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仇雪恨,耶木真又联和金辽,共犯中原。
皇上遭此突变,实在是怒火难抑,要斩施浩男。忽然又来边关告急,他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朝庭中的精兵强将都派在边关各处守关,留下来的都是老将和文官,剩下的就是御林军守卫了,御林军是不敢随便调开,可谁能领兵挂帅?……苏婉上官飞弑君在逃,施浩男是不可以脱死罪的,……他抬眼看看扬湖:只有他还头脑灵活,又有些功夫,在这帮老臣中,算是最年轻的一个了!于是问:“爱卿可愿领兵挂帅?”
“皇上信赖,老臣自当与君分忧。”这扬湖竟然一口答应。
皇上一听太高兴了!当下拨兵五万,令其前去边关救援。因出师伐兵,都是要讨个吉利,这个时候最忌血光,所以皇上决定暂缓处置施浩男,押回天牢,等待得胜回朝,再行处置。扬湖又任命他的侄儿扬怀水为先锋,带着兵将们开拔潼关。
上官飞和苏婉赶到法场的时候,见他大哥又被放回牢中,也就放下心来。他们潜进军队里,偷了几身士兵服,想从士兵的队伍中混出关去。因苏婉他们是常年出巡在外,这些个兵将,只闻其名,没人见过他们真人,所以都不认识,一路上还畅谈甚欢。队伍快到关中的时候,扬湖忽然命令就地安营扎寨,只派一小队探马前去打探消息。
上官飞一见,心里不由纳闷:救兵如救火,他这是为什么?不懂战术还是有意延误?……
也有将士也问:“前方战势吃紧,元帅因何停止不前?”
“兵是贵在神速,可长途拔涉,士兵们身体疲惫,怎去打仗?我这是养精蓄锐,再一举击退番兵。”扬湖解释说。
“那我们何不先与守军会合,再调整养息?”一个姓胡的校尉说。
“大胆!你是元帅还是我是元帅?违抗军令就是抗旨不遵,还不退下?”扬胡冲他一瞪眼。
“元帅!属下认为胡校尉说得在理,还请元帅三思!”
一位叫申豹的将领也说。
“本帅的话没听到吗?看来不动军法是整不了军纪?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杖打八十军棍,以敬效有!”扬湖怒道。
扬怀水立即跳过来,把二人绑了起来,拉出去“乒乒、乓乓”一通军棍,把这二人打得是皮开肉绽,站都站不起来了,被人架出了中军帐。看得苏婉他们直咧嘴,可又不敢出面阻拦。看扬湖这架势,是要把对他有意见的都削削,才能安神。……其他人看着这两人,虽然是满腔的不满,但也只得把头一低、不吭声了。因为他们也猜出老贼的想法:前方要是胜了,他去和个彩,就能平分战功了;如果败了,赶紧回头,就说人家没有守住城堡,他去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下给将士们来个杀一警百,谁还敢违背他的意愿?
前去打探的士兵回来说,城内粮草短缺,守城工具也快用完,看样子城门快守不住了!首将薛虎正在发火,问援军为何停滞不前?正遣人过来催呢!
“哦?……那快马火速报于皇上,再派兵力,我区区五万兵马怎能抵挡幡辽十几万精兵?”扬湖一听赶紧下命,“先锋官快派人去拦住守城快马,就说我军不服水土,需要养息整顿,等整顿完毕,马上前去救援。”
“是!”扬怀水立即领命下去派人。
“看都不去看一下,就又叫救援?这老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苏婉看一眼上官飞,忿忿地说。
“我看这老贼没安什么好心,……这样拖下去,潼关势必要全军覆没。等皇上到了,正好连锅端掉。”上官飞紧锁眉头说。
“那怎么办?我们还要出关吗?……”苏婉着急道,“这个时候了,我们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走,找地说去!”上官飞一磨头,苏婉紧跟他来到无人的地方。
“你有办法?”
“我们去找一下,申、胡二位将军,跟他们说明扬湖的用心,让他再请一次战。……”
“那扬湖能准吗?”苏婉担心地问。
“这你就不懂扬湖了!老狐狸算盘打得门精,那边去催皇上,这边按兵不动,万一让皇上知道了,他怕是不好交代。所以怎么的也会在皇上派人来之前去趟城关。上次杀鸡警猴,杖打请战者,已经镇住众将,谁也不敢再请命。老贼正愁没法下台,这个时候有人请命,他一准会答应。”
“好,我们现在就去!”
