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豹和胡耀领命出来点兵,扬怀水早就挑好了人在那里等着,一看他们出来,就对士兵们说:“你们就跟着申、胡二位将军,上阵杀敌立功吧!”
“是!”士兵们声音倒是响亮。这二位一看,鼻子都气歪了!——都是些老弱之兵。他们忽地想起上官飞的叮嘱,也就没有发作。
苏婉他们是后来混进队伍中的,所以不在名册之内,他们处处躲着老贼,所以李林浦到现在也不知道军中还有这么两个人。申、胡二将把自己的士兵们托付给了白袍将军薛虎之后,就领兵出发了。苏婉,上官飞也随队来到了潼关。潼关守将王忠嗣(王忠嗣:三关节度使、兼振国大将军,将帅之气,处事果断,任人善用,是非分明。),一听说援兵到了,高兴坏了,大开城门,率哥舒翰(哥舒翰:王忠嗣手下战将,一身正义,英勇非凡。)、李光弼(李光弼:王忠嗣的另一个战将,忠勇之士、也是功夫不凡。)二位副将前来迎接。当他看到二将就带这么点儿兵丁,还是老的老、小的小时,顿时把脸一放:“不是有五万精兵吗?怎么就这么几个人?还都是老弱之兵?他李林浦分明就是吃里扒外,想看我潼城失守?……走!我们回城!”
王忠嗣真是气坏了:“盼援军盼了这么久,结果只派了这么几个人?我还不用了!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元帅,潼关要是失守了,让他自己去跟皇上解释!……你们请回吧!”
看守城士兵要关门,上官飞抢步上前,一把拦住:“嗳嗳!将军不要动气,好歹我们也是来了嘛!就这些士兵还是申、胡二位将军吃了八十军棍争取来的呢!……”
“什么?李林浦这老贼还真不是个动西!等退了幡兵,我一定告他个居心不良!”王忠嗣气恨恨说道。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将军也不请我们进去……?”上官飞又说。
“各位,刚才多有失礼,还望不要放到心上。……请!”王忠嗣听了很感动,赶紧把他们接进城来,抱拳礼道:
“为我潼关,让二位受累了!我代表三关将士和百姓们谢谢了!”
“都是一国臣民,同饮一江之水,将军又何必言谢?”申豹、薛虎二人赶紧还礼,“若不是督军大人指点,我们还来不了呢!”他们一指上官飞说。
“哦?……”王忠嗣又赶紧给上官飞见礼:“多谢督军!”
“将军不必多礼,也莫要再叫我督军,我也是实在看不惯扬湖的所作作为,才自暴身份的。否则我这个秘密督察怎可外泄?……好了!你们就别再客套了!快带我们去城楼上看看。”
几个人站上城楼,看到幡辽的数十万大军,和住军的营帐,黑压压、白花花地环绕着护城河外几里住扎,把潼关围个水泄不通。
“这次是幡辽与契丹大漠部落联手,举兵约二十万,共犯我中原。他们的士兵们个个都能骑善箭,而且还有不少战将:左将哈雷,使一对风雷锤,不用砸,震也震得人头昏脑裂;右将哈森,力大无穷,使得一手夺命锏,碰上就没命。还有上将铁驽,内功深厚,刀枪不入,使一把刚抓。副先锋阿里次四,身高丈二,使的十八环流星弹,弹内还有毒气,十分刺眼,中弹之人,过不三招就得被擒。先锋官耶律弘烈更是勇猛非凡,主帅萧启龙颇善用兵,又凶很狡诈。还有个军师耶律郸,此人鬼计多端,十分阴险。……”王忠嗣将军介绍说。
“看将军对敌情也是了如指掌,防御、退敌应该早有布署了吧?……”申将军说。
“唉!敌众我寡,派去出战的将士们都死的死、伤的伤,城内粮草将尽,现在我们只能高挂免战牌,等待援军了!谁知……”王忠嗣叹了口气,有些气馁地说。
“将军莫要气馁,待我们休息一晚上,明日就上阵去会他们一会。”申、胡二将请命说。
“二位将军有伤在身,对方又如此凶猛,……上阵杀敌岂同儿戏?还是等你们养好伤再说吧!”王忠嗣看了看他们俩说。
“那我去。”苏婉一直跟在上官飞的身后,不敢出声,现在见此情景,忽然说。
“这位是……?”王将军看着她问上官飞。
“噢,这是我的属下,叫阿蛮。”上官飞他们现在哪儿敢暴露身份?只能一处一处编谎,听苏婉说要出战,赶忙阻拦:“你又没上过战场,怎知两军阵前的凶险?……不行!我不同意!”
“哦,怪不得连我们也不认识呢?”申、胡二人看看苏婉说道,“原来是督察大人的手下?……强将手下无弱兵,相信既然他敢请战,一定也是身手不凡。”
“不知阿蛮将军武功怎么样?”王忠嗣问。
刚才听王忠嗣说我军被幡辽打得节节败退,苏婉早就听得怒火满腔,现在听他这样问,不由傲然答道:“多高不敢说,杀他们几个幡狗还是绰绰有余!”
“你没有对阵较量过,就说如此大话?轻敌是兵家大忌,就凭你这态度也不能让你出战!”上官飞瞪了她一眼说。
苏婉知道他担心,所以阻拦,于是央求道:“那我去见识一下总可以吧?”
