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追着喊:“你爷爷的,抽烟都蹭别人的,把钱看的比命还重,你说你没钱谁信啊。”
“就是没钱。”王兆宁很干脆的说:“我要准备结婚,你也知道我老丈人是个财迷。”
“我只说一句,钱全都拿出来给我应急,而且没有利息。”朔铭点上一支烟不再看王兆宁:“你自己琢磨着。”
朔铭知道,自己真需要钱王兆宁肯定会给自己,就是跟他摆明了要点钱也没问题,只要数目不是接受不了王兆宁不跟朔铭算计,毕竟这几年没有朔铭的帮衬哪有王兆宁的今天。
王兆宁头也不回的走了,朔铭长舒一口气,王兆宁手里肯定是几十万现金,这笔钱也能让朔铭撑上一段时间了。生意越做越大是好事,钱越挣越多压力也随之而来。以前做小工程,手头有几万块就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算是拖欠一段时间的工资也没问题,而现在大部分工人都是劳务公司找来的,一天都不能拖欠,不然就是违约。
在处理关系这方面王兆宁还是非常有经验,尤其是让他陪着出去玩,王兆宁肯定能陪着万红财高兴,朔铭很放心。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干脆把工地扔给什么不懂的胡俊。
胡俊说:“朔哥,真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朔铭笑笑:“你怕什么?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谁还没吃点亏?”
胡俊一脸纠结,张张嘴不说什么,他想说跟着王兆宁真心学不到东西,可这是朔铭安排的,胡俊只能听着。
朔铭看穿了胡俊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是觉得王兆宁没什么本事,对吗?”
胡俊点点头:“我都来工地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也不会,就算是帮着搬砖也算是有点贡献啊。”
朔铭笑着拿出手机,给王兆宁打过去:“你现在回来。”
一句话,朔铭就挂了电话,对胡俊说:“你爸有没有告诉过你,做事先做人?”
胡俊懵懂的点点头,朔铭说:“我就这么几个人,我排着给你盘点一圈。范宇华,比你大不了几岁,他之前是学过一些建筑的知识,现在也能跟着看图纸做预算了,学得很快。我知道你想向他学习,可是你们的性格不同,他比你放得开,很容易就交到朋友,在朋友那学到自己想要的知识,这一点你不行。如果你跟着范宇华学,我还不如花几个钱让你上大学,正儿八经的学土木工程。范宇光,这个老大哥你也看出来了,算是黑白两道吧,可他是混社会的,如果你要学功夫找他没错,可你学的是挣钱的本事,找他只能往歪路上带了。不是我背着他说人坏话,他这个人过于仗义,所以这么多年也攒下什么钱。仗义没什么不好,凡事都要掌握一个尺度。最后我说说王兆宁,看图纸是二把刀,管理工地也算勉强,油嘴滑舌的一个妇女之友。但他有他的好处,待人接物没的说,无论你是什么人他都能把你聊的开心,这就是本事。这个社会不靠拳头也不靠文凭,而是靠统筹,统筹利用你所拥有的资源。假如说你有三个人脉关系,这些人都是你的资源,如果能合理利用就能发财,反之只能受穷,如果你足够穷与这些朋友不在一个层面上,时间久了就没有共同话题了,你们也就慢慢的不是朋友了。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
胡俊还是没完全懂,朔铭说:“你就跟着王兆宁学吧,好的坏的都要学,主要是学他的为人处世。你看王兆宁在工地上有合不来的人吗?这人就是个滚刀肉,跟谁都能聊到拜把子。如果你能这样那你就成功了。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的学工程上的东西,到时候人脉有了,本事也有了,你就知道人的这张嘴如果会说话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朔铭说完,回头看到王兆宁开车飞驰回来,车后扬起沙尘暴一样。
王兆宁下车,奇怪的看着朔铭与胡俊:“啥事?”
