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如今你已知道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也有可能我不知什么时候会离开这具身体,离开这儿回到我的世界······”时慕青从他怀中挣开,看着他无比严肃地告知,慕容渊闻言,眸色却是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他不喜欢离开这个词语,他不喜欢她说可能离开自己这句话,所以事实上,他用自己的行动去表达他对她这句话的不满。
他抱着她,一个强烈而炽热的吻,封住她所有的话语。
怎么会有机会让她离开?慕容渊一边强硬地锁着她一边加重了他的吻,他不会给她这种可能让她有机会离开,明日开始,再派几个拔尖的影卫,去盯住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只鸟,都不能让他飞离自己的掌心。
许久,直到她双眼通红,他才放过她。
“慕容渊,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时慕青愤愤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轻声哽咽着对他控诉道,“你不是喜欢傅倾雪吗?你不是在宫中对我不闻不问吗?你现在想起我了来找我又抱又吻算什么?”
她挣扎地想从他的身上起来,奈何他的铁臂如圈,紧紧地锁着她也离不开分毫。
“青儿······南湘竹······湘竹······”慕容渊看见眼前红着张脸万分委屈的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泪光盈盈,如泣如诉,她在他怀中挣扎,哽咽,反抗,像一只不听话的小鸟一般,想要飞出笼子做无畏的挣扎。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放手让她离开。
好在,她也不会武功,瘦瘦弱弱一小只,也没什么力气,终是螳臂与猴臂的差距,和给他挠一挠差不多。
慕容渊等她闹累了,趴在他怀中不动了,才柔声和他解释,“湘竹,以后无人的时候,孤便唤你湘竹。”
怀中的人闹得累了,也并未动弹,慕容渊也没有低头看他,自顾自地和她解释,语气里尽是宠溺与温柔。
“湘竹,如今本宫身处锦衣卫司,又与皇后太子党屡有交手,本宫在宫内,不得不多冷落你,才能想方设法保全你。”慕容渊终究是心疼,他轻轻掀开时慕青的衣袖,上面手臂密密麻麻的红痕,此刻已然好了许多,不少已经脱痂,只有少数未脱痂。
他随身取出一罐白瓷的膏药,一边轻轻取出膏药敷在她的手臂上,一边轻轻与他解释,“孤这阵子拔了太子党不少爪牙,皇后有气,所以才有你的皮肉之苦。如今,孤若是明面上有片刻对你愈发看重,只怕皇后会愈发视你作眼中钉。”
他十指分明,那膏药用起来凉凉的,有一股好闻想味道,和之前尔雪给她送来的,味道一样,装的瓶子也是一样,莫非······
时慕青结合慕容渊的话语,还有似曾相识的膏药,不由得脑中电光一闪,轻声道,“慕容渊,你是不是在我昏迷时,偷偷来见过我?这药,也是你带来的?”
慕容渊抱着她,看见她眼中的眸光闪烁,轻声地吻上她的唇,温柔缠绵,似用无限的柔情来回复她,似是带着他炽热的爱意。
他眸若星辰,嗓音沙哑,轻声地道,“孤那几日出了些问题,不得入宫,只是,你一人在那受伤昏迷, 孤不放心,就易容成内侍去看了你。”
慕容渊珍惜地将她拥入怀抱,充满无限歉意告诉她,“是孤对不起你。青儿,等孤把这条道上那些碍眼的人事通通清理干净,孤给你最好。”
“虽然张远与你没有这份情谊,但孤希望,从此之后,你都不应与他有任何别的来往。你只属于孤一个人的,从前是,以后是,未来是······”
“青儿,孤会想尽方法,保全你,不受伤害······你要等着孤······等着孤成长到,羽翼丰满,能够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慕容渊抱着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直到低头,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小小的一只,和小时候景宁宫内那只小奶猫一样,可可爱爱的,奶呼呼的,睡得很安稳。
慕容渊看着她惬意的睡颜,不由得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轻声自言自语道,“你倒是好,孤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你倒是好,在孤怀里窝了个好位置,睡得这般香······”
本该是孤一肚子气还没想好怎么罚你,如今却要思索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将你安稳送回家。
慕容渊唤来影卫,取了一件金丝云纹绣线绣成的青衣皮袄斗篷替她穿好,还给她贴心地穿好捂手,围好遮面纱。
他让影卫易容成时慕青的模样,又把兰竹与车夫先带回府,自己则是一把抱起她,坐上了自己微服出门的马车。
马车停靠在时府旁边的一座别院内,与时府的西面紧紧隔着一道青砖墙。前阵子,他将自己多年经营的产业从取了一部分银票,悄悄把她府邸外的这院子买下,这是用的私籍做的地契,没有户主的姓名,他本来也打算新婚后悄悄把这座宅院送给她。
如今这宅子修整着已然变了一番模样,此刻她既睡着,便带她回宅中小院休憩,待她醒来,他再用轻功送她回闺房便是。只是不知,她醒来见着他,该是什么表情。
······
话说兰竹今儿个原本只是扮作小姐,在马车上溜着弯,奈何小姐刚下车不过两盏茶时间,马车突然被前后两辆马车封道堵在一条比较僻静的巷子里。
然后不多时,一个家仆上前轻声道,“时小姐,三殿下有请。请随属下换乘前面的马车。”
兰竹闻言,也是一惊。此刻她若是下车,必然会被三殿下发觉,自己不是小姐。此刻若是不下车,三殿下那如何交代?
她顿时有些慌张,她这般穿着小姐的衣服,旁人必定会觉有猫腻,更何况此时此刻,她家小姐还在同张大人私会。 这要是传出去,不光三殿下震怒,必然会影响小姐的声誉。
于是兰竹清了清嗓子,学着小姐的语气说了,“臣女今日外出有事,且如今臣女并未过门,便不见三殿下了。告辞。”
她让车夫倒了从旁边岔道走,可是马车还未走,前方的马车上便下了一位穿着常服的男子,即便是最寻常的玄色常服,也掩盖不了英俊的容颜与华贵之气。
三殿下,一步步地,走上了她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