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邱箫的救命之恩,苏婉很是感激,一听邱箫说有机会报答,就急忙问:“你要我怎么样报答?”
“就是你每天陪我在岳山之巅练剑,他陪我松篱下讲经、下棋。……”邱潇笑道。
“这算哪门子报答?……”
苏婉也笑了。
“你记着欠我人情就是了!”邱潇笑笑说道,“大人英勇非凡,上官兄才高八斗,我得二位贤才,是我该谢你们才对?”
“我们都已经是逃犯了!道长兄还开我们玩笑?以后再不能叫我大人了?”
“好,不叫就不叫。那我叫你什么好呢?……”邱潇想了想说,“既然你称我道长兄,我就自居长兄了!那我就叫你苏妹子吧?”
“道长兄叫我什么都可以。”苏婉大咧咧地说。
“好了,苏妹子,你还是去看看上官兄吧?你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好珍惜吧!”邱潇说完,又带着弟子去配药去了。
苏婉来到上官飞的房间,看他紧闭的双眸在眼皮下不停的鼓动,惊喜道:“上官,你醒啦?”
上官飞迷迷糊糊中,努力想睁开眼睛,可就是睁不开。现在听到苏婉说话,他才真正有了意识,一下子睁开眼睛,拉住苏婉问:“婉儿,我们这是在哪里?我大哥呢?”他可能是忘了自己受伤了,这猛地一动,拉动伤口,痛得直咧嘴。
“快躺下,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啊?”苏婉心疼地扶他躺稳,然后喃喃地说道:“我们算是遇上贵人、都得救了!也不知你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施浩男那日看着上官飞他们走远,才叫兵丁们把自己绑上,带回来宫里见皇上。皇上一听原由,勃然大怒:
“大胆施浩男!你真是胆大包天!放跑了他们不算,竟然还敢杀了侍卫统领和宰相府管家?……来呀!给朕将他打入天牢,等抓住了上官飞、苏婉,一并处决!”
杜若秋自从知道真相以后,就心灰意冷,再也没有办法说笑了。沈竹青怕她会憋出毛病来,便撇下生意在家陪她。方同见自己弄巧成拙,反而害她这样,心里也是十分的歉疚,也常常抽空和竹青一起陪她聊天、游玩散心。看他们夫妻这样,杜若秋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决定偷偷离开。于是,她强装释怀,让他们放心去做事。纸条她趁他们一个去处理公务、一个出去进货,便留书不告而别了。但她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回到京城,因为她对上官飞始终是放不下,她多么希望上官飞那天跟苏婉闹翻到现在也没有复合?她怀揣着侥幸来到巡按府门前,却见府门前冷冷清清,大门上还贴着封条。
“这是怎么回事?”一打听才知道缘故,她彻底失望了:“他们俩双宿双飞了!我还傻乎乎地抱着一线希望?如今他们成了通缉犯,巡按府被查封了,我怎么办?我现在又该去哪里?……”她揣着心思,茫然漫步在街头,不知不觉来在一家‘逍春楼’的门口,她抬头看看门楼,听着里面传出的不堪入耳的调笑声,她猛地转过头来:”不!我不能再度为娼!我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堂堂一个状元夫人,怎可再自甘堕落?……可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哪里还有我的栖身之地……?苏姐姐,你可把我害惨了?”
“姑娘,你找人哪?”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杜若秋回头一看,见一个粉面浓妆、穿着花娋的女子,站在她身后轻笑着看着她。杜若秋回身默默然望着她,茫然地摇摇头。
“吆,这不是二夫人吗?”那女子看到她突然叫道。
“你……,认识我?”杜若秋显得十分讶异。
“嗐!新科状元刘正文的二夫人,这城里谁不认识?您可是我们青楼女子的楷模啊!想当年刘状元带着您打马游街,那是何等的风光?让我们这些个薄命红颜,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后来跟着苏巡按可能就没那么光鲜了吧?”
一席话说到杜若秋的隐痛,搅得她心中不是个滋味,她半响都没说话。
那女子一见,赶忙上前热情地拉住她的手说:“对不住!我忘了巡按府被查封了?……来来来,快随我进来说话。”这女子把她请到楼上,摆上酒菜,然后自我介绍说:“我叫艳娘,人送雅号‘一口香’。我呀,一见到你就觉得我们俩特投缘,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到现在都没吃东西的吧?这顿饭我请了!你不用客气,放开量吃喝!”
面对如此热情豪爽的艳娘,当下举目无亲的杜若秋,感动得掉下了眼泪。
艳娘是个风尘中人,最善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她跟苏婉之间处得不咋样,于是说:“这人生之事,最为难料,犹如翻天覆雨。你就说这苏巡按吧!你说她是不是犯贱?放着贵妃娘娘不当,非得带着个师爷在外面鬼混?这回好了,丢了乌纱还要丢掉性命,还害得你也无家可归了!……还是我们好做人,有钱就递个媚眼,没钱就一瞪眼让他滚蛋。不会有高低沦落,更不会有生死之忧……”
几句话又说得杜若秋心如虫咬,她端起酒杯就“咕咚咚”一口喝光,然后把酒杯捏的“吱吱”作响。
“好!好酒量!再来。”艳娘一竖大拇指,又给她满上酒,然后又说,“像她那种人就活该受罪!……嗳,你说现在犯贱的人还真不少,就她那个师爷吧?也是,放着状元不要,嗨!到愿意陪她去逃亡送死?这下呀,可是就差掉脑袋了?……”
“他活该!”杜若秋听了,是又生气又心疼,她又一口喝干,恨恨地说。
“我说,你不会也喜欢上他了吧?”这艳娘一看就明白了。
“有什么用呢?我再怎么对他好,也抵不上她的一句话……”见艳娘处处维护自己,向着自己说话,杜若秋忍不住掏出了心里话。
“这可是难为你了!哪个手下不听大人的?你跟她抢男人?跟她挣你不输才怪呢?”艳娘赶紧安慰她说。
“她算什么东西?不过草包一个,若不是上官替他未雨绸缪,出了事又帮她补救,就凭她自己……?还不知要死多少回了!”杜若秋嫉恨的说。
“哦?”艳娘一听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