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怡喜不自胜,第二盘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差点狂笑出声。见朔铭不玩了有些不甘心,让朔铭继续下,没准就赢了呢。
朔铭可不是那种越输越没脑子的那种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尤其是第二盘,朔铭只吃了对方两炮一马,剩下的时间都在苟延残喘。顾书怡也不着急将军,非要把朔铭的老帅搞成光杆司令才罢休。
朔铭摊摊手表示自己不玩了,起初意气风发要教育教育顾书怡的架势,如今是斗败的公鸡。朔铭两眼盯着棋盘,心里想着自己哪走错了,为什么接二连三的丢子。
顾书怡拿了钱心里也开心,看出朔铭的想法,乐颠颠的摆好棋盘:“来,我教你几手。”
朔铭绝不是那种既好面子又不肯学的人,没准学几手回去就能把朔宏德杀个精光,在从不夸赞自己的老子面前扬眉吐气可比赢了顾书怡舒服多了。
朔铭没说话,顾书怡就摆出几个棋子解释。看了一会朔铭基本明白了。说白了就一点,就是用一颗子做诱饵,引得朔铭上钩,不过这得提前做好埋伏,因地制宜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没点熟练度玩不转这些套路。
顾书怡说:“你看,你明明是想动我的这个马,但我随便一跳你不但吃不到还把自己放在危险里,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追要么跑,但不管追还是跑这这边的马要不要了?”
朔铭看着棋盘,就像顾书怡分析的那样,仔细分析之后留给朔铭最好的路就是拼子,朔铭用车把对方的象吃掉,很明显,朔铭吃了大亏。
看着棋盘,朔铭却想到与薛勇之间的斗智斗勇,更确切的说是薛勇给自己下的套。
薛勇就像此时的朔铭,明摆着要吃掉马。朔铭就是此时的顾书怡,只要马逃掉就逼的薛勇不得不自损一千换朔铭的八百甚至更少。
可问题是朔铭的后手在哪。顾书怡有象有车马炮,朔铭有什么。
见朔铭发愣,顾书怡伸出手在朔铭面前挥舞:“哎,想什么呢?”
朔铭突然笑了,拍拍大腿,原本还愁云密布的脸拨云见日了。
朔铭想到怎么解决薛勇的陷阱,甚至还能让薛勇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书怡棋盘上的象就是为马挡枪了,存在的意义也是挡枪。朔铭就想,自己怎么才能设置一个障碍物为自己挡枪呢?
薛勇像给朔铭职务朔铭没要,提了一次薛勇如果不死心还会提第二次,如果薛勇提也没用那就好了。朔铭想到自己设立一个公司,专门管理除了建筑公司与开发公司之外的投资与账目,虽然此时只有薛勇这的三十万,以后说不定就多了,比如说幼儿园,比如装饰公司。装饰公司尚佳轩提过一次,但朔铭没打算这时候干。尚佳轩想趁着平云城搞精装房把自己的家装公司搞起来,朔铭怕精力不够管不过来这么多就没同意,关键是朔铭此时手下的精兵强将太少,而且没以个懂装修的。
如果朔铭把这三十万的股份过到这家公司,起初自己作为法人经营,这样薛勇就不会说什么。日后想要变更法人就不是薛勇能管得着的。一旦出了什么事,朔铭撇得一干二净,倒霉的只是这家公司,朔铭最多赔点钱。赔钱可以,赔命朔铭可不干。
办法是好办法,只是朔铭又有个难处,以后一旦出问题了肯定不是小事,谁来为朔铭挡这一枪呢?一旦出事,这家公司的法人就要跟着受连累。
朔铭不想害人,更不想被人害。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过想到一个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强。
朔铭高兴,搂过顾书怡亲了一下,嘿笑:“你还真是我的女诸葛,今天晚上犒劳犒劳你……”
朔铭琢磨,这个为自己顶缸的不能随便找人。就算找也要找一个知根知底信得过的,而且朔铭也会把其中利害说清楚讲明白,别哪天进去了说朔铭不仗义。如果这人背了锅,朔铭愿意拿出点钱打点一下家属,坐牢的事可不是小事,尤其是这件事是与薛勇对着干,估计很多人不愿意。
琢磨了两天,朔铭就想到了范宇光,不是让范宇光去顶这个缸,而是让范宇光找人。要说亡命徒范宇光找不到人,要说做些法律的擦边球或者替人顶罪他一定有办法。
中午回去跟朔宏德一起吃了个饭,丰楼距离小马蹄山也近,朔铭下午就开车去了。
这一次范宇光没看小人书,倒是让朔铭惊讶了一下。范宇光正蹲在外面,瞪着眼瞧着水晶矿的大坑。
朔铭走到近处,往里瞧了眼。坑里已经通电,挖的极深,根本看不到有人活动的迹象:“你看什么呢?再看也不是咱的了。”
很长一段时间,朔铭都刻意回避小马蹄山的这个矿洞,曾经自己嘴里的一块肉到了别人碗里,心里能痛快才怪,不想给自己找不愉快,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来小马蹄山的时候都少了很多。
“狗哥那边有消息?”范宇光直起身,示意朔铭先回办公室。
进了门,朔铭回头看了眼:“你刚才瞅啥呢?”
