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块臭肉能坏一锅汤,虽然朔铭这帮兄弟本就是一锅臭汤。所有人都笑了,唯独付杰依旧是那副表情那副神态。场面瞬间尴尬了。
好在这时候开始上菜,吃吃喝喝总会热闹。既然付杰不说话,也没谁主动说,仿佛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中途,朔铭去趟卫生间,范宇华也跟出来,问朔铭:“这哥们是什么情况?你该不会喜欢这情调了吧?你是攻还是受?”
朔铭骂了一句:“这个人就是个闷葫芦,时间长了就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了。”
吃过饭,朔铭把付杰送到平云城住下,对他说:“我会让尚佳轩帮你配一辆车,你还有别的需求?”
付杰进门把自己的东西放下,歪着头说:“一间房,十台电脑。还有现金五十万。”
“什么?”朔铭一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付杰说:“我说过,最多一个月。”
朔铭懂了,付杰这是要进行自己的计划了。朔铭就问:“你打算怎么做?”
“炒股。”付杰说完,围着房间转了一圈,找到卫生间,作势要脱衣服,但两眼却看着朔铭,皱起眉头盯着朔铭拿出烟准备点上的那只手。
朔铭干笑一声,把烟塞回去:“炒股,真的假的,这钱……”
朔铭刚想说钱可不是自己的,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就这样把钱给付杰炒股,太扯淡了。
付杰没过多的解释,朔铭也只好先离开,对这样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朔铭还真有些不知所措,那他一点办法没有,但让朔铭就这样把钱交给付杰是绝对不行的,怎么可能放心。
炒股,就像赌一样。十个人炒股八个赔钱的。一进一出就是赔钱。要给证券公司手续费,还要交税。朔铭不懂炒股,但听人讲过,这玩意暗箱操作太厉害,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回到家,朔铭立即查阅关于炒股的一些知识,一个头两个大,朔铭连k线都看不明白,更不要说监管付杰。
第二天,朔铭让尚佳轩给付杰找辆车,随即按照付杰的要求租了一套民宅。这哥们要求还很高,一定要拉一条光纤才行。
所有的要求朔铭都照做了,但钱朔铭却没给。把付杰叫到一旁,朔铭问:“你是怎么计划的现在说说,不然我可能信不过你。”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原本也计划今天说清楚的。过于详细的我说了你也听不明白,举个例子吧。”付杰说:“齐淑手里有很多公司的股票,上市公司也有几家。其中有一个是大有矿业,齐淑不会真的是开矿挣钱,而是通过各种手段套取资本市场的资金变现。这件事一直都是我在做,之前的布局还没收割,我打算送你一份大礼。”
“详细说说。”朔铭还真是被那十个亿说动了,一个月赚十个亿,换做谁谁不动心,如果稳把稳的事,朔铭眼珠子都能红了。
付杰说:“说白了,就是好消息与坏消息。比如说之前齐淑从你手里拿走的水晶矿,拿到手的时候是好消息,价格便宜的让人伤心。开采了没几天就枯竭了,这就是坏消息。资本市场的行情多半是与这些消息挂钩。放出好消息,顺势拉升,放出坏消息顺势做空。”
朔铭大致是听明白了,但还是觉得这事不靠谱。想了想,又问:“你怎么能让价格听你的?”
“因为好消息坏消息都在我手里啊。”付杰摆摆手:“我要的钱呢?那些人没有钱可不干活的。”
付杰要了十台电脑,一根光纤,这一套是玩个游戏绝对是闪电的速度。付杰的话极为简练,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很懒散的为朔铭解释一遍,甚至有些不耐烦。
付杰要这五十万是这十个人的生活费,付杰已经联系了这十个人,都是操盘手,而付杰就是掌握全局的人。
“没什么风险?”朔铭担心,根据付杰说的,动这么大的蛋糕肯定不能一个账户,这是许许多多账户,就像控制着一群蚂蚁,要吃货的时候一只蚂蚁啃一口。要出货的时候所有蚂蚁一起往外吐就像瀑布泄洪。朔铭不算懂法的人,但也知道,这样做相当于在操纵股价了,说白了就是违法的。
十个亿,一个月。短平快啊。就算是违法朔铭也愿意承担必要的风险,最关键的是在资本市场就是在互相抢钱,而且大部分钱还是抢齐淑的,朔铭没什么负罪感。
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朔铭最终咬牙:“行,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但我要安排一个人陪着你们,所有的资金流向必须要他监管。这个房间里,能与外面联系的人只有我安排的人。”
付杰点头,很无所谓的样子。朔铭略感放心,立即让曹毅去带上钱过来,并且告诉曹毅,跟家里人说明白,一个月的时间不回家,朔铭给高额的提成。
现在,有钱就有货,一上午时间十台电脑就搬进来。朔铭转了一圈:“付杰,不会被齐淑发现?”
