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塞外双侠〕之(寝宫设陷)
小公主自回宫之后就被皇上禁了足,太后也气他不该伪造圣诣、私自离宫,给皇上为难,所以也不再庇护,好在没有惹出多大的批漏,还追回失踪的镖银,除了乱党,将功补过,皇上也就不再追究,草草了事。
这天,皇上退朝之后,想起玉宁来,也觉得将野丫头禁足是不是过份了点儿,于是来到公主府。
“皇妹,近来可好?”皇上一她就陪笑道。
“哼,皇兄没良心,我帮你破了这么大一案子,你还惩罚?不理你!”玉宁生气地哼一声,扭过脸去。
“那是你破的吗?……怎么样?服了吧?”皇上笑道。
“皇兄偏心!好歹我也是有灵梦的,怎的就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小公主撇撇嘴说。
“你呀!就是不服输!现在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皇上点着手指数落她。
“嗯。我这次出门,真的是大开了眼界!没想到外面还有这么多奇闻异士?”玉宁公主点着头,折服地敬叹道。
“哦?有什么些奇闻怪事?快对皇兄说说?”皇上好奇地催促她说。
“江湖高人,可是要有多利害就有多利害?……”小公主眉飞色舞地说,“听说过天下第一剑没?……”
“没听说过。”皇上摇摇头。
“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剑的高手――天宇真人,为了平息无休止的争斗,竟自废武功、退出江湖……。”
“值得敬重的人物!”皇上赞道。
“废武功就是筋脉尽断,他从此成了废人。……为了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他偿遍苦药,研究了一种能恢复筋脉畅通的药,叫脉络通。……”
“还有这等奇药?”
“可惜被盛大盛昌这个贼子偷去害人了!”小公主惋惜道。
“怎么?这还是毒药?”皇上不解地问。
“听邱大侠说,这药对筋脉有损的人来说是良药,而身体健壮的人用了它就实得其反,会筋脉大乱而亡。……所以他又配制了解药……换筋散。”
“哦,原来如此!”
“可怜天宇真人几十年的心血,还没来得及服用就被盗,害得他只能抱憾终身、郁郁早逝。……”
“他死啦?”皇上问道。
“还好他还留了个关门弟子邱潇,他得天宇真传,武功盖世;奇门异术、无所不通。……”
“这么大本事?……你说的可是救你的那个侠士?”
“就是他!你是没有亲眼见到他的神武?他的宝剑要想伤你眉下就决不会碰到你的眉毛!……”小公主夸张地赞扬道。
“这么神乎……?”皇上看了看她取笑道:“不会是你喜欢上人家才说得如此玄乎吧?”
“皇兄?不许取笑人家!不信,你去问问苏婉。”小公主急红了脸,娇责道。
“好好,我信、我信!”皇上赶紧说,“他的确是个人才!可惜是个道士,要不然就让他进宫封官了!”
“那皇兄想封他个什么官?”小公主急忙问。
“他隐匿于山林,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肯定不愿入朝为官,除非……”皇上看着小公主止住话头。
“除非怎么样?”小公主心急地问。
“除非有人让他心动,……收招附马还差不多!”皇上笑着逗她。
“哎呀皇兄?就知道欺负皇妹?……不跟你说了!我去找母后,告你以大欺小?”
小公主撒起娇来。
“嗳嗳!皇妹,皇兄逗你玩呢!真生气啊?”皇上拉住她哄道,“大不了从今天起解禁了,怎么样?”
“真的?谢谢皇兄!”小公主高兴了,弯腰施礼谢过,就赶紧跑出了。
看着她的背影,皇上笑着摇头自语:“也许这就是随性忘然之人的可爱之处吧!一个她,一个苏大胆,真是叫人食之头疼,弃之不忍。……”
皇上刚回来寝宫,就听内侍禀告:“扬尚书已在殿外等候多时,说是有事禀奏。”
皇上今天心情好,正好没有睡意,于是说:
“传他进来!”
“喏。”高力来在门口高喊:“皇上口谕,宣扬尚书寝宫见驾!”
