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席摆在冂形正中,这几天一百零二人都是四散将就,大家想的是临时居所,所以也失了礼逊谦让,或坐于客厅,或坐于冂字巷中矮凳,人人轻松愉悦,少了拘谨,特别是那些新小号胡芦,更是洒脱得无拘无缚。
十一位大夫人端了碗陪曾春娟在房里吃食,由于是临时的,陈秋东也就没要求刻意保持卫生;三十六个小夫人穿行在两边,边吃边消化,嬉嬉笑笑,打趣扭屁。兰花芍药伴在陈秋东身侧添汤加肉。
刘茂中接着问:“三弟,场地可有打扫?莫惹了后遗症哦!”
陈强:“后遗症怕个鸟?来多少灭多少,二哥可别忘记了,这些都是亡我中华的恶魔。”
陈秋东把空碗给兰花,还要。说道:“二弟三弟说的话都对,三弟的意思来多少灭多少我赞成;但二弟所说的,与我意思相近,里面总有良善之人,莫误伤了好人。”
陈强哈哈大笑:“大哥二哥,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仁不当政,善不为官。照大哥二哥的意思,打仗前要像挑黄豆一样,一个个好人先挑出来?你俩说,这仗还要不要打?哈哈,笑死我了。”
刘茂中:“三弟说的是真言,但要看放在哪一种场合;我们不惹事不惧事,但若惹到我们头上,一锅烩了,自不会留情。”
陈强:“哎,我怎么就说服不了大哥二哥,当年我们华夏何时惹了事?八国侵权,割地赔款;甲午战争,黄海海战,穿鼻海战…等等等等,还有鸦片荼毒国民,芦沟桥七七事变……国土被践踏,生灵涂炭,哪一次不是华夏人的屈辱?大哥二哥,我们惹他们了吗?”
陈强说得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痛心疾首。三人是在南京大屠杀之前跳崖,否则更加火上浇油,油锅泼水。陈秋东刘茂中听得黯然神伤,久久难言。
兰花芍药和三家女眷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指。三人谈话高深莫测,什么甲鱼战争?什么七七数遍?什么鸦片涂涂?甲鱼人参汤好像吃过,这个七七数遍没玩过,不知好不好玩?鸦片涂涂?涂是涂过满沟,就不明白鸦片涂上去会不会欲仙欲死?
陈秋东喝了二十碗虎汤,虽然有仙灵护体后,吃与不吃无区别,但多年的习惯还是如初。说道:“三弟,这样吧,但凡见到打架的,又是八国之鬼,一并灭了,收集金银财宝馈赠给大明朝;散民游客,当量形打貌,万莫不问青红皂白仓促下手。”
陈强:“大哥就是大哥,一语中的,高。”陈强心情瞬好,狠狠咬了几口虎肉,吓得娟媱羽毛纷纷缩手,险些就给他吞入肚子里去了。
刘茂中切了两块小肉,喂入梅秋慧秀口中,说道:“大哥所说,正合我意。三弟,以后就按大哥所说行事吧!这五年来,我们的余额清得只剩一百多亿了,希望能再补充到三百亿以上。”
陈强嘿嘿笑了几声:“大哥二哥,莫话小弟吹牛,若我三兄弟直捣黄龙,在他们的城市大搅狂搅,搅得它稀巴烂,三百亿,三千亿亦不愁问题。”
娟媱嗤之以鼻:“夫君,你日日直捣黄龙大搅狂搅都没搅得稀巴烂,还说不是吹牛?”
众人哈哈大笑,兰花芍药在陈秋东身上握拳轻捶,意指赞同此说法。
闺房内,人人侧耳,兰秀说:“今日夫君与二叔三叔笑语多多,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曾春娟说:“姐姐们,我想哥了,你们让我出去吧!我有两天没见他了,大煞难受了。”
众夫人安抚,月儿说:“再忍两天,后天吃完午食,就可与你哥甲鱼大战了。”
小芬:“小妹,你都说莫急,现在你也知道莫急的难熬了吧?”
婷婷经验丰富:“小妹,洞房花烛夜之前,夫妻不见面,才能白头偕老,举案齐眉;破坏了这习俗,怕不吉祥。”
曾春娟:“各位姐姐,小妹实在难煞难熬,让哥进来把我杀了吧!”
