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一剑劈了过去。
金芒一闪,变成岩石的酒坛轰然爆碎,但爆开的却不是瓷片,也不是消毒液,而是真正的岩石的碎块和粉末。
这又是天造之法。
李子安下意识的想将天纱所化的阿拉伯长袍撩起一部分来,但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有点担心,如果天虫的天造之法对他的身体也有效的话
堵塞其实都是小事,关键是回去之后没法向家里的几位仙妻交代埃
几位仙妻要是问一句哪去了?
他该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然后腾空而起,飞走了吧?
天虫从祭坛上站了起来,它没有脚,仅用一条尾巴支撑。它也没有手,自然也就没有武器。它的嘴巴很大,眼睛在头部的两侧,两只眼睛是金色的,就像是两颗金色的圆球,释放着摄人的金色神光。它的身体是世界石,虽然蕴藏着强大的神性能量,却始终属于岩石的范畴,可它的身体却显得很柔软,支撑身体的尾巴与祭坛接触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褶皱。
这样一只虫子,看上去人畜无害,可是它浑身散发着诡异凶险的气息。
“你其实可以掏出了试试。”天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
李子安本想怼回去,可是他的视线却被天虫身上的一样东西给吸引住了,继而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在天虫的椭圆形的大脑袋下方,其实也可以说是它的身体,一个不为上嵌着一支金色的笔。那支笔的笔杆跟枪柄一般粗细,一尺来长,笔杆的末端嵌在它的身体里,笔头是一团晶莹剔透的丝线,微微泛着金色的能量光,看上去像是某种神兽的毛发。整支笔里都流动着天之铭文,而且不是线状的流动,是那种大雪纷飞一般的流动,端的是神秘不凡。
难道那就是梁飞儿说的那支神器法笔?
李子安本来是想立刻动手的,可是看见了那支神器法笔,他就把这个冲动压制下去了,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个想法。
“天虫,那支笔应该不是你的吧?”李子安语气淡淡地道。
“此间的一切都是我的,这造化笔自然也是我的。”天虫说。
造化笔?
梁飞儿只是说她在古墓里看见的那幅壁画,天机庙里供奉着一支神器法笔,但因为画面模糊,不知道那支笔具体的样子,也不知道名字。天虫这么一说,答案就出来了,那支神器法笔叫造化笔,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子安心中一动:“这么说你的造化之法,其实是这支造化笔的法力。”
天虫的大嘴里传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声:“我既然敢告诉你,那就意味着我不怕你知道,是的,我的造化之法的确源于这支造化笔,它已经与我融为一体,通过它,我能动用这天机里的所有能量,创造一切我想创造的,比如现在。”
它的话音落下,在它头尾结合的位置上,那支造化笔突然颤动了起来,笔头连点,那动静就像是在写画这什么东西。
地面上的天之铭文突然喷泉一般涌了起来,随即光线扭曲,景物也发生了变化。
这神庙之中凭空多出了几个人来。
李子安顿时愣住了。
那是几个女人,全都是他的堂客,长腿的董曦,孤高冷傲的余美琳,温柔贤惠的汤晴,童颜大儒康馨,足智多谋莎尔娜,古典女侠杜林林。
这六个堂客一出现便激动的叫了一声:“老公1
然后一齐向他跑来。
就这么一刹那间,李子安的心中柔情万千,下意识的想收了墨子剑,张开双臂拥抱她们。被压抑在内心之中的思念一下子爆发出来,他的战斗意志也变弱了。
不过也就知道那么一两秒钟的恍惚和丧失斗志,就在那六个女人向他奔来的时候,他猛地清醒过来,随手就是一剑劈了过去。
金芒一闪,爆起漫天天之铭文。
六个女人也消失了。
这种雕虫小技也妄想得逞?
“你还真是够狠啊,就连自己的女人都杀。”天虫阴恻恻地道。
李子安说道:“她们不过是你创造出来的假人,虽然有血肉的机能,但不是自然所生,你想利用这种假人来攻击我,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嘿嘿嘿”天虫诡笑,细长的尾巴承托着它的大脑袋往下走来。
李子安这边也冷笑了一声:“你笑个锤子,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若没有造化笔,你什么都不是,就只是这天机里的病毒而已,我一泡尿都能灭了你。”
“去死吧1天虫的尾巴突然在祭坛的台阶上一弹,蝌蚪状的身体飞射而来,那只大嘴巴张开往这边一喷,瞬间白茫茫一片虫丝喷涌而来。
整个是天罗地网!
李子安持剑对劈上去。
金芒爆开,烈焰燃烧,万千虫丝瞬间被烧成灰烬。
在外面,那些虫丝藏在世界石里面,李子安烧不了,可是在这里,天虫用虫丝攻击他,虫丝没了世界石这道屏障,根本就挡不了他的亚神能量。
大圣可不只是有消毒水这个大杀器,他能在成为大圣之前,以一己之力击杀神奴从日,与这天虫硬拼,他是一点都不怵。这天虫最厉害的手段其实就是建立在造化笔上的天造之法,他只要防着这一点就行了。
却就在李子安意气风发的时候,天虫一头撞了过来,那颗巨大的脑袋瞬间就逼到了他的身前。这个时候,他的剑招用老,来不及劈第二剑,只得左手握拳,一拳轰了上去。
天锤!
金色的天锤与天虫的脑子撞在了一起。
轰隆!
巨大的撞击声里,李子安的身体断线风筝般往后抛飞。天虫的脑袋也裂出了好几条口子,不过那几条裂口转瞬间就愈合了,就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
“噗1巨大的冲击力下,李子安最终还是没能完全抵消来自天虫的神性能量,喉头一甜,当空一口金血喷了出来。
终究是轻敌了,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