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青儿······”慕容渊轻飘飘的一句话,眸光灼灼,面上还带着一丝没有任何温度的笑意,时慕青闻言,却是面色苍白,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气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但慕容渊显然更快一步,他大手一揽,将她抱在怀中,嘴里却是分毫不落风头,冷声道,“怎么?孤还未处罚,只是听一听,青儿,便受不住了?”
慕容渊本想吓唬吓唬她,见她如今这般模样,倒也不忍心再吓她。这女子,说她胆小吧,偏偏比谁都大胆,死遁都敢跑!说她胆大吧,他不过只是威胁她几句,她就吓软了腿。
到底,要他,如何是好?
“孤的耐心可是有限!”慕容渊叹了口气,嘴上却是不饶恕她,总得给她点教训,不能就这般轻轻揭过。他可是一国之君,怎可如此令人戏弄?
“爷,让青青与玄影先出去吧。”时慕青叹了口气,放低声音,柔声道,“可否?”
慕容渊闻言,一个手势,玄影便收了剑。奈何青青却是不愿出去,抓着时慕青的手,朗声道,“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可与这个外男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了,以后你怎的与旁人结亲?”
慕容渊原先本也见她语气有些服软,心也软了几分。总归是自己的女人。可如今听见青青的话,眸中瞬间怒火中烧,便连揽着她纤腰的手也是重了几分,“怎么?孤倒成了外男了?你要与何人结亲?孤倒要看看,这世间除了孤,谁敢同你结亲?”
时慕青见面前人神色冷冽,双目灼灼,不由得心中一叹,这个青青,真是个不分场合说话的,也不机灵。若是清漪与兰竹在,可是稳妥多了!绝不会如这青青一般,只会火上浇油!
好在玄影,还是个机灵的,一掌打晕了在那喋喋不休讲个不停的青青,带下去了。顺带,还关上了门。
此刻,偏殿内再无旁人,便只有他与她。
“爷,佛门圣地,不可逾矩亵渎神灵。”时慕青轻轻挣开了慕容渊圈着她的手,低头行礼,退到一个她觉得安全的距离。
“青儿,你知道,孤不喜欢听你喊孤爷。”慕容渊看着退了好几步的时慕青,闷闷地道。
“吾不知爷该同爷说什么。”时慕青叹了口气,朗声道。总归时慕青的墓是他封的,张远也说替她封了尸首入内,这总归,慕容渊也应该查不出什么。他贵为一朝天子,总不能干出强抢民女之事吧?
再者,他一无证据二无由头,纵是天子,又怎能给无辜之人判罪?她才不信,慕容渊此刻正值新政之际,他需要的是朝臣的支持,民心的拥护,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区区的她,去扳倒本来就拥护他的时家?
另外,她也是在赌,赌他不会真的伤害她的亲人,因为他相信,他不会逼她至那一步的。若是真到那一步,她是誓死都不会再与他在一起。
“这么说,青儿,是打算辜负孤的一片心意了,对吧?”慕容渊冷冷地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真好。他独爱的人,便是这般待他。既不真诚,也无半句真话。倒是真真的好!
“时慕青,”慕容渊冷冷凝视着她,一字一顿地问,“孤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再不交代,便别怪孤的无情!”慕容渊狠狠凝视着眼前这面色苍白,却又十分倔强的女子。他甚至方才,听见她服软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他心想,若是她开口坦诚,他愿意原谅她。总归,总归只要她往后余生,愿意陪着他便好。总归,总归,那个后位,他起初也是愿意给她留着的。
只要,只要她时慕青向他坦诚,他便会护下她,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让她以那个至尊之位陪着她,从今往后,她便是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也是与她携手共同治理大齐,相伴一生的人。
以后,他们的孩子,若是男孩,他会传授他帝王之道,让他做个明君。若是女孩,便如她一般,漂亮就好,他会将他们的女儿宠成整个凉京最让人羡慕的公主,待她长大,再亲自替她挑个贤婿,以后,可以顺遂安乐的过完一生。
只要她开口,开口同他认错。开口告诉他,向他保证,此生此世不离开他,他便愿意,原谅她的所有,一如既往地深爱她,护着她!疼爱她!爱屋及乌!
可是她真当是辜负了自己一片赤诚的心意!时慕青,真当是将他捧到她面前的一片赤诚之心,用自己的方式狠狠地摔碎!
“时慕青,孤给过你机会的!”慕容渊看着她,他的眸光从一片炽热,再到慢慢冰封,最后只剩下无尽的冰冷。
正如他那颗赤诚的心,被她的无情而冰封,如同撕碎般的疼痛。
慕容渊最后还是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拦腰抱起。起初时慕青还是挣扎着,奈何男女实力悬殊,她无法挣脱他的桎梏。
直到他在她耳边,轻声又丝毫不带感情地,一字一顿地吐字清晰地告诉她,“既然,孤的一片真心你不要,那么从此往后,做好承受帝王之怒的准备吧!”
“若是往后,你胆敢反抗孤的意愿或是旨意,孤就命人,以谋逆罪抄了时府与乔府的家,再派你父兄母妹全族流放北境吧,北境苦寒,适合磨性子。只是不知,你的父兄母妹,能否有你这边倔的性子······”
听闻你还十分疼惜你那两个丫鬟,一个叫兰竹,一个叫清漪是吧?”
“不若,你若不听话,孤就将,她们两个发卖到教坊司,赐个奴籍,你看如何?”
“还有那青青,既然不会说话,不如,毒哑了,再来伺候你,可好?”
慕容渊抱着她,仿若并未看见她的眼泪,一字一顿地对着她说道,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在怀中念着“不要”,他冷冷地扬起一丝残忍的笑意,自嘲地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