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尽气运?
以绝后患?
听到小若竟是这样说法,我顿时脸色阴沉无比,目中更是涌出凌厉怒火杀机!
步步紧逼,欺人太甚!
秦无衣长叹一声,很是无奈道:“如果放你继续活着,两道恐怕都不能够安心,唯有等你死了,对他们来说才算彻底没了后顾之忧。而现在你已经交出了至宝神器,不也恰好正是杀你的最佳时机吗?”
“就算没有三宝在身,他们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我沉声怒道。
“凭你如今修法,他们是不会傻到直接出面与你为难的,他们会设法逼迫你去做不得不做的事情。”
秦无衣哀怨不已又道:“楚天,你这次真的是麻烦大了呢,万一你要真有个好歹,我和儿子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又该怎么过活啊?”
靠!
那又不是我儿子!
怎么过活关我什么事,孤儿寡母又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秦无衣愈发哀怨凄苦看我,她抿着嘴唇,她鼻翼微颤,她的眸子里水雾渐渐积聚,宛如梨花带雨的模样,这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呢!
“你就这样狠心?”
“是!”
“你就这样绝情?”
“是是!”
“你……你这个杀千刀的臭男人,枉我一心一意的对你,可你竟就这样对我?”
呃!
诶??
这番话骂我呆愣当场,姐姐啊,我好像也没对你怎样啊!
秦无衣……哦不,小若却是仍旧不依不饶,生生在这儿上演了一处苦情戏码,逮着我是又哭又骂又打,真就好似我抛弃了她一样。
我也是急了,瞪着眼睛无声问她——你丫玩笑过了吧?
她也是回瞪着眼睛——入戏不深,怎骗得了别人?
我大为不解——你要骗谁?
她答——天上的那个神灵贱女人!
我嘴角抽个不停,她为了能够刺激常羲,倒也是真的拼了啊!
不过好好的正谈着正事儿,突然来这样一出是要干嘛,不觉得太过做作、太过生硬了吗?况且说了,你可是有老公的女人,你儿子更也是有爹的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给他戴绿帽子吗?
“妈……”
“原来,他才是我的亲粑粑?”
崔在寅不知何处从庙宇神殿中走了出来,并哭声喊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我愣愣望去,就见崔在寅双目噙泪、神情感动无比。
你……
我……
“粑粑!!”
崔在寅哭嚎着冲向了我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我的大腿,痛哭之声甚是惹人感动,真是好一副父子相认的亲情画面。
一边嘤嘤嘤;
一边呜呜呜;
被夹在中间的我面如死灰,生无可恋!
话说回来,如此拙劣的戏码和演技,真的能够骗得过常羲这尊女神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即便是骗不了,可也不妨碍她们母子俩合起伙儿来恶心常羲啊,就是要演给她看,就是要刺激她生气,就算是斗不过这尊女神,能够狠狠恶心她一把也是稳赚的买卖呀!
果然——
重重一道嗔声冷哼响彻夜空,始终敛藏形神飘在天上的常羲实在看不下去,扭头遁空一个人走了。
秦无衣露出得意笑容,崔在寅也是嘿嘿笑着。
气走了常羲,也算是达到了目的,这母子俩的情绪说收就收,自顾自的松开了我的身体。
“你们俩到底什么毛病?”
“为什么这么做?”
我皱眉问。
秦无衣哼哼一声:“不为什么,就是看那贱女人不满!……儿子,她真的走了吗?”
“走了!已经走很远了!”崔在寅沉吟后答。
我意外看了眼秦无衣,更诧异看了眼崔在寅,这小子修境道行不显,竟然能够捕捉到神灵的形神踪迹吗?
“楚天……”
“我说你跟这贱女人是怎么回事?”
秦无衣蹙眉不满,生气又道:“我就纳闷了,你留她在身边干嘛?为什么不赶她走?又或者说,你是已经把这贱女人当成小老婆了?你怎么对得起凝舞,怎么对得起我!?”
“留她在身边自然有用,而她也情愿为我所用。”我简单解释,没有纠缠她说的话。
秦无衣蹙眉更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点头。
秦无衣好笑而摇头,看着我的眼神别有深意道:“你还真是绝情,她还真是可怜啊!”
绝情吗?
可怜吗?
或许吧!
人总是寄以希望能够感动别人,但岂不知最终也不过就是感动了自己。
她常羲是神灵是女和月母,她自然知道自己所行愿行之事,她更是清楚明白如此行事的后果,所以我并没有欺骗她过什么。
“所以……”
秦无衣笑容略有嘲讽意:“你就能心安理得的利用她了?”
“有什么不可以吗?”我反问。
秦无衣撇撇嘴:“没有,自然没有,你有权利这样做,你也有能力这样做,只不过……很让人看不起罢了!”
嘶……
我从牙缝里倒吸着凉气,气恨瞪她!
“干大爷……”
崔在寅这时唤了我一声,明显有话要说。
“这称呼听着刺耳,你能给老子换一个!”我瞪眼过去。
崔在寅笑了:“粑粑?”
“滚!”
我沉声吼着,眼珠子都快瞪了出去,这怪着声儿叫爸爸,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崔在寅开怀大笑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这才正经的恭敬道:“您是我母亲的亲人和恩人,于情于理都算得是自家人,称您一声舅父才是恰如其分的!……舅父在上,小外甥这里有番话想要说给您听。”
小小少年孩子突然间正经了起来,这倒是让我一时间有点不习惯。
我问他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崔在寅神情认真又道:“三宝神器的离身,对您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对天人之乱的局势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有些人更是动了趁机杀掉您的念头,这实在是愚不可及,莫以为就算舅父您死了,他们就能够成为真正的诛魔人了?可笑!总有人妄想谋夺天道机缘造化,总有人自命不凡试图搅动漫天风云,最终不过是在玩火自焚罢了!”
“舅父……”
“关于您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也不敢去评价对错,我只是想提醒您——应天命轮转之身,根本无从能够摆脱自身宿命。”
“母亲说的对,甭管您愿与不愿,该发生的终将都会发生,与其事到临头毫无准备,不如早早筹谋以迎天局之变。”
如此意味深长的一番话语,实在不像是出自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之口,那老气横秋的神态,那聪慧睿智的眼神,就仿若是自无形中洞穿了命运轨迹。
“你……如何能够知晓?”我问。
崔在寅笑了笑:“我所修道门占宗秘法,继承并修持太上长老神机子衣钵术,自然是有我的办法去知道。”
“何谓天局之变?”我又问。
崔在寅答道:“女和月母,三垣神界,她……确实是会派上大用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