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的时候,服务生已经第三次进来,后来胖子说是四次,之前有一次是打开门缝瞄了眼,总之显然是我们泡的时间太长了。
那是足足两个小时的不间断说话,我的嗓子已经开始冒烟,皮肤被水泡的都起了褶子,这还有胖子在一旁补充,但明天嗓子肯定是哑了。
而其中关于杨子的死,我也是道听途说。霍羽告诉我,是那个黑衣人干掉了杨子,具体的经过我当时也没有仔细问,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黑衣人真的想要杀杨子,他是绝对有这个能力的。
听完我的话,吕天术皱着眉头陷入了很久的沉思。胖子站起来说道:“我操,你们这师徒两个还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胖爷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继续待下去了。”
一想也是,刚才只顾得说事情了。我们收拾好之后,忍受着里边那些服务生怪异的眼光,出门走了一段便到了一家小饭店中,饭店的旁边就是我和胖子住的宾馆。胖子回去拿吕天术口中要的那三件冥器,而我陪着吕天术进了饭店
由于这几天我和胖子都在这里吃饭,老板也已经认识我们两个,进来就笑着问:“吆小哥,今天还带了朋友过来?吃些什么?”
我说:“老地方,老规矩。”
老板应了一声,便去让后厨准备。吕天术看着我说:“张林,你觉得会不会是霍羽在骗你?其实杨子就是他和苍狼干掉的?”
我愣了一下,说:“不会吧?即便杨子和他们不再是一伙儿,也不至于下毒手吧?”
吕天术摇头,说:“你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人心隔肚皮,你应该和其他人再求证一下。”
我回忆了当时的情况,我、胖子和红鱼在一起都不知道,如果这事真的是霍羽和苍狼做的,那可能知道的只有琦夜和张玲儿,以照张玲儿鬼精的性格,即便她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琦夜的身上,不管怎么说我对她有情有义,这种事情她应该会告诉我,找个机会问问。
吕天术又自语几句什么,由于含糊不清,我也没有听清楚。忽然让我想到了霍羽和杨子之前告诉我的事情,吕天术究竟是霍羽说的在求长生,还是如同杨子说的因为他得的那种怪病,不管是哪个原因,吕天术肯定是没有和我说实情。
迟疑了一下,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我觉得有些事情您一直瞒着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和跟我说说了?”
吕天术看着我,起初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渐渐就变得有些恍然大悟,反问我:“是不是霍羽和你说了什么?”
我顿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杨子也和我谈过一次,我想从您嘴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吕天术说:“真真假假,真亦假来假亦真。”忽然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让我摸不清头脑的话,我就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点了一支烟说:“也该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了。”
我立马竖起了耳朵。吕天术先是叹了口气说:“我之前和你说过九儿身上的那种怪病,你还记得吧?”
我点头。吕天术继续说:“其实我没有跟你说全部的事情,那是一次四派联合倒斗,我们四个掌门都去了,所以同样都染上了那种怪病。只是年纪越轻,发病的时间越短,第一个是九儿,第二个是我,第三个是张道光,最后是药王。”
他猛吸了几口烟,手居然开始颤抖起来,迟疑了很久才说:“这种怪病可以急速催动人老化,然后在特定的时间变得年轻,接着就是死亡。九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些我已经听杨子跟我说过,但也不排除是他和吕天术已经商量好的,不过我一想他们骗我干什么?从上次我就已经决定不会再下斗了,要不是琦夜邀请我,我肯定不会冒这次的危险,他应该没有再骗我的必要。
我说:“师傅,以后我好好做铺子里的生意。斗,我是不会再下了,您要是刚才没有说实话,现在可以说了,能够帮忙的我一定帮,但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我不会做。”见他看着我,我继续说:“您说,从我入行下斗以来,我所去过的斗,您是不是都去过?”
吕天术被烟呛得咳嗽起来,说道:“怎么可能?也就是汉皇陵和古回国的皇陵去过,别的都没去过。”见我不相信,他居然要发誓,我让他打住,至于是不是骗我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我已经不想再深入他的谜团之中。
胖子把东西拿了进来,还是用的我们出发时候的背包,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要不是胖子打扮的衣冠楚楚,要是放在我们刚刚从斗里出来的模样,几乎和个要饭的差不多。
胖子首先把那宝函拿了出来,说:“吕爷,您给长长眼。小哥和霍羽只能打开五重,第六重就歇菜了,您说这里边到底放着什么东西呢?”
