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朔铭也不是慈善家,短时间内朔铭能足够的尊重顾书怡,时间一长,朔铭厌烦每天同样手法揉捏的时候就会离开,那时顾书怡就与朔铭没什么关系了,薛勇也就会拿这处房子做文章。总之一句话,摆在顾书怡面前的没有更多选择,横竖都是死,就看她怎么做。这是顾书怡自己选择的,朔铭不会横加干涉更不会找薛勇求人情。薛勇可以给朔铭面子,但这个人情还不是朔铭来还?
朔铭能这么想也不无道理,有个女人固然好,就算顾书怡不情不愿的也无所谓,等自己把三十万拨付过去薛勇那边也得到了相应的股份,怎么算都不亏的。
原本只有顾书怡一个人吃饭,而且顾书怡搬进来也没几天,房间里还充斥着新房装修的一点味道,餐桌有些小,两人摆上几个盘子已经显得有些挤。
朔铭吃完,口味不错。擦擦嘴说:“等去换一张大一些的桌子。我看房间里的家具也不怎么样,除了那张床还不错之外其他的都是在二手市场搬来的吧。”
朔铭不知道的是不是为了让朔铭有一个更舒适的体验,床是薛勇提供的,剩下的只给顾书怡装了个毛坯,家具都得顾书怡自己负责。朔铭如果了解内情一定会笑出来,薛勇对用得着的人很大方,对顾书怡这类人斤斤计较一毛不拔。
“我没钱。”顾书怡小声说。低头抬眼偷看朔铭。可能是朔铭表现的太强势了,也可能自知自己就是卖身的女人,面对朔铭的时候顾书怡一直很胆怯,有些怕朔铭。想来也是,薛勇是什么人,大地皮老流氓,能与薛勇称兄道弟,能被薛勇安排的人能是个好人?
没想到顾书怡能来这么一句,朔铭伸个懒腰,吃过饭整个人都舒服,虽然房子装修简陋点,但朔铭却有些喜欢这里。朔铭笑笑:“一会给我个账号,我给你转一点过去。”
顾书怡很想哭,朔铭给钱就像施舍一样。卖身的钱已经花了,剩下一点到二手市场淘了点家具,房子写的是顾书怡的名字,但这里却没有任何温馨的感觉。顾书怡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这么完了,对借高利贷一事悔断肠子,可天下没有后悔药,做过的事就要负责。
去不去工地都没什么意义,如今工地上的人不少,整个建筑公司也就这一个项目,文员差不多都到工地工作了所以根本不用自己操心。这段时间,朔铭很少这么舒服,算不上开心,却是心里没有一丝不快。看着顾书怡的侧脸,朔铭面含微笑想起曾经与白茹雪的一幕幕,深陷在这个幻想的温柔乡里,朔铭根本不想离开。
顾书怡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吃过饭收拾完碗筷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心里想着朔铭怎么还不走,难道就这样一直住在这?
看看时间,顾书怡躲进卧室,没一会穿了一件看起来比较正式的衣服打算出门。
灰溜溜的,甚至没与朔铭打招呼。
朔铭斜躺着,正看着电视,见顾书怡要走,叫住问:“你去哪?”
“啊!”顾书怡像被吓到一样,停下脚步头也不回:“我去面试,刚找了一份工作。”
“你过来,咱聊聊。”朔铭招招手,依旧盯着电视没动。
顾书怡过来却没敢坐下,心里空荡荡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到顾书怡的这个表现朔铭笑了,又想起白茹雪。怎么都觉得这两个女人有那么一丝相像。但朔铭却想不出哪里像,除了侧脸之外没什么地方像才对。性格不像,相比白茹雪顾书怡更倔强一些,也不像白茹雪那样重感情。可能是这种胆怯的状态吧,好像自己很可怕一样。
朔铭说:“今后你不用工作了,需要多少生活费跟我说一下。”
这真是要被养着了,顾书怡算是一个要强的人,就这样成为被人的金丝雀心有不甘,可又能怎么样呢,拿了薛勇的钱,自己应该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顾书怡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朔铭说:“你多大?”