雪秀:“这难熬我们都经历过来了,小妹,再咬咬牙,挺一挺两天很快就到来。”
曾春娟问:“各位姐姐,你们是怎么咬牙挺过来的?我咬牙还是百爪挠心。”
云秀:“那时候夫君离开我们,刚好盛产苦瓜,姐姐们就是这样过来的。”
曾春娟:“那不同,现在我有哥,用不上这些。干脆叫哥别玩拜天地的儿戏了,这那有昏厥好玩。娟儿姐,你去跟哥说,我想撞墙了。”
春儿:“小妹,我去跟夫君讨些冰棍,可以冷却炙北。”
曾春娟:“春儿姐,别去,衰死人了。”
芬儿:“小妹,没什么好羞的,说的话大家都听得到,夫君三兄弟更是玩穿鼻海战高手,有什么他们不懂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劝慰,说的又是方言,外人难明难知。最后兰花芍药用曾经用过的方法,才稍缓了曾春娟要撞墙的冲动,方法就是端来两脸盆雪,轮翻坐化;当年,兰花芍药两人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言谈说笑间,时间来到年二十五上午吉时,五十三女穿上大红旗袍,开叉露膝;曾春娟凤冠霞帔,人人喜帕盖头,蜜意甜心,芳房鹿鸣。
陈秋东曾春娟携手站在上堂正中。
兰花芍药两人伴在左右。
娟儿春儿芬儿兰秀燕柳小莉对站。
下来是婷婷芙蓉飞燕月儿芷萱,小芬雪秀云秀一排。
往后曾小霞,彩云……三十六个小夫人,十八人一组对向排列。但见:
冰雪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
刘茂中弹奏《今天你要嫁给我》,梅秋慧秀,娟媱羽毛和二十个小号新胡芦伴唱。小娃们穿行嬉戏,扔糖追闹,看到满堂红衫靓裙,盖头蒙脸,只觉有趣。
陈强唱哟:一拜天地。
五十四人转身向外对天地弯腰,躬曲三次。
陈强再吆:二拜高堂。
五十四人翻转面向堂内大红烛大双喜字,弯腰鞠躬三次。个个在红帕遮掩下抿唇轻笑,情意绵绵,陶醉醺醺。
陈强拉长声线第三哟:夫妻对拜……
陈秋东先与曾春娟触头弯腰齐躬,再转身向五十二位新老夫人躬腰对拜。
陈强等众人拜完,唱到:礼成!
送入洞房这句唱词就不说了,还要吃了午席后,才由陈秋东运用耕田牛力气,抬桥一路慢慢送曾春娟到三百里外新洞房。
刘茂中停琴高歌:“恭喜大哥与曾小妹喜结连理,恭贺大哥与五十二嫂嫂花开并蒂。”让自己的十个小夫人端着早准备好的红绸托盘,上面是五十三条细串珍珠玉项链。五十二个夫人和曾春娟欢喜接过,齐道:谢谢二叔。
接下来是陈强的十个小夫人端着红绸托盘,里面是五十三条细串闪闪发光的真金颈链。高兴得陈秋东的五十三个大小夫人齐说:谢谢三叔。
刘茂中陈强加起来二十个小夫人,又再在旁边端上二十个托盘,上面放的是陈秋东送的五十三条大小尺寸红肚兜和五十三瓶茉莉花香水,看得喜帕后面的粉面红唇哈哈大笑,枝桠仰合……
梅秋慧秀娟媱羽毛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目汁溢眼。梅秋哈哈笑:“大哥真真的有趣。”
慧秀哈哈笑,羽毛哈哈笑,娟媱哈哈笑。
羞喜得陈秋东的五十三个夫人赶紧把肚兜叠好放在怀里。
……
三百里外,三个玻璃屋摆成小“冂”字形,门两旁贴红纸金粉对联:新事临阶丽日池边并蒂莲,百年佳偶定教偕老乐长春。横批:陈曾琴瑟和鸣
内里灯笼红烛,喜字锦被。外边核膜全围,留了一个卷帘门,风雪不侵,草木不知。
座上香盈果满车,谁家年少润无暇,为探蔷薇顔色媚,赚来试折后庭花,半似含羞半推托,不比寻常浪风月,蜡烛泪里双喜翻,腊梅依石转弯幽。
几天后。
帘间明月独窥人,倚枕钗横云鬓乱。
曾春娟拥被坐起:“哥,听说西宛有汗血宝马…”
“是呀,汗血宝马难觅芳踪,难训难服…”
“今天是年三十了,晚上要回去与姐姐们团圆了吧?”桌上红烛摇曳,没有用太阳能灯。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但愿桑榆收之,东隅不失。”
“好吧!哥,以后我与兰花姐芍药姐一起,并向她俩学习肢体语言,让自己早点成为哥的贴心知己。”外头风声听不到,雪飘落草原一重叠一重。
“谢谢你,小妹,谢谢你的宽容大度,豁达无私。”
“没办法,整个人都已经化在你的骨髓里,想逃也不愿意逃了。”室内温暖如春,本不畏冷的体魄,还开了十几台热气扇,融化顶上核膜积雪。
“现在你的心情好了吗?还有没有患得患失的那种感觉?”
