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只有等待,既然邢璇说了,郝笑一定会没事,只是朔铭隐隐有些担忧,有了这一次被调查的经历,郝笑的仕途会不会到此终结?这很难说,而且朔铭也觉得郝笑并不适合当官,根据兴趣做个小警察也不错,朝九晚五的,不上火不闹心。随即朔铭就自嘲的笑了,担心的有些多余了,一切还要走一步看一步,更何况以后郝笑恐怕难与自己产生太多的交集。帮了郝笑,只不过是朔铭心里对郝笑还心存感情,如若是路人,朔铭也只有看笑话的份。
就算不出这回事,郝笑恐怕也难有寸进。没关系没背景的一个小警察,能在不到三十就混上这个位置也只能说机缘巧合,郝笑算是有机缘的人,从这方面说,认识了朔铭不亏。
回到住处,朔铭躺下就睡,这一天整个人都绷紧了。先是郝笑的事,后又是与薛勇见面,脑子不停的思考问题还真是有些累了。
两天后郝笑就出来了,但却一直没联系朔铭,直到半个月后,朔铭手机蹦出一条消息,是郝笑发来的,只有短短的两个字,谢谢!
朔铭淡淡一笑,收起手机陪同安置房验收的各部门测量着安置房小区的各项数据。只要验收过了,接下来就是 找孟文景商量工程款的事。一上午,爬上爬下又是伺候烟又是伺候水,朔铭极尽谄媚之能事。虽然现在有钱了,归根结底还是包工头,这些一个月只拿几千大洋的主任科员神穿官衣在地位上就要比朔铭高出不少。这些人千万不能有半分的怠慢得罪,白纸黑字的胡乱写上两句就够朔铭喝上一壶。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朔铭经历的也不少,这些深入基层的“领导”也不求盆满钵满让朔铭大放血,只求伺候的到位有吃有喝还能带点纪念品。
中午朔铭没跟着伺候,让尚佳轩安排人找了个大酒店,也让尚佳轩陪着各位潇洒,朔铭独自一人去了健身房出汗。
徐甜甜自从在市区开了分店之后丰城店来的就少了,朔铭来十次也难得见徐甜甜一次,那间曾经时常出入的小办公室也总锁着门。
朔铭也是无聊才想起徐甜甜,找个人一起,一边说话一边锻炼还挺不错。朔铭已经有些累了,徐甜甜却换好衣服打算锻炼,见了朔铭抿嘴笑笑:“哥,最近是不是没什么工程做了?”
“你怎么知道?”倒不是朔铭找不到工程做,一来是没有大项目,都是些苍蝇腿蚊子肉,食之无肉弃之可惜的小工程,朔铭账上没什么钱,怕压款也都没接。等工程款到位就打算对那片土地进行开发。
“有些人啊,只要身边有女人,只要有事干才不会到健身房这种无聊的地方。”徐甜甜撇嘴:“要不……我帮你介绍个女朋友?”
朔铭笑笑:“算了,你很快就有嫂子了。”
“是谁家的姑娘这么不走运?”徐甜甜眼睛像是会说话,有股很复杂的情绪,在这个二姑娘的心理,始终对朔铭留有一席之地。
“怎么说话呢。”朔铭摆出一个健美的造型:“想打架?”
健身比练武更容易塑形,坚持锻炼也有段时间了,朔铭越发膨胀小肚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不太明显的两块腹肌。朔铭也没打算像那些健身狂人那样非要练出八块,健身主要是不让自己废掉,虽然是和平年代,经历过一些事之后朔铭还是觉得有武力值很受用。救邢璇那次,如果朔铭手上没点底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行了,壮汉我见的多了。”徐甜甜掩嘴笑,花枝乱颤:“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未来的嫂子?”
“很快。”朔铭琢磨,上回朔宏德说要让朔铭把柳若寒带回家吃顿饭,一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也应该商量一下这个羞涩的大姑娘了。
傍晚,朔铭准时出现在国土门外,靠在车上点上一支烟缓缓吐着烟圈。朔铭的母亲总说朔铭不学好,朔宏德身上的烟酒习气全被朔铭继承了。贺美琦说过吸烟有害健康,那烟盒上都写着却没人听。郝笑也劝过,甚至对朔铭冷言冷语,闻到烟味就厌烦的皱眉。就连柳若寒也说过,不抽烟留着这些钱干点什么不好,随便算算账二十年能抽掉一辆跑车呢。
但抽烟的人都知道,戒烟是有难度的。老烟民并不是身体或者神经对烟草有依赖,而是习惯或者说是精神。高兴的时候怎么都好说,没烟抽了忍耐一会也不是不行,有烦心事的时候点上一支烟是所有人的通病。
低头看看自己,朔铭扑哧笑出声。此时朔铭无论从姿态还是举止,与关冬生简直是神似。想到关冬生,朔铭奇怪,这小子能有什么奇遇呢?
