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幽冥地府离开之后,我立即就找到了常羲,与她说起往生殿中的事情。
若是要助孟沐炼化所得的灵宝镇压石心魔性,这一遭施法恐怕不是短时间里能够功成的,若是能够有常羲相助自然能够事半功倍。
“往生殿有孟蓁,幽冥九殿乃有九殿殿君,整个幽冥更还有至高主宰阎君陛下,找谁不好偏偏要找你来帮忙?”
“说白了……”
“不过就是想祸水东引,让你背了这口黑锅罢了!”
常羲嗔怒生气道。
“这件事多少有那么些敏感,一个搞不好,真可能会因此而牵连整个幽冥世界,所以由我来出面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我摇摇头道。
常羲愈发生气了:“你倒是会为他们考虑,可你自己呢?”
“我怎么了?”我苦笑问。
常羲瞪眼道:“三宝离身的你本就身处凶险之中,那些个家伙已然在筹谋着要借机除掉你,你还想去招惹麻烦?”
“虱子多了不痒痒嘛!”
“难道我不去主动招惹麻烦,他们就能放过我了吗?”
我苦笑更浓,又道:“半缘与我渊源颇深,神君娘娘孟蓁更与苏洛依有恩,并多次与我相助,如今既然找到了我的面前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够袖手旁观,甭管是什么黑锅我一并背下就是了。”
“呵……”
“你惯是会为别人着想啊!”
常羲神情稍显讥讽,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我,又道:“既然楚天真人那般神通广大,你且出手相助去便是,寻我作甚?”
“当然是也少不得女和月母您来帮忙了。”我施礼道。
常羲摆手拒绝:“不帮,没空,此事免谈!”
我倒是没有想到常羲竟然拒绝的这样干脆,那坚定态度摆明了是不肯帮忙,但转念想了想,也大概明白到她为什么这样不高兴的生气。
为我自身着想是其一;
因周慧之事,触情感念,是其二;
望着她自顾自飘身离去的背影,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她,如果常羲真的不肯出手帮忙,那我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落下云端;
返回家中;
一连多日过去,母亲、妹妹、妹夫已然准备好要回去肥阳市。
临别之际,更多的还是伤感;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无法久留陪伴母亲身边尽孝,所有事情也只能够拜托给妹妹楚沐。
“你究竟在忙些什么事?”妹妹问。
我叹道:“世间事!”
“为什么就偏偏非是你不可?”妹妹又问。
我摇摇头,没办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有许多事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根本由不得我们来作选择。
“爸爸患病这些年,老妈一直操心着照料,她的年纪也是很大了,老人病接踵而至少不得儿孙要守在身边,有个轻重好歹就要赶紧送到医院去。”
“哥……”
“我知道爸妈让你小时候受了委屈,我也知道爸妈平日里偏爱我多一些。”
“但是啊……”
“在爸妈心中念叨最多的还是你啊!”
“这一次是老爸走了,你又想让老妈等你多久呢?但有下次,老妈还能等得到见你最后一面吗?”
妹妹楚沐委婉的劝着我留在母亲身边尽孝,说话时候她已然抹起了眼泪,哭的泣不成声,如今的她已经人至中年,但也只有在我的面前才能表露几分任性和责怨。
我叹了又叹,自责内疚之余,向妹妹道了一声抱歉。
我不知道这一次又要离开多久时间,但我却实在不能够留下,若我所招惹的业力人劫牵累到家人,那我可就真的万死莫赎了!
“你真的是神仙吗?”小关然问。
我摇头:“不是!”
“可我爸说你是呢!”小关然又问。
我神情古怪看向妹夫关璞,却就见他神色尴尬,一个劲儿的不停赔笑,而这时候小关然也看向自己的爸爸,就见关璞冲他不停的挤眉弄眼作表情。
“舅舅在上,关然给您磕头了呢!”
“礼物拿来吧!”
小关然说着话就俯身跪下冲我磕了头,就冲我伸出了手,那小脸儿期盼希冀的望着我,正等着我拿出什么好东西来给他。
我挠了挠头,满脸尴尬;
这个……
那个……
我根本没有准备啊!
但是这种场合我也不能拒绝啊,如果随意拿点什么东西的话,未免太过敷衍了一点儿,总归还是要弄个好东西才行!
“礼物啊,有呢有呢……”
思来想去之下,我悄然施法自幽兰水芯里取出一物鸿木髓,五行真身齐同运转本源法,凭大神通力转瞬间铸刻而成一座微型法阵于其上。
“这宝贝有着辟邪之用,留给你带在身边防身吧!”
我将掌心中的东西递给了小关然,却就见他皱眉撇嘴满脸嫌弃,说着这黑黝黝的东西好丑啊。
我更为满脸尴尬,看着掌心里的鸿木髓确实很丑。
既然如此……
双手相合将鸿木髓拢在掌间,借用一律龙神之力将它炼化塑形,又悄然取出一缕灵草根茎施法炼化成绳,穿在鸿木髓这件器物之上,变戏法似的再次打开手掌,鸿木髓已然变成了吊坠静静躺在掌心。
“哇!!”
小关然兴奋惊喜叫出声来,对于这吊坠简直爱不释手,他又问我:“这宝贝叫什么名字啊?”
“叫……”
“就叫龙图坠吧!”
我笑了笑回答。
“敢情,还是现取的名字啊!”关璞好笑摇头。
妹妹楚沐瞪他一眼:“谁让你撺掇关然去要东西的?”
“大舅子修有神仙法,宝贝东西还不多的是,为儿子讨要一件怎么了?你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关璞不以为意道。
总归,这场尴尬是糊弄过去了。
关璞悄悄将龙图坠拿在手中把玩看了看,仔细观瞧过罢不由暗暗称奇,明明木质的吊坠却有着堪比金属沉重,吊绳透明呈玉色不知材质,既柔软又结实无比。
关璞暗暗赞叹着,真是好东西!
妹妹楚沐十分嫌弃的给了他好几个大白眼儿,更是骂着他浑然没有出息,也真是舍得下脸皮!
又是离别;
我目送着家人们驾车离去,心中不由一时怅然。
转身回去祖宅,我冲着角落处的阴影喝道:“不用跪那儿了,进来吧!”
“是……”
施法敛藏形神的岳子墨恭敬应声,这才收法从地上艰难起身。
一团团白雾蒙蒙的气息消散,化作一头狰狞异兽飞回了岳子墨的身体中,他已经在这儿跪了五天了,因为害怕会惊扰到家里人,这才施法敛藏了形神默默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