扬湖一听,卖半步小跑着进来见驾。(为什么要卖半步小跑见驾?因为古代礼规森严,见皇上更是讲究,大步视为不敬,小步又显待慢,于是就有了“半步”,可是有急事半步对臣子们来说也是慢地难受,不如小跑,以示急奏,既能赶上大步,又能让皇上感到他急于无倷。)
“老臣参见皇上!”他跪拜行礼。
“平身吧!……老爱卿有何事啊?”皇上摆摆手问。
“周晋失镖一案已水落石出,主犯曹忻畏罪自杀,镖银已全数追回。老臣幸不辱命,帮着苏巡案结案安民,如今周晋百姓无不感激皇恩浩荡!”扬湖附首禀道。
“这个朕早就知道了!”皇上高兴的说,“玉宁真是胡闹,应梦这么荒唐的案子也让苏卿去查?还真是难为苏卿了!”皇上的话语里不乏喜爱之情。
扬湖一见,也打了个唉声:“唉!苏大人真是苦哇!……”
皇上一见奇怪道:“老爱卿何出此言?”
“臣观苏大人一脸富贵之相,本应是在厢房享福,可能是大富贵之人的磨难未尽,让她少青守寡,独守空房。现在还要每日奔忙于国事,让她一柔弱女子,抛头露面于虎狼之中,为男儿难为之事,岂不苦哉?”
“苏卿乐好其职,威风八面,怎会苦哉?”皇上不禁问。
“苏巡案固然是个文武兼备、办事得力的好官,但她毕竟是女流,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苦楚,功劳再大也不能位居朝堂。八面威风也只是表面,一但人老朱黄,体弱病磨,谁还会记得?”
“那朕准她位立朝纲。”皇上说。
“她往朝堂上一站,内臣还好,外臣看到还不胡乱猜疑?”
“朕重用贤臣,岂容他们胡说?”皇上把脸一黑,说道。
“内臣当然知道皇上的英明之举,可不知底细的外臣使节和无知百姓会说皇上您中意于她,又不敢纳入宫门,所以借了这么个幌子……”
“一派胡言!扬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朕?”
皇上一拍龙案,站起来怒斥道。
“臣该死!请皇上息怒!……老臣也是看那苏巡案甚是可怜,孤单一人、四处漂泊,不畏艰险、一心报国。可是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怕就怕她忠义一生,到头来却没落个好名声。……”扬湖吓得趴下地上说。
“是吗?朕倒是没想过。……”皇上听了他这番话,觉得有点儿道理,便收起怒容,坐了下来。“那你说,朕该怎么做?”
扬湖见皇上不再生气,便抬起头来说:“臣有句肺腑之言,不知当不当说……?”
“有话你就直说。”
“臣怕皇上怪罪……。”
“这么啰嗦!朕赦你无罪。快说!”皇上不耐烦地说。
“谢皇上!”扬湖先谢后说:“老臣斗胆问一句,皇上可是十分喜欢那苏巡案……?”
“你大胆!朕是什么人?岂会对臣下又非份之想?……你诽谤圣君,该当何罪?
来人……!”
皇上闻言又站起来怒道。
“皇上暂息雷霆之怒,听臣把话说完,再杀臣不迟……!”扬湖吓得趴在那里,连连叩头。
“讲!”皇上仍然怒气冲冲。
“皇上乃有道明君,自然不会与臣下有染。可男女情爱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为她喜忧无常,夜不能寐,时常挂怀……。臣也常见皇上独步御花园中,对花念人,喜笑异常,一旦见到苏巡案,您就龙心大悦,所以臣才敢冒死尽言。苏婉文武双全,性情豪爽,但又不失女儿柔美,是男人见了她都会喜欢的。皇上也是性情中人,为之动情在所难免。臣不忍见皇上独受相思之苦,今日就是杀了为臣,臣也要恳请皇上,不要再折磨龙体,纳苏婉为妃吧!”
扬湖声泪俱下,‘好不动人!’
“这……,是真真的吗……?”扬湖一番巧言另色,打动了皇上的心,皇上摸了摸胸口,如坠千重迷雾,似信非信地跌坐在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