吕天术接了过去,先是打量了一下宝函,说:“宝函一般都是用来放舍利子和一切极为重要的东西,已经打开了五重,说明这至少是个八重宝函甚至是极为少见的九重宝函,如果是九重宝函,那里边就是非常珍贵的皇家之物。”
这和我想到的如出一辙,所以胖子也忍不住看了我一眼。而吕天术则是将那宝函一层层地取出,他说道:“第一重普通锁,从第二重开始分别为战马锁、双战马锁、大灵锁、小神锁。这前四重张林没有问题。第五重小神锁需要卸岭派扎实的基本功,估计是霍羽那小子解开的。”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胖子立马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吕爷您就好像是亲眼看到了一样。”
吕天术摆了摆手说:“霍羽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我能不知道?至于张林,通过我了解到他对一些关于《风水玄灵道术》中的记载,他在这方面相当有天赋,所以用一年的时间沉淀,足以打开前四重。”
胖子指了指那第六个盒子示意继续,而我则是细心聆听着,我希望能够和吕天术多学一些东西,这和倒斗没有关系,完全都是我的私人爱好。正向我所说的,这是十大神锁的乾束锁,必须要有钥匙才能打开,要不然就是祖师爷复活也打不开。
吕天术打了个电话,说让人把家伙事送过来。所以当晚我们并没有试着去开乾束锁,一直等到第二天一早,有人就提着一个黑箱子来了,这个人我好像见过一面,应该是吕天术手下某个铺子里的掌柜,和我打了个招呼,在把箱子放下之后便立马启程回了北京。
坐在我们房间里边,吕天术打开箱子之后,我以为会是什么卸岭派的专业工具,一看居然一箱子里边挂满了各种钥匙,感觉他就好像是管理仓库的大爷一样,看的我和胖子目瞪口呆。
胖子说:“不会吧?吕爷您还干过那种小偷小摸的事情?”
吕天术拿着各种钥匙开始比对,头也不抬地说:“你这个小胖子怎么说话呢?你吕爷岂是那种人?这些钥匙都是用来打开古代一些奇特的锁头,是我从事这一行业收集的,有的是自己倒斗发现的,有的是和别人买来的。”
“咔啦!”一声,立马我们都眼睛一亮,吕天术直接把第六重盒子拿掉,然后就是第七重盒子出现。
第七重是鎏金的天女下界银顶宝函,函体四周以平雕刀法刻画着四个天女下界的神像,呈现四面缓坡状,在正面有一金锁扣和金钥,顶面有两条苍龙,为祥云所围。四个天女手提花篮或者拿玉如意,极为的美轮美奂,使得为之神往。凝目而视,仿佛其中的景象在诱人追随着仙界的景象,非常的壮观。
我和吕天术一笑,把胖子笑的有些迷糊,问我们:“你们两个笑什么?难道这宝函有那么好笑?”
我说:“第七重宝函旁边就是钥匙,你说我们笑什么?”
胖子的眼睛已经瞪的圆了,他拿着钥匙打开之后,从第七重里边取出了第八重,在吕天术的判断这应该就是最后一重,打开就能看到里边究竟放着是什么东西。
第八重是银鳞乌木宝函,作为八重宝函中最小的一个,但也是最为珍贵的一个,长宽高均为十厘米,用一条约五十毫米的降黄金丝以十字交叉紧紧捆扎,顶部錾两条行龙首尾相连,四周衬以流云行水纹,两侧均为双龙戏珠,底部镶以卷草,是用极为珍贵的万年乌木制成,并且空白的地方都是如同龙鳞一般银鳞片,其做工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吕天术也大为赞叹道:“真是历史的瑰宝,光是这做工,即便是现代技术都很难完成,难道是国家首批禁止出境展览的文物,这东西要是送还给国家,至少能拿十面锦旗。”
胖子立马说道:“吕爷,咱能不能不开玩笑?赶快打开看看里边究竟是什么东西,胖爷现在肠子都痒了。”
吕天术说:“这最后一重宝函是个密码锁,你看这是个小孔,需要用尖锐的东西扎进去,从左到右每个孔要扎几下都有说法,多扎或者少扎,立马里边的东西会化为灰烬。”
我有一些激动,问:“师傅,你知道吗?”
吕天术神秘地一笑,然后就拿出了一根大头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