“你晚上带着胡俊,找娘们也带上他。让他跟着你学撩妹,最少也要告别童子鸡。”朔铭开玩笑说:“除了判死刑的那些东西什么都带着他玩。”
“这……”王兆宁难以置信的看着朔铭:“这真的好吗?人家孩子可是一张白纸。”
“白纸?”朔铭说:“你知道他心里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或许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胡俊脸一下就红了,朔铭大笑:“看来我戳到你痒痒肉了,是不是见了哪个女人动心思了?当时脑子里一定在想席梦思上缠绵翻转的镜头,我说的没错吧。”
朔铭只是说了句实话,都是男人,谁还没想过这些画面。胡俊很少开这种玩笑,红着脸默不作声。
王兆宁说:“这可是你说的,也是你买单,到时候把这小伙计教坏了别赖我。”
朔铭点点头,拍拍胡俊的肩膀:“跟他去,怎么浪怎么爽怎么来,释放自己找到自己想要的,人有了欲念才知道努力争取,至少为了这一点点贪婪。”
“娘的。”王兆宁示意胡俊上车,鄙夷的看了眼朔铭:“搞的像个大学教授,怎么不把人往正道上带。”
正道是什么朔铭真心没想过。当官是正道,查水表的不找你的时候全都是焦裕禄,只要随便一查,谁不是一屁股屎。经商是正道,偷税漏税的都是谁,那一本本帐都没有毛病?进工厂打工是正道,又有多少工人偷着挖公司的墙角。这些真是正道吗?
贩卖违禁品的肯定是邪门歪道了,可没抓起来之前都是爷,有钱的大爷。黄,赌,毒是社会三大毒瘤,肯定也是邪门歪道,又有多少人为了利益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搞这些。这些人花钱的时候都是爷,笑贫不笑娼,社会现状。电视剧里有句经典台词,这两根金条放在你面前,你能告诉我哪一根是高尚的,哪一根是龌龊的。
唯利是图的社会充斥着铜臭的味道,只要你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就不能免俗,努力适应这个社会,融入进去才会得到你想要的。
朔铭看看时间,很干脆的去接郝笑下班。车开到警局外面,朔铭给郝笑打个电话。
没过多久,郝笑就穿着一身警服下班。
虽然警服穿在身上社当了大部分风景,可朔铭就喜欢这调调。其实在朔铭心里一直想与郝笑发生点什么,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能,不是什么女人都是自己可以沾染的。尤其是现在,朔铭要做到尽量低调,低调到认清自己的位置,朔铭只是一个小包工头,随便一个监理就能让朔铭很难堪。
郝笑上车,系好安全带。看到朔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郝笑低头看看胸前,正好被安全带勒出一条沟壑。郝笑脸一红,暗暗的啐了一口但却没说什么,还故意向前挺了挺。
朔铭觉得可笑,心说再大的自己也见过,只不过是喜欢这身衣服而已,至于夸张的表示自己是个女人零部件一点不少吗?
郝笑说:“今天我不想去广茂叔那帮忙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就你那点工资?”朔铭笑了,毕竟朔铭是男人,还有点大男子主义,让一个女人付账总觉得不舒服。朔铭说:“这算是你欠我钱的利息吗?”
“利息可以更丰厚。”郝笑不疼不痒的说,话里歧义挺大。怕朔铭听出来又担心朔铭听不明白,斜着眼看着朔铭。朔铭的表情让郝笑很失望,似乎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郝笑说:“贺美琦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个色狼竟然也会忠贞不渝?”
“什么是忠贞?”朔铭反问。在朔铭眼里没有这个概念,朔铭忠贞的只有利益,但贺美琦似乎真是个例外。
“没文化。”郝笑斥了一句,其实这个词真的比较难解释,想要诠释这个词的意义很难解释全面。郝笑说:“你说说在你眼里我跟贺美琦谁更漂亮?”
“你吧。”朔铭想了想说:“或许我面对贺美琦的时间够长,而你,穿着这身警服让我觉得新鲜,所以给你这个比较中肯的回答。”
无论朔铭是不是真心,郝笑还是挺高兴。笑笑说:“那你到底爱贺美琦什么呢?”
“你想说的是我为什么没爱上你是吗?”朔铭反问。对于语言艺术的应用两个郝笑绑在一起也不是朔铭的对手。朔铭怎么可能一直回答郝笑的问题,让郝笑把朔铭的回答一步步往她想要的方向引领。
郝笑停顿一下,踌躇说:“可以这么理解。”
朔铭说:“那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觉得是白米饭好吃还是白面馒头好吃,又或者是杂粮饭好吃?”
郝笑完全想不到已经走进朔铭的话术里,歪着头想了想说:“我最喜欢吃馒头,可能是北方人的原因吧。可馒头顿顿吃天天吃也会腻的很啊,总要变着花样换着吃吧。”
“那我知道了。”朔铭说:“你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喜欢尝试新花样新口感,对吗?”
“这跟三心二意有什么关系,你这是混淆概念。”郝笑很无语,随即说:“好吧,我给你个回答,我最喜欢吃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