回想与关冬生接触的点点滴滴,这个表哥,简直就是个奇葩。
“高兴什么呢?”柳若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见朔铭猥琐的一个人笑出声问:“中彩票了?”
“我是买彩票的人吗?”朔铭打开车门。朔铭从不相信那种太过渺茫的机会,即便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所谓的运气上。朔铭没算过中彩票大奖的几率有多大,真要那么容易就遍地富翁了。在大天朝彩票站就是合法的赌坊,玩的是数字,区别于普通赌坊这里这里挣到的钱不为了中饱私囊而是用作公益。但无论多少,变成什么形式,还是一种赌,本质并没变。
上了车,朔铭没着急开车,握住柳若寒柔若无骨的小手:“跟你商量个事。”
可能是朔铭的眼神太过猥琐,柳若寒想歪了,低垂下头脸瞬间就红了,上几次就是这样,朔铭借着说事的由头转移美人的注意力,接下来就上下其手还亲了柳若寒。柳若寒羞涩,心里有期待有彷徨,更有紧张的忐忑,那可是自己的第一次,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感觉都没有就这么结束了。
朔铭说:“晚上去我家吃饭?”
“啊?”柳若寒回过神来很意外,这种事不应该提前说的吗,自己还什么没准备呢,甚至没来得及买点礼物:“要不周末?我……”
这一次朔铭真是耍流氓了,柳若寒说话仰起了脸,朔铭趁机捧起美人的下巴,接着整个人就迎上去。
柳若寒浑身僵硬,被朔铭突如其来的侵犯吓了一跳,接着就推开朔铭,紧接着,柳若寒寻思的垂下头想要找个缝隙钻下去,车前,正有两个同事下班经过,而且还看到朔铭与自己亲热的一幕,这简直是要羞死人。
“就今天吧。”朔铭放过柳若寒,开车去丰城的商场,毕竟是柳若寒第一次登门,怎么说也要准备点随手礼。
下了车,朔铭这才给朔宏德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带女朋友回去吃饭,让朔宏德不要准备了,就在楼下的饭店吃点就行了。
朔宏德肯定是一顿指责,怪朔铭要回来这时候才说,家里什么没准备也没收拾一下。朔铭摇摇头,看了眼柳若寒,以后都是自己人,接见外宾也用不着这么郑重,还要沐浴更衣焚香七日?见儿媳妇怎么把朔宏德紧张成这样,之前朔铭带贺美琦与郝笑回去的时候也没见朔宏德多么重视。
礼物是柳若寒的一片心意就让她自己挑,朔铭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很惬意的玩着手机。朔铭想,柳若寒见了朔宏德自然免不了要给一个大红包,算是见面礼。不知不觉间朔宏德已经给过三个红包了。幸好朔宏德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然会心疼这一个个红包瞎送。
但朔铭的母亲就是典型的居家妇女,一辈子也没见太多市面,相比朔铭与朔宏德的粗心对生活更精打细算一些。之前朔铭的母亲就在朔铭面前唠叨过,送出去的红包肯定是肉包子打狗,那给郝笑的彩礼可是要要回来的。朔铭当时敷衍,说一定要,过了几天说郝笑已经把钱退了。
朔铭的母亲自然不信,但又不好打电话给郝笑问个明白。这钱朔铭自然没要,如果朔铭等着这些钱买米下锅自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此时朔铭还不至于斤斤计较这几万块钱。更何况景城春天的房子朔铭都能给郝笑。朔铭就是这样,谈钱的时候从不讲感情,但涉及感情的事却从不去计较金钱。毕竟郝笑与自己好了那么长时间,对自己也真情实意,朔铭愿意付出点让郝笑的生活更好一些。
选礼物是一件非常让人揪心的事,尤其是给关键人送关键礼物,这不比送礼,看的是贵重稀缺,这份礼物不在价值大小,而在对方是不是喜欢。
柳若寒觉得朔铭坐在那很不负责任,非要拉着朔铭一起挑选。柳若寒说:“要不……要不给你妈买这个镯子?”
柳若寒指着一直翠绿的镯子,销售的小姐说这是什么a货。朔铭看不懂也看不明白,但在这种商场里出现,售价只有千把块钱的货就算是c货也是次品。
朔铭摇摇头:“我妈不喜欢这东西。他有好几个呢。”
实则朔铭的母亲可没有这种玉器,农村妇女,戴玉镯子的极少,尤其是朔铭觉得这种玉器要戴就一定要戴好的。听说过玉养人,没听过假货也养人。
在朔铭的怂恿下柳若寒有些不情愿的给朔铭的母亲挑了一条金项链。朔家就是草根,什么玉器那是贵族的东西,骨子里还是对闪亮的金子感兴趣。可别说土气,人就是这样,什么阶层就有什么阶层的眼光。朔铭的母亲把金项链戴出去别人知道这是金的,看粗细长短知道大约多少钱,但你戴个玉镯子别人还以为是夜市上十块钱一个还送盒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