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声中,最先摸到石梁的一人振臂大叫道:“赢了!”
此人正是故将军郑瑜之子郑戎,浑身雪白,就如一条鱼,后面一人是公孙巴冲,第三名是樊云彤。最后面两人尚落后有三十余步。
郑戎正要起身,见岸上来了些女人,大叫道:“女人快走开!”
众女子正专心看江中比试,听他大叫,方醒过来,转身向后撤了二十余步,脸朝江岸。
等了一会,听身后一人突然大叫道:“比剑!”声如响雷。
几女子听到喊声,惊了一下,转过头去,见是樊云彤只穿了一条短裙,他又大叫了一声。
郑戎一边束衣衫,一边满足地笑道:“说好今日只比游水,谁跟你比剑!”
云彤怒道:“又输了,如何甘心!”
几女子听他喊要比剑,又向前走,离武士二十余步并排站在石梁上,梦语在中,左边桂花,右边巴婵, 巴慧仍是靠在桂花身前取暖、挡风。
巴冲道:“嫖情赌义,愿赌服输,今日输了,隔日再寻胜机。”
瞫丁、梦龙已上岸,正在穿衣,见樊云彤**上身立在风中一动不动,只等有人来应战。
梦龙边结束边过来笑道:“我最后到岸,尚且心服口服,你还有何不服?陆地上,谁敢同你比?快把衣穿上,寒风刺骨!”
樊云彤恨恨道:“总有一日,溺昏他在水中!”
正此时,一人大叫道:“我来领教!”
众人吃了一惊。
声音从鄂桂花身后传出来。驰无畏双手分开梦语和鄂桂花,顺势揩了鄂桂花粉颈上一点油,轻微得只有鄂桂花本人意识到。她身前的巴慧歪了一下。
走出两步,驰无畏突然转身,对鄂桂花暧昧一笑,用难以分辨是祈求还是命令的口气对鄂桂花道:“帮我看好巴慧!”转身而去。
鄂桂花顿时感到一种说不出来是愤怒还是厌恶的滋味,感觉他本来小缺的嘴比什么时候都更缺。
巴婵见他神情荒诞,对桂花道:“他一会就笑不出来了!”
梦语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想不到桂花道:“武士不可羞辱,哪怕他身手平凡。”
梦语一下羞得面红耳赤,不过很快便恢复。
有人接招,正中樊云彤下怀,抬手笑道:“驰兄少见,何时到的?”
驰无畏也笑道:“昨晚就来枳都了。”
巴冲情知二人都是空船棺出丧,目中无人的,必要热热身,便道:“点到为止!众人退后!”
这时,有武士将剑抛给樊云彤,驰无畏剑也同时出了鞘,更不多言,在石梁上战了起来。
阳光正直射在江面之上,剑面反射出的光线左摇右恍。
巴婵对挡在前面的武士喊了一声:“你们站边点,我们看不清!”
那一群武士果然分站到两边去。
二人斗了四五十合,瞫丁对梦龙道:“驰无畏功夫还不错!”