“没有那种感觉了,现在我的心情美极了。”肚子传来两声“咕”,已经六天没起来做饭了。
“要不要起来煲粥给你吃?”
“不要了,晚上回去再吃吧!现在再吃几条人参垫垫肚子就可以了。”
“这里的玻璃房要废掉它吗?”
“不要废掉,哥,让姐姐们都过来住,这几天她们听二嫂三嫂们唱歌,我都担心姐姐们会不会疯。”
“还是你细心体贴,这就是无形无质的肢体语言。小妹,我现在就把屋子扩大,晚上团聚后,就把姐姐们都通统接过来。”
“嗯!哥,我要边吃人参边建屋。”
“好吧,还要帮小娃们的住处围上隔音膜。”
风雪中,陈秋东又忙碌了一圈,把外围扩大了两倍。酉时末,整衣回众人集居地。
……
年三十晚,临时四层冂形屋,热闹非凡,恭贺声一片。席间,陈强停筷说道:“大哥,不用搬,你的小屋子在西头,我在北边三百里外也有小屋,二哥的在东三百里,小娃们一样可以在这里居住,你看他们相处得融洽祥和,也许以后能亲上加亲呢!哈哈哈……”
陈强笑声中,刘茂中接着道:“对的,大哥,就让小娃娃们多熟悉熟悉,长大了但愿还能看到他们如此友爱。”
“也好,我又忽略了小娃们的感受。以后有什么困难也有了彼此相帮。”陈秋东善言善听。
陈强:“大哥,这几天我和二哥把附近一千里内的牧民都送了年礼呢!”
“哦?那该好好表扬二弟三弟,外边五十多头羊是牧民们送的吗?”
“非也!”刘茂中说:“大哥,是我与三弟向牧民买的,高价买的。哈哈…准备现在到元宵节都烤全羊。”
“大哥喜欢吃鱼肠,羊肠,牛肠…我和二哥都为你考虑周详了。”陈强哈哈笑道。
“谢谢二弟三弟,那明天爆炒羊肠,后天辣椒烧肠,大后天羊肠鲜汤……循环着做。”
听得小娃们舔舌咂嘴,“大伯…”“爹…”叫得挺欢,生怕这个当大伯的,当爹的转身又忘记了。惹得众人笑声不断,吃惯了美味的女眷也馋涎欲滴,因为很多人都吃过陈秋东做的鱼肠粉,确实开胃。
“大哥近来可有美妙感知,前方路况怎样?”陈强。
陈秋东放下碗:“二弟三弟,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把鹰兄鹰嫂忘记了,我要回去给它们供酒,大过年的,可别冷落了它们。”
刘茂中陈强哈哈笑:“大哥,我两兄弟都成形习惯了,每半月给它们供一次烧乐长,今早已经回去,顺便转了一圈兴宁城,各相安无事。”
陈秋东:“也是,这四五年我都把它们忘脑后了,谢谢二弟三弟。这次出发有想起它们,但已经是辰时。”
陈强盯着陈秋东的眼睛:“大哥可是想把鹰兄们带出来?”
陈秋东感叹道:“是呀,是想把它们带出来;这里天高任鹰飞,四五年没见,有点念想,下半月供酒时回去问问它们可愿跟随。”
刘茂中:“哪能会不愿?不要说往年吵嚷着要见你,今晨我和三弟回去都偷偷避着它们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