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朔铭手机铃声依然是这个,想到上次的糗样,刘晓婉笑弯腰。
朔铭把刘晓婉拦腰抱起,扔到床上,摩拳擦掌的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子的金箍棒有多厉害,让你笑,一会我让你叫。”
刘晓婉摆出一个极为诱惑的姿势,解开两粒扣子露出一片雪白,对朔铭勾勾手指:“你来呀……”
电话铃声终于不响了,可紧接着,王兆宁又打过来。朔铭听了心烦对刘晓婉说:“妖精,你给老衲等着,待洒家处理完俗事再来收你。”
“那我就等着,你有金箍棒,我可有盘丝洞。”刘晓婉咯咯笑着,伸出穿着肉色丝袜的大长腿撩拨朔铭。
朔铭禁欲近十天,见了刘晓婉就有些急切,捉过玉足把玩起来,一手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知不知道你正在耽误老子大事。”
“朔铭,工地……出事了……”王兆宁气喘吁吁,一句话被他说成几段。
朔铭一惊,一般的小事王兆宁不会这么激动,心里刚升腾起来的欲望小火苗顿时被一盆凉水浇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有个工人脑溢血,应该是救不活了。”王兆宁大喘了几口气。
“脑溢血?”朔铭皱皱眉,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散工了,按理说工人已经走了,他病死关我蛋疼,找殡仪馆拉走不就行了?”
“他在工地上出的事。”王兆宁说:“现在对方家里来人了,正在这闹呢,范宇光一个人控制不住局面,他正在打电话叫人,我怕出大事就给你打个电话。”
朔铭皱皱眉,如果对方是在工地上做工出的事甲方乙方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即便是病了,也会有次要责任,关键点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段发的病。
王兆宁没听到朔铭回话,又说:“而且这个人已经69岁了。我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
法律规定,土建活不能雇佣超过退休年龄的人,可现在这社会年轻人谁愿意出这份苦力,招工很难,所以工地上出现老年人再正常不过,而且数量不少。一般都会隐瞒年龄,可一旦出事年龄就会成为大问题。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朔铭挂断电话一屁股坐在床上。
“怎么了?”刘晓婉见朔铭像霜打的茄子关切的问。
朔铭起身:“我得去趟工地,出事了。”
朔铭把知道的情况对刘晓婉说了,换来一道幽怨的眼神。不过刘晓婉是监理,知道此事的严重程度,对朔铭说:“需要我去吗?”
“你?”朔铭想了想:“还是算了,你是监理,你去了是代表甲方更不好收拾。”
朔铭不是没想过刘晓婉去,毕竟他是监理,按理说应该出现。可一旦刘晓婉出现很多事就不是自己能把控的了。首先他一个女人,如果被情绪激动的家属围上怎么办。其次,这个事还应该私了,甲方不应该有人出面,如果闹大赔偿款不会是个小数目,而且极有可能会影响工期。
朔铭立即动身,一边开车一边给范宇光去了个电话。范宇光说:“现在的情况不大好,我也不能用强,只能多安排人稳住。带头闹事的是魏虎,这孙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魏虎?”朔铭一愣:“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听说死的这个人是他一个什么叔叔,没儿子,魏虎就成了他的继承人。”范宇光骂了一句又说:“等这事过了看我怎么收拾这孙子,在老子面前耍大刀,活的不耐烦了。”
“已经死了?”朔铭说:“你先别冲动,事情别闹大了。”
朔铭不是圣人,他要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如果那个人死了比半死不活的要好。死个人赔偿多少钱都是有标准的,如果没死那就不好说了,在医院躺上一年半载医药费诊疗费绝对是个恐怖的数字,而且依然要赔偿。正因为此,才会有汽车撞人之后回头碾压的事发生,工地上出现这个事,与汽车撞人还有一定的共通之处。
挂了电话,朔铭就寻思,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朔铭又拿出电话打给王兆宁,电话接通后传来哄乱的争吵声,朔铭问:“死的这个人属于哪部分的?是谁的工人。”
王兆宁说:“是咱们的,沟渠挖的差不多了,我就安排人准备做护坡修筑涵洞,配套工程也要跟上,所以就多找了些人。”
“不对啊。”朔铭奇怪:“你是按照我给你的那几个联系方式让工头找的人?”