“不行!你以为这是耍杂唱戏呢?……不准去!”上官飞坚决反对。
“既然阿蛮将军如此有信心,督察大人不如就让他去试试,我们给他观好阵就是。”
“就是!你还不如我呢!……放心,我看看就回。”苏婉说着一弹销魂剑,飞下城楼。
“喂!……”上官飞吓坏了,赶紧吩咐王忠嗣出城助阵。
对面幡辽的阵前,一帮辽兵骂阵都骂累了,无聊地仰靠在地上,撒着狠话:“南蛮小儿!尽是缩头乌龟!有种的给爷爷出来一个,看不把你王八壳上戳几个窟窿……?不敢出来,就叫你们皇帝小儿来给我狼主磕仨响头、叫声祖爷爷,再让出中原!否则……”
“对!否则就卸了他的王八壳子,再剁下他的龟爪,给我们狼主下酒!”
“哈哈哈――!”众人一起哄笑。
“呔!幡狗!在放什么狗屁呢?你姑奶奶来也!”苏婉声到剑到,销魂剑寒光一现,就把这些个士兵撂倒一大片。
幡营这边,被拒战好几天,十分脑火,天天派人叫阵,叫不出人来就骂阵,这帮士兵们见骂了好几天都无人敢出来,想必是唐营里再无能将,也就松泄下来,自顾自地骂来逗乐。忽然冒出个这么人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呢,就真的给阎王爷下酒去了!
后面的兵丁吓得连滚带爬,跑回营中报信:“报——主帅!对面……对面出来个小南蛮,太……太太……太利害了!”
萧启龙立即命令耶律弘烈前去看看。(萧启龙:幡军元帅,诡计多端、颇善用兵。)
“元帅,杀鸡何用宰牛刀?那么多的中原战将,都败在我的风雷锤下,还怕收拾不了一个小南蛮?待俺去会会他!”左将军哈雷单腿点地,抚胸请战。(幡邦大多是狩猎为生,与虎狼周旋,习惯了狼的警惕,所以他们的礼仪,都要把右手平放在左胸脯上,危险时便于保护心脏部位;禀报都是单膝点地,方便随时起身反击。)
“那好,你速速将他擒来见我。”
“得令呃!”
哈雷来到阵前,就见一小厮模样的人,个头也不高,手里拿一把很不匀称的宝剑,站在那里叫嚣。他挄动大捶,催马冲上前来:“小南蛮!你敢杀我士兵?拿命来!”说罢挥舞着风雷锤劈头砸来。
苏婉一低头,偏了过去。这边头还没有抬起来,那边锤子又到了。这哈雷的锤的确耍得好,“唿唿唿”如寒风呼啸!忽而又双锤掼耳,双夹苏婉的头,苏婉慌忙仰脸后撤,躲了过去。这锤没掼到人,就双锤自掼,这哈雷也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就听
“咣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一般人是得给这声音震出毛病来,苏婉是有功底的,脑子也差点被震裂,她摸摸耳穴,稳了稳心神。看哈雷坐在马上,得意的笑道:“小南蛮,俺这锤怎么样?……再吃俺一锤!”说罢又催马过来。
苏婉是简装上阵,在地下打斗,身体又矮小,虽然行动灵便,但对付马上的哈雷,也只有挨打受气的份儿。她见马撂着撅子过来,心机一动:你不就是仗着人高马大吗?我看没有马你还怎么嚣张?……于是,她就地一躺,让过马前蹄,又翻身跃起,横剑直切马的肚皮,那匹马疼得暴叫一声,窜了出去,又“酷嗵”倒地。这一纵一摔,一下子就把哈雷给扔出去多远,不是盔甲护体,他可能就得摔骨折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晃了晃身子再拿风雷锤。
苏婉见他倒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飞身直冲过来,哈雷慌忙举双锤迎上。在地上拼杀,盔甲就成了磥赘,速度上,苏婉就占优势了。就见她宝剑顺着他的双锤狭缝刺了进去,正巧插入他的哽嗓咽喉,宝剑撤回,血还喷了她一脸。
“左将军!”幡军一阵大乱,有人冲上来,抢回哈雷的尸体。然后赶紧鸣金收兵。
这边上官飞也看得心惊肉跳,忙让王忠嗣也收兵回城。
苏婉没见过战场,也不知道他们敲锣是为啥玩艺儿,还以为是在给她助威呢?抬袖抹一把脸上的血渍,又冲着对面叫道:“幡狗!谁还敢过来受死?不敢的话,就滚回你们的老巢去!……”
上官飞一看,心说:坏了!这家伙又犯‘二’了!……他赶紧跑过来:“没听到锣声?那是叫你回来。”说着,拉着她就往回跑。
王忠嗣忙把他们接进城里,然后命人赶快拉起吊桥,关上城门。
“南蛮哪里走?还我兄弟命来!”哈森见到他兄弟的尸体,抄起家伙就冲到了阵前。见他们要跑,举锏紧紧追赶。直追到城下,见吊桥收起,气得跳脚地叫骂。城楼上的弓箭手又给了他们一阵乱箭,这才让苏婉她们安全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