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吃的的确够快,朔铭垫了个底就不想吃了,勉强把面前的东西吃完,单思雨已经擦了擦嘴,举止很轻柔优雅,擦干净之后还不忘打开手包拿出唇膏补补妆。
用得着吗?这大晚上的谁看。
朔铭打破沉寂说:“单主持,最近还与张书记联系?”
单思雨表情一滞:“怎么说起他了?”随即,单思雨明白了,朔铭是张忠国找来的,这就不奇怪了。如果朔铭对单思雨有什么意思,也不用等到今天,那天送自己回家的时候没准就说了。单思雨与房文石见面的那天,朔铭再车上的表现可谓冷淡之极,与此时完全是两个人。
单思雨慢条斯理的拿起面前的冷饮,浅浅喝上一小口:“是他让你来的?”
朔铭点点头:“单主持,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很多事做绝了大家不都没好处吗?”
“谁跟他是夫妻。”单思雨有些不高兴,这事与朔铭谈的着吗?也想明白朔铭不是看上自己了,早知道这样就听朔铭的到市里找一个好点的馆子吃饭,什么贵喜欢什么点什么,什么八斤的龙虾来两只,吃不完,打包带回家。带回家也吃不完?就是扔了也要让朔铭多花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件事朔铭还是想了很多,要说条件单思雨肯定对张忠国提过,房文石没答应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不是条件太苛刻张忠国做不到,要不就是狮子大开口要钱要物超越了张忠国的底线。想跟张忠国结婚把自己扶上正位?单思雨可没这么傻,张忠国已经退到养老部门,虽然是个领导但手里已没了实权。跟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共度余生?除非脑子有坑。如果真是这样,朔铭肯定会感叹一句,这绝对是真爱啊。
朔铭笑笑:“我先想知道单主持有什么想法,比如经济上有困难或者生活上。你看,咱俩也接触过几次,怎么说也算是个朋友吧,你有什么想法实现不了没准我就能帮点小忙。”
“你帮不上。”单思雨知道朔铭要谈条件,端起饮料悠闲的喝着双眼瞟向窗外。虽然街上人不多,却也灯火阑珊。
朔铭没在意单思雨的冷淡态度:“这可不一定,没准你需要的我正好有呢?”
单思雨轻蔑一笑,朔铭只是一个跑腿的,能决定什么,房文石找过单思雨几次都没谈下来,朔铭就能?房文石的话语权难道不比朔铭?单思雨说:“我要的,你给不了。”
原以为单思雨会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说一个天文数字,可这样至少还有得聊,如今单思雨给朔铭的感觉就是跟你说不着,干脆不要浪费唇舌。
朔铭说:“我觉得单主持的本意不是想把东西交出去,因为那样自己也丢人,被人背后说闲话也不舒服不是。那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聊聊呢,你得到你想要的,我这边也好交代。如果谈不成这事会一直拖着吗?不管怎么说,你先告诉我你的条件,没准我能办成了,如果办不成,或许我有能让你心动的建议。”
单思雨没说话,回过头静静的打量朔铭。单思雨不明白,老奸巨猾的张忠国怎么会安排这么一个人找自己说,而且自己手里的证据还是那种视频。单思雨不明白,张忠国已经到了无脸无耻没羞没臊的地步吗,如果单思雨与朔铭谈好好处,是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把东西给了朔铭,自己与张忠国的重口味激情动作片是不是会被朔铭看到?