“快二十了。”顾书怡自强惯了,从十八岁离开孤儿院一直一个人生活,吃了不少苦,从面相上看也就更成熟一点。
“这么小?”朔铭也有些吃惊,这个薛勇,他么的不是人了,顾书怡刚成年而已就被这帮畜生拉进火坑。
朔铭突然想到昨天夜里在上楼之前与薛勇通的那个电话,很搞笑,薛勇自认为自己是圣人了?不过薛勇有一句话还算是说对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一个标准答案。站在顾书怡的位置上,不顾一切的借钱救所谓的弟弟可能的对的吧,可借高利贷是对的吗?站在薛勇的位置上,有人自己入瓮又没逼着谁,借给别人钱收人利息难道是错的?顾书怡在借钱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可她还是借了,薛勇难道就应该大发善心不要这些钱了?高利贷是错的?朔铭摇摇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存在即是合理,就算薛勇不放高利贷,难道就没有别人做这件事了?
朔铭想了想,问:“你那个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死不了。”顾书怡的话语没什么感情色彩,就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朔铭像是碰了个软钉子一样,讪笑。随即问:“现在后悔吗?”
“后悔什么?”顾书怡内心还是倔强的,或者说想在朔铭面前留住最后一点自尊,梗着脖子红着脸,仍有一股不服输的架势:“做了就做了,后悔有什么用。”
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朔铭听着就酸酸的。想当初的白茹雪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把自己的青春卖给了初奇,一个卖给了薛勇。初奇再不是人做的也比薛勇文明一些,他会把这些品质优良相貌出众的女人安排在一个个位高权重的人身边,薛勇则会把这些人扔到最低贱的买春场所。也是两人的格局不同造成了这些女人有不同的对待而已。
朔铭装出狞笑的表情,有心逗顾书怡玩:“既然不后悔那昨天晚上为什么在这睡?可别告诉我平时你就在这睡的。”
顾书怡不说话,受气包一样。朔铭说:“我有睡午觉的习惯,应该怎么做你懂吗?”
顾书怡浑身一僵,盯着自己的衣角涨红了脸,这一刻早早晚晚都要来的。
朔铭本想看顾书怡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呆若木鸡了。顿觉无趣。如果顾书怡突然变成贞洁烈女与朔铭抗争还有点戏看,如果很顺从的要服侍朔铭至少能羞臊一下这个总是脸红的小女生。
顾书怡是很萝莉也很漂亮,见这样又抗拒却又逆来顺受的样子也没什么兴致,想了想干脆摊牌:“薛勇那边的二十五万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昨天晚上我就与他商量好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不会反悔。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也行,我以后不会来了。你借的高利贷就当我做了一回傻x好人。但我提醒你,这栋房子可跟我没什么关系,这是你与薛勇之间的事。”
顾书怡抬起头,没想到朔铭能这么说,这是要走的意思,而且不会再来了。
朔铭说:“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也从没强迫你干什么。路是自己选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书怡不说话,让她一个大姑娘怎么放得下羞耻去逢迎朔铭。
朔铭起身,伸个懒腰。这一刻有些不理解自己了,三十万,多少女人哭着嚷着要爬到朔铭身上,何必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这么多废话。虽然朔铭一直觉得顾书怡与白茹雪有点像,但朔铭却没有丝毫动情的意思,就算有,也只不过是雄性动物最原始的欲望。
以为朔铭要走,顾书怡有些慌了,赶紧站起身:“我不是不愿意,不过……不过……”
不过了半天也没不过个所以然出来,朔铭有些不耐烦,没来由的有些烦躁,纵然顾书怡与白茹雪有相似的遭遇又如何,跟自己有多少钱的关系。也是猪油蒙心了,竟然与薛勇达成了这样的协议。
“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顾书怡的声音很小,或许这是她能找出的最后一个理由,也是顾书怡是在没什么可说的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我叫朔铭。”朔铭叹口气,解释清楚是哪两个字,把自己的电话号说出来,从衣服里抽出钱包把里面的钱全都拿出来:“买几身衣服,换几件像样的家具。我不喜欢逼迫别人做什么,但我也不是冤大头,你愿意那就给我打电话,不愿意就当我没来过。”
说完,朔铭在顾书怡惊诧的目光中离开。
顾书怡呆愣愣的站了很久,眼泪忍不住流出来。朔铭说的很对,没谁是慈善家。朔铭算是文明的,说是绅士也不为过。大多数男人肯定会硬来,一来二去的也就习惯了。
顾书怡没有选择,摆在面前虽然有几条路,朔铭这一条是最好的,顾书怡不想成为人尽可夫的女人,也不想被朔铭如何,但世界是残酷的,她总要面对一个,并且不能哭,强笑着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