校尉胡耀和申豹将军正和其他几个将领在自己的营帐中发牢骚:“将士不战死沙场,却在这里憋屈死,真是窝囊!……皇上什么眼光?怎么能让他当了元帅?……”
“哼!老子征战多年,两军阵前都没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等窝囊气?……一个幡敌没抓到,倒是吃了自己人八十棍?真他娘的晦气!”申将军一拳打在桌子上,气道。
“可不是?这仗还打不打?……自己兄弟在那边浴血奋战,我们却只能在这里憋气。真没道理!”另外一个白袍将军薛虎也捶着桌子抱怨道。……
“几位将军,有礼了!”上官飞走进来,抱拳行礼道。
把这几个人吓一跳。慌忙亮出兵器喝道:“什么人?”
“几位将军不要紧张,我是……”上官飞一想,无名无职,说话谁听啊?于是说谎道,“我是皇上派来暗中监督的督察使,看到扬元帅如此做法,也不与苟同,就想过来看看几位,顺便听听你们的想法。”
“你是督察使?我们怎么不知道?”几个人怀疑地说。
“皇上也是不放心扬湖,怕他以权谋私,所以派我暗地监管,当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看扬湖按兵不前,还责罚将军们,分明就是贪生怕死嘛?叫我怎能容忍?所以才出面找几位将军商量一下。”
几个人一听,都觉得他说得是道理,就连忙问:“那依督察之见呢?”
“依本督之见,你们把各自的兵丁都带出来,脱离扬湖的掌控,自行前往救援,看他可敢告诉皇上?就算他再怎么能言巧辩,告到皇上那里,边关将士也会为你们作证的。……将在外君令都可以不受,更何况帅无德,将军岂可同流合污?”
“怎么脱离?上次就提个谏言,就吃了八十军棍,这要是被他发现,还不是没动身就被‘咔嚓’了?”胡校尉作了个杀头的动作,担心道。
“将军们不用担心,这回再去请令,我包他答应!”
上官飞肯定地说。
“督察大人如此肯定?”几个人不敢相信。
“几位将军请想一想,他再大胆也不敢拖到皇上来都不作动静,他就不怕皇上治他个延误军机?……上次是杀鸡敬猴,便于管理,现在正想找机会下台,所以你们现在去,他肯定能答应。”上官飞刨析说。
“督察大人说得有道理,那我们马上就去!”申将军一听,站起来就走。
“嗳?督察大人,他要是不给兵怎么办?”白袍将军忽然说道。
“这次不管他给多少兵,都别吱声,你们各人心中有数就行了,告诉自己的兵,如果没去成的,就由留下来的将军统一指挥,以备万一……。”
“哦……,明白了!多谢督察大人提点!”几个人抱拳谢过,分头行事去了。
士兵营里,大家都无精打采地斜靠在草铺前,有的嘴里叼了根草秸,无聊地嚼了嚼、又“呸”一声重重地吐出:“什么玩艺儿?真他娘的咯噌!……前方战势吃紧,我们却在这里吃闲?”
“就是!这算怎么回事?要么不来,来了就要上阵,要睡觉回家搂着老婆孩子去睡,要打仗也得在战场上拼个痛快!……这算怎么回事?”另外一个士兵也说。
“小声点儿!我们将军提议早去支援还吃了军棍?”一个士兵提醒他说。
“怕什么?胆小就别上这儿来!……什么东西?自己贪生怕死,还不让别人去?就知道欺负自己人!”这位脖子一挺,恼了!
“几位别着急,我听说将军们再次请命去了,说不定你们马上就能上阵杀敌了!”苏婉插话说。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家看着她问。
“我也是刚刚路过将军们的营帐听到的。”
“真的?”士兵们一听,人人振奋。
扬湖也坐在中军帐中,琢磨着怎么样既能不用上阵,皇上那里又能糊弄过关。扬怀水进来禀告:“申、胡二将又来了。”
“嗯,来得正好!本帅这回就做个顺水人情。……”扬湖微迷着眼睛、阴阴地说道,“传他们进帐。”
申、胡二人进来,再次恳请兵发关中。
“二位将军忠勇可嘉,本帅准了!”扬湖高兴地说着,“上次是怕你等急躁,所以略施惩戒,也是爱惜将军,怕你们立功心切而不顾性命,你们可要体谅老夫的一片苦心啊?……既然你们如此恳求,本帅也不得不答应。那就给你们五千精兵,祝尔等大获全胜,回来本帅给你们记头功!”
“五千人?”申将军一听气坏了。
“怎么?嫌多了吗?……也是,凭二位将军的本事,是用不了这么多人。……”扬湖把脸一黑,冷冷地说。
“不不!元帅给兵一定有元帅的道理,……”胡校尉一碰申将军,赶紧说:“末将领命!”
“那你等就快去救援,如有懈怠,军法从事!”老贼心的话:军中就数你们俩叫得欢,老散布谣言,说老夫按兵不动,故意拖延。我正愁找不到替死鬼呢?正好让你们上赶子赶上了!……你们若得胜了,那也是我统帅有方;若败了,我就把所以责任都推到他们身上,到时候看你们还怎么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