单思雨了解张忠国,就连自己身边的房文石都不会绝对的相信,更何况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朔铭。常年接触各种人等,单思雨太了解朔铭这些唯利是图的人,如果这份资料放在朔铭手里,只要复制一份或者谎称已经销毁,需要的时候没准能拿出来威胁张忠国。
朔铭可没想过眼前的女人会有这么多心理活动,人以类聚吧,又或者说近墨者黑,与张忠国打过几年交道,单思雨也变得心机深沉。人心,绝对不可以从外表去揣度,自认为能看透另一个人只会让自己死得更惨更傻。
单思雨没说话,朔铭接着说:“其实吧,作为我来讲根本无所谓这件事最终的结局。但毕竟是老相识,谁还不希望朋友好呢。现在的路摆在你自己面前,一条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各取所需对不对?另一条路就是两败俱伤。如果你想鱼死网破容易。有人要被查,这是肯定了。但单主持,你要明白一件事,就这么一份不能作为罪证的证据想要别人万劫不复锒铛入狱是不可能的,没准投出去也就让看的人过过眼瘾,心里幻想一下你这不错的身材。至于男主角是谁,恐怕没人在乎。而且作为朋友,我想提醒你一句,你就算投出去没准也是石沉大海,你们好了这么久,有种东西叫关系你也知道。如果……”
单思雨抬手打断朔铭的话,眼神中透着一股狠戾:“如果我实名举报呢?而且我还可以出庭作证。”
“是,这没错。实名举报必须立案。”朔铭点头,对单思雨伸出拇指,很是佩服这个女人的勇气,这个女人绝不是表现出的这种胸大无脑,但朔铭不想与他争辩,先顺着说,一点点软化对方的想法。已经好很多了,单思雨毕竟已经有正式聊的意思。朔铭说:“单主持,我想听听然后。就是你举报之后能得到什么,对方能损失什么。”
朔铭一直不提张忠国的名字或者其他称谓,一向腹黑重要事会录音的朔铭也怕别人录音。
单思雨不说话,的确,朔铭说的很对,单思雨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没想过要真与张忠国鱼死网破,说去实名举报不过是吓唬人而已。如果单思雨把手里的这点可怜的证据拿出来张忠国有什么后果且不说,单思雨是别想在丰城混了,难道要让无数人欣赏自己下贱的样子?
朔铭知道已经抓到单思雨的软肋,继续说:“单主持,大家都是聪明人,你把利益最大化就行了,如果贪多,恐怕嚼不烂,你说呢?”
“我的要求不会变。”单思雨还咬着不放,这件事早就想过了。纵然对单思雨也不利,但张忠国绝不会与她这样一个小女人同归于尽。
朔铭纠结了,自始至终单思雨都没说她的要求是什么,这就有些蛋疼。朔铭想了想,干脆直接问:“你的要求是什么?”
单思雨用错愕的眼神看着朔铭,没想到朔铭什么不了解就来找自己。单思雨说:“我要一份股份,据我所知这份股份挂在他父亲的名下。”
朔铭明白了,这恐怕是张忠国为自己养老准备的,单思雨的要求动了张忠国的根本,至于什么股份朔铭不用多问,数目绝对不会小。张忠国经营这么多年,手里没点家底怎么可能。
朔铭说:“这恐怕不好办,而且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朔铭一边寻思一边摇唇鼓舌的说:“你知道,股份的转让是有一套正规的手续,你就不怕出事?”
“他不怕出事就行,我怕什么?”单思雨轻笑,的确,最怕出事的不是单思雨而是张忠国。
朔铭说:“股份转让给你,你有太大的风险。”
“是他不舍得。”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朔铭也知道单思雨再张忠国面前的地位与身份,要脸就没必要了,很直接的说:“干脆我就把话说明白,我陪他几年图了什么,你可千万别以为这是忘年恋。”
朔铭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呢?男人看重的是能力,女人更多是长相,难道不是吗?”
“别把男人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单思雨撇嘴:“我也不想与你讨论什么政治道理,你就问他同不同意就行了,干脆点,实在不行我换个地方生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主持人,就算不要这份工作又能怎么样。”
死猪不怕开水烫,单思雨就是这种表现。无论单思雨肯不肯撕破脸把有关自己的激情录像拿出来给别人瞻仰,张忠国是那个穿鞋的,相比之下单思雨就是个光脚的,有什么不敢拼个你死我活。
朔铭摆摆手,讲政治道理不是张忠国的对手,甚至不如面前跟了张忠国几年的单思雨,耳濡目染的,单思雨听张忠国的大道理多了去了,照着葫芦画瓢也能给朔铭来上一段。
朔铭说:“没有其他选项?”
已经有些厌烦了,朔铭根本不确定帮了张忠国这个忙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如果张忠国只是耍嘴朔铭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这事就有一搭无一搭的,既然单思雨咬着狗屎不放朔铭也不想坚持。
“你给个建议?”单思雨沉默许久才说出这句话,听得出来,朔铭有点不想管了。之前的房文石被单思雨骂走,如果朔铭再打退堂鼓,难道真要与张忠国你死我活?单思雨还是图财,要不这几年的青春岂不是白费了?
听单思雨松口,朔铭笑着说:“其实你可以有其他要求,比如车房,存款,数额最好是能让人接受的了。单主持,就算你要的再多都没事,可你要想到另一个问题,有些人会不会心里不痛快事后想办法让你吐出来呢?”
记者出身,单思雨也见过不少尔虞我诈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张忠国会不会这么做谁也说不好。如果拿了钱也要找一个稳妥的方式,让张忠国的手伸不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