梦龙笑道:“此人名声早听说过,今日才是第一次当面见识。”
瞫丁又道:“梦语和小叔来了。” 瞫英比瞫丁小好几岁,因是瞫瑞之子,比梦龙、瞫丁高一辈份,故喊小叔。
“我看到了。”梦龙转过头看了一下。
比过七十余回合,不分胜负,瞫英在梦语身后道:“能与红面虎较过七八十回合,也是高手了。”
听他这一说,鄂桂花笑道:“估计过不了一百回合。”心中却又希望他能顶过一百回合,最好是能给樊云彤来点难堪,刚才驰无畏那不正当的动作和不怀好意的一笑,一开始让她有点愤怒,此时见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想的却是“樊云彤从来没这样对我坏笑过呢,他生来就是个无情的人!”居然有一点失落。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瞫梦语对武功并不在行,此时在她眼中,没有热闹,见到的只是樊云彤**上身暴露无遗的铜色肌肤、强壮肌肉、专注神情、潇洒动作,眼珠随他的每一个步伐、每一个动作移动,一眼不眨,如果看得清的话,巴不得甚至是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都看到。
这一刻,瞫梦语甚至冒出要像盘芙蓉一样会武功的念头,不过很快便消失在樊云彤的气场中。
巴国女人最动心的是武士的肌肉,瞫梦语自然也不能例外,且越是美人越认为有资格这样想,此时完全被樊云彤超越常人的阳刚之气所征服,差不多要窒息,沉醉其中,并不知此时鄂桂花想的比她还要多。
鄂桂花边看,边暗暗叹想:“近年以来,我同他一见面,他总是有意让我难堪,以前的情份一点不顾。”
在两女子各怀心思之中,已过一百回合,驰无畏满头汗水开始出来,见樊云彤一招一式越逼越紧,不分出雌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中暗道:“红面虎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尤其是在几个美人面前出丑,是他最不愿意的状况。
正在驰无畏边接招边盘算之际,有人叫:“且停!”
是巴冲的叫声。
驰无畏率先顺势撤了三步,二人分开。
巴冲已快步过来,道:“云彤,身体热了就够了。”
樊云彤凭感觉知道驰无畏已经心里服了自己,道:“好!”
一名武士,外号干三,为樊云彤投来衣衫。
众武士忙手脚收拾东西,离开石梁,女子们让开一条路,让他们先走。
巴冲在前,过路时同巴婵、桂花、梦语打了个招呼。他身后是郑戎,对巴婵轻轻说了声:“先走了!”
巴婵假装未听到,不答他话,郑戎尴尬笑了笑,跟上巴冲。
梦龙同瞫丁过来,也与几女子也打了个招呼。
瞫丁对瞫英道:“小叔,我们先走,还有个去处。”
十几步之后,樊云彤同驰无畏一边说话一边笑一边向这边来。樊云彤直接到了瞫梦语身前,左手在梦语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又长高了!”
梦语脸一下彤红,樊云彤身上散发的尚有余热的男性汗味让她感觉要眩晕。
鄂桂花正想要说什么,却见他如同没有发现自己存在一样,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走了过去。倒是驰无畏看了她一眼,然后跟樊云彤道了声别,走到瞫英身边。
十余名武士跟了过去。
武士去了,巴婵道:“这石梁轮到我们的了!”梦语、桂花醒过神来。 巴慧道:“我去捡石子。”
桂花道:“好!”正要动身,见石梁上面有人刻的图画、文字,桂花道:“今年水特别枯,才见得到最低处,不如到最下头的水边去刻上图案,后人还有可看的呢。”向瞫英借了小青铜刀。
瞫英吩咐注意安全,与驰无畏等侍卫在原处未动。也不知她们到底刻没刻上什么图案没有,或是就算刻上了,量几个女子,有多少功力,后世必难再见。
游玩得差不多了,他们乘坐巴冲临走时特别吩咐留下来的一只舟师小战舟渡过镜湖,回到岸上。
后来,当年的巴子粱被称为“白鹤梁”,相传是因唐朝时朱真人在此修炼,后得道,乘鹤仙去,故名"白鹤梁"。白鹤梁早已被江水冲饰成了三段,其中中段上仍保留有唐朝广德元年(公元763年)以来的题刻165段,3万余字,石鱼18尾、观音2尊、白鹤1只,其中涉及水文价值的题刻有108段,是全世界唯一的一处以刻石鱼为"水标",并观测记录水文的古代水文站,是研究长江水文及全球区域气候变化的历史规律极好的实物佐证,故称为“世界第一古代水文站”。
如今,白鹤粱被封存在三峡水库水位下数十米深的被称为“无压容器"的现代水下博物馆中。游人到此,仍能透过玻窗清晰可见上面的文字、图案,或许,还有巴人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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