不会被发现那是胡说八道,动了齐淑的蛋糕这个*人还不疯了?朔铭有些纠结,就这样与齐淑撕破脸了?不仅挖了齐淑的人,还从齐淑的口袋里抢钱。朔铭问的会不会被发现也是在问齐淑有没有可能想到是朔铭做的。
理论上没这个可能性,能想到付杰很正常。一旦齐淑开始查,一准满天下的找牟嘉恩。查到牟嘉恩改名付杰难度不大,可这毕竟需要时间。更何况齐淑还查不到朔铭头上,等查到了,估计也是一个月之后,付杰已经收割完毕。
朔铭是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可谓了那十个亿朔铭再次咬牙:“干了。”
“一个月不要来打扰我,你安排的人就为我们服务吧。”付杰有逐客的意思:“我让他采购什么东西就买什么,钱你出。”
付杰说话一直是这个态度,朔铭习惯不了,但也知道,付杰就这样,这种怪癖性格就是吵都不见得有用。
把曹毅安排过去之后,朔铭趁着晚上给紫萱去了电话,把自己身边的情况说明白。
紫萱毫不在意,但听起来心情应该不错,对朔铭说:“齐淑不见得会认为是牟嘉恩。齐淑离开初家还是拿到手不少股份,现在最恨齐淑的可不是你我。”
朔铭懂了,齐淑作风放浪,初家估计很多人容不下她,现在齐淑的境遇就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其实还可以加上一句,骚浪的人万人骑。说一句众矢之的好不为过,想从齐淑手上把利益夺回来的人大有人在。
过街老鼠哪里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等齐淑反应过来查明白之后也晚了,最少十个亿进了朔铭的腰包。听了紫萱的话,朔铭嘿嘿一笑,心说这些钱就当是给霈嫣的补偿吧。可随机朔铭兴奋的心情就有些低落,朔铭用的是邢家的钱,赚了利润与朔铭的关系不大,说破大天,算是朔铭给邢家的彩礼钱。
朔铭很想对紫萱说这些钱给霈嫣留点,紫萱付出了那么多,朔铭对霈嫣更是一点付出没有过,愧做人父。但朔铭却不能说这句话,太矫情,说出口还拿不出钱,紫萱不想听这种鸡汤似的情话,霈嫣也不需要。
紫萱说:“你没想过什么时候娶邢璇?”
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就罢了,紫萱这么说让朔铭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朔铭能感受得到,紫萱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一定是挣扎的,一定是痛的。
沉吟片刻,朔铭还是实话实说:“从齐淑这挣来这笔钱就当是娶邢璇的彩礼了吧。”
紫萱突然笑了,朔铭已经很久没听到紫萱这么开心的笑。就像当初水利局的那个小文员。可紫萱的小声让朔铭心里有些发毛,问:“你笑什么?我这么做很可笑吗?”
“没什么可笑的。”紫萱收住笑,但口气仍旧是那么欢快:“这笔钱进了邢家的腰包,如果齐淑知道你坑了他却是在为邢家做事,你才齐淑会不会把鼻子气歪了?他肯定会想当然的认为是邢家安排人摆了他一道。”
如果把朔铭换到紫萱的位置上,的确会有这种猜测。最关键的是与齐淑为敌的人太多了。纵然齐淑很朔铭,到时候也要看邢家的脸色。以邢家与初家不相上下的背景,怎么会怕一个离开了初家庇护的齐淑。
但不管怎么说,齐淑肯定会记恨朔铭。如果有机会也一定会给朔铭上眼药。就在朔铭认了童老做干爷爷之后,齐淑还把小马蹄山还给朔铭,算是一种示好的行为,也证明着齐淑与紫萱的关系缓和。朔铭这边一扭头就对齐淑动手了,齐淑心里不恨才怪。
朔铭一拍大腿,对啊,自己还是童老的干孙子。齐淑就算要对自己动手怎么也要照顾听老的脸面,畏首畏尾是肯定的了。
朔铭问:“在你心里到底是怎么评价付杰这个人。哦,对了,牟嘉恩现在改名付杰。”
紫萱说:“这个人你就放心用好了,他无需防着我,但他要背叛我后果他自己知道。”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尽显霸气,紫萱这么说那就一定是能拿出拿捏付杰的把柄。朔铭也没问是什么,效果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