早知道你和石头的关系,当初怎么也不敢在你面前耍心眼啊!”
这俩人,给人挖坑的手法都是一样一样的,难怪会走到一堆儿去!
不过说起来,褚凝卖给他的那只香炉,还真是帮了他的大忙。
要不然的话,只怕他也不能顺利的拿到翡翠王的路子,扩大自己公司的生产了!
褚凝笑而不语,时缙却是与有荣焉般得意的道:“我家褚褚厉害着呢,就你那点小心眼,在她面前完全不够用!”
丁博看着时缙,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这发小太讨厌了。
有个精明能干的女朋友了不起啊?
瞧他那样子,给他点个火,他都能直接窜上天了!
丁博心里酸酸的,骤然间发现自己这单身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也该给自己找个合适的伴儿了。
嗯,最好还能找个像褚凝妹子这么厉害又年轻漂亮的。
他记得她好像还是个学生,不知道她们学校里的女同学,是不是都有这么厉害……
丁博一下子想得有些远了。
三人笑闹过后,丁博正式给时缙介绍谢清容。
“翡翠王高徒嘛,久仰大名!”时缙笑着伸出了手。
谢清容今天有些沉默,好在丁博正沉浸在褚凝和时缙一起出场的震惊中,倒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时先生谬赞了。”谢清容顿了顿,终归也还是伸手和时缙握了握。
两只男人的大手握在一起,光是看着就觉得充满了力量。
谢清容的脸色突然白了白。
“谢先生的身体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时缙收回了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道,眼神中透着几分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