“来了个娘们,好像挺大的腕。”范宇光用下巴指了指外面:“那车比你的好吧?”
小马蹄山办公区就这么大,却分成两块,一块是朔铭矿山的,另一片就是齐淑用来管理矿洞的。一座山两家的产业。小马蹄山经常停着各种车辆,朔铭也没在意,顺着范宇光的目光看出去,的确,有一辆不错的小跑车。这种车底盘太低开上小马蹄山不容易,好在路修得不错,不然肯定要花不菲的修理费。
朔铭寻思,该不会是齐淑到小马蹄山视察工作吧?这个可能性太小,齐淑何等人物,小马蹄山在朔铭看来是个金山,在齐淑看来只是一份小产业。
朔铭不管水晶矿的事,就算齐淑来了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摇摇头说:“狗哥啥也没干成,我看再不行就让他撤了算了。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平云城的事,而是有另一件事想找你拿个主意。”
朔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很明确的表示,这个人就是来顶缸的,或许用不着,但用得着的时候八成是要坐牢。如果不出事朔铭给工资,出了事朔铭给安家费。
范宇光皱着眉头没说话,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不容易,让范宇光找也肯定是找有些交情的兄弟,但明摆着有危险,在外面风风观光的不好?非要干这么危险的事。范宇光也有些犯难,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有谁能干或者愿意干这件事。
朔铭说:“你帮我想想,如果能找到最好,找不到我再想别的办法。”
薛勇的小算盘才刚开始打起来,这个公司刚开始运营,肯定做不成什么大事,也犯不了什么大错,短时间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留给朔铭的时间还有很多。
范宇光答应,说:“我帮你盯着,实在不行先挂我名下。”
“胡说八道。”朔铭断然拒绝。朔铭一个没老婆的光棍不想进局子戴铐子,难道能让孩子还在襁褓中的范宇光替自己倒霉?到时候不用马婷婷指着朔铭的鼻子骂,朔铭自己就能抽自己。
范宇光呵呵一笑,对这个老痞子来说,士为知己者死不是一句空话。为朔铭死有些夸张,帮朔铭解决一些麻烦范宇光愿意,为此付出点代价也不皱眉头。在认识朔铭之前,范宇光算什么,没有存款没有地位的过气老痞子,也就能在燃着黄毛的一群傻小子面前吹嘘自己当年的英雄事迹。如今痞子已经不是痞子了,而是一个矿山的经理。范宇光不仅开上好车,也住上好房,找了一个好老婆生了一个好孩子。就连自己的亲弟弟也被朔铭拉上正道,如今干着包工头的事也挣了不少钱。可以说没有朔铭就没有今天的范宇光兄弟,范宇光知足,也知道感恩,就像当年对庞宏达感恩一样。
范宇光给朔铭倒上一杯水,连个茶叶沫子都没有。笑嘻嘻的说:“其实没多大点事,我比你有经验,警察问起来我知道怎么避重就轻。”
朔铭白了一眼,端起水杯:“靠,这么凉。”
喝热茶习惯了,刚开春天气还不是很暖,常温的谁肯定凉。
范宇光笑呵呵的,刚想说到我这就这个待遇,可随机眉头一挑,拍拍大腿:“朔铭,你还别说,我真想起一个人来。”
“谁?”朔铭连忙问。
范宇光说:“这是我一个老伙计,当年犯了事进去被判了十多年。要知道,那时候他老婆快生了,算上减刑待了十年才出来,如今孩子十岁第一次看见亲爹。”范宇光琢磨着,想了想说:“他出来有三年了吧?前段时间几个老伙计一起吃饭想叫他一起,他没来,听说现在混得不好,老婆虽然没离却没让他进家门,弄了个黑车开黑出租呢。车是黑车,人也是黑的,当年的驾照早就吊销了。”
朔铭眯起眼:“信得过?他愿意干?”
范宇光拍着胸脯说:“铁定能干。你想啊,老婆要跟他没点感情能十年不还跟人跑了?一个女人带孩子容易吗,他现在需要的就是钱,养活老婆孩子的钱。从里面出来就在家住了没几天。没挣到什么钱拿什么养活老婆孩子,就算老婆不赶他,兜里没钱有脸回去?”
朔铭想了想,笑着说:“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晚上请你哥们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