得到王兆宁的肯定答复之后朔铭又问:“他们可是百里开外的人,怎么会有当地的工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清楚,工头找的人能干活就行了,我问那么多干啥?”王兆宁显然没有处理这些事的经验,问朔铭现在怎么办。
可朔铭也没什么经验,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也只能等自己去了再想辙。
朔铭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了,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可他也想不出头绪,只能去了问问工头才知道。
天早就黑了,工地上却灯火通明,原本拉土方的货车这个时间不会停工,基本都是轮班制24小时加班加点的干,而此时所有人都停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围在那看热闹。
朔铭挤进人群看到一张白布盖着一具尸体,魏虎跪在那嚎啕大哭却没有一滴眼泪,在他周围全都是情绪激愤的村民,有几人朔铭接触过,应该都是大王庄的。
魏虎在大王庄的名声很臭,朔铭在那做肃清河道工程的时候早有耳闻,根据魏虎的人品,他的叔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哭丧,不看笑话放几挂鞭炮就不错了。
王兆宁第一个看到朔铭,转过人群小跑过来:“朔铭,现在怎么办,魏虎说不给个说法就要在这停尸开灵堂。”
听到这句话朔铭突然笑了,理由只有一个,魏虎是冲着钱来的,而且可能早就计划好要多少钱了。只要满足魏虎的要求,那就什么事没有,不然按照魏虎的处事风格肯定会越闹越大。
朔铭觉得这件事就像早有预谋一样,可魏虎不可能知道这个老头什么时候死。
朔铭说:“你去把工头找来我问他几个问题,嗯,就去指挥部那,别让别人看见了。”
朔铭转身走出人群,绕了一圈才到指挥部的帐篷旁。
帐篷旁黑漆漆的,蛐蛐叫个不停,朔铭点上一支烟冷眼看着远处哭丧的魏虎。
一个人影摸上来:“老板,你找我?”
“我想问问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跟着你做工?”朔铭狠狠的吸着烟,盯着工头的双眼。
工头说:“那天我们刚来,王经理(王兆宁)安排我们放线准备护坡。这个老头说想找活干,问我要不要人。我本来不想要的,一看他瘦不拉几的就不是个能干的人,可他说每天只要五十块钱,只给我们打下手,我贪便宜所以就要了。”
“你刚来那天?”朔铭这几天都不在工地上,就问是哪天。工头说:“我们已经来了几天了,因为河道里有大石头暂时干不了,而且石料也没到,所以就在工棚里歇了两天。”
朔铭略作寻思,又问:“有人到工地上偷挖掘机的油这事你知道吧?”
工头点头说知道,朔铭又说:“是这个老头来之后的事还是之前的?”
“之后。”工头突然想起什么一拍手:“下面哭丧的这个人就是哪天被抓的小偷,他说认识你所以就给放了,那天晚上我还看见老驴头了,哦,就是死这个,他也来工地了,不知道是不是一起来偷东西的。”
朔铭已经把大致的经过捋顺明白了,魏虎让老驴头打入工地内部做内应,然后趁着夜色偷油。这一次不知道老驴头来工地偷了什么东西一激动犯病了,如果是这样整个事就能说得通了。
可这个答案没法明说老驴头的死与工地无关,魏虎也绝不会承认。总之一句话,老驴头是在工地上出的事,甲方乙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朔铭又点上一支烟,盘算着怎么解决。这时下面的人群乱成一片,好像两个人打起来了。
朔铭把烟头一扔,快速跑下去,这时候千万不能再出事,打坏人激起民变就更糟了,到时候谁也捂不住。
人群中打架的是魏虎与范宇光,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魏虎就被范宇光踩在脚下。
朔铭也是打小习武的人,自认为收拾外强中干的魏虎不在话下,可要让魏虎趴下怎么也得几分钟时间,而且绝不会这么举重若轻,朔铭对范宇光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个人武力值超高。
人群立即分成三波,一波是吃瓜群众,见打起来了立即逃出很远以免被波及。一波是大王庄的人,嘴里不干不净的大声骂着却没人敢上前帮忙。剩下的人自然是范宇光找来助拳的小流氓。
之前人群乱哄哄的没人注意朔铭,这次朔铭一出现立即就成了焦点。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魏虎大声叫嚷:“我叔死在工地上你们还打人,这事没完。朔铭,你来了正好,有本事就让你这只狗打死我,不然咱就法庭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