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的一声跺脚嗔喝,竟真就唤来了六派祖师的下凡显圣,言语间更好似颇为的客气,这怎能不让六派清肃者骇然震惊?
闻听敕令语,自当遵从;
而看着他们六人纷纷收法而立的女人,则是不禁露出了颇为得意的神色。
好似是邻家阿姨揪出了家长,那女人轻飘飘看了六人一眼,自顾自离开他们的包围,向着阴门清肃宫祖师殿方向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岳白曼目中嗔怒色更浓。
齐仲良悄声传音道:“她来者不善,肯定是为师父的事情来的,可她到底是谁?竟连祖师爷都不得不显圣以礼相待!?”
“会不会是km市那里又出了意外?”钟艺忙惊问道。
万宝华猜测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听她说是要问罪,难不成……金翁祖师已然杀了那位在世仙人东方先生?”
“不对!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方恐怕就会直接来寻仇了,哪儿那么客气还问罪?”马柏丁沉吟道。
陆乔木也道:“我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怕是将有大事要发生了!”
“甭管她是谁!”
“甭管她什么来意!”
“阴门不可欺,金翁祖师不可欺!”
岳白曼恨恨道罢,快走几步也去往祖师殿,其他几人见此纷纷追了过去。
……
祖师殿;
正堂高高供奉三列无字金碑灵位,分别对应着:天师、地师、人师之灵位,其下又分别供有六派祖师之灵位,分别对应为:行人、走阴、灵媒、折纸、斩妖、煞鬼,再之后则是有典所记载的列位各派祖师之灵位,他们无不是曾经阴门六派的大能者。
左右两方侧殿陪祭一列列、一尊尊的灵位,这则分别供奉着近代的阴门先辈,宫商羽、林英、王四、欧少卿、甄思明、甄昆、李宗国、段不凡等等许多人。
长明灯火点烛;
列位祖师陪祭;
那数不胜数的灵位无不是曾经的一位位先烈前辈,他们虽然已经离去,但他们英魂所留下的传承意志却留在了这里,如此庄严而肃穆,如此神圣不可侵犯。
高堂之上,三师灵位之后,则悬有一副开山祖师阴翁的画像。
画中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左手捏着酒葫芦,右手边搁置阴阳八卦盘,面前则是围棋盘,黑白子落成残局,但在棋盘对面却不见另一位对弈的棋手,他眉宇神情似是有些愁苦忧思,对于棋盘上的残局专注而出神,仿若正在苦思破解之道。
高堂之下,六派祖师灵位之下,则空置有六把太师椅。
置身于这祖师殿中,便能够明显感应到无数道审视目光聚集而来,仿佛在无声拷问着己身元神,那份恐怖的威压感令人油然而生恭敬之心。
经过许多日子的辛苦建设,如今祖师殿外已布置下法阵结界,拢于此地化为无形。
齐仲良正在一步步扩建着法阵结界,想要将整个清肃宫都纳入结界的保护之下,如此既可避免世俗烦扰,又可让清肃宫彻底大隐于市中,而今这件事则由万宝华负责主持,因为齐仲良身肩守护天门之境的重任,实在无暇再顾及更多。
之前那一跺脚,正是扰动了此处地气结界,这才显露出了祖师殿的方位。
来人前脚刚进入祖师殿,六派清肃者便也紧随其后跟来。
空置的六把太师椅,此刻已然坐上了六人虚影,他们形神缥缈不见形貌,宛如鬼魅却丝毫未有阴邪之气,他们的目光淡漠而具有仿若实质般的压迫感,更好似能够看穿人的眼睛直击心神。
“行人派弟子齐仲良……”
“走阴派弟子岳白曼……”
“灵媒派弟子陆乔木……”
“折纸门弟子马柏丁……”
“斩妖门弟子万宝华……”
“煞鬼门弟子钟艺……”
“叩见……祖师圣灵!”
六派清肃者来到太师椅前,纷纷俯身叩拜行以拜奉祖师之大礼。
祖师们见此,无不是流露出满意神色目光,阴门传承经历过数百年的动荡飘摇,从几近传承断绝到如今浴火重生,不知经历了几多艰辛,而今得见传承渐渐开枝散叶,六派祖师无不是很欣慰,尤其是以面前的这些弟子们,他们乃都是如今翘楚,未来亦可给予传承厚望。
“起身吧!”
“今日之事,与你们这些后辈弟子无关,旁听即可。”
淡淡话语,却饱含关切意;
这句话中的意思很明显,祖师们无意让这些后辈的孩子们卷入这场纷争中,旁听的安排更意为告诫,这些事既与他们无关也无需插手。
六人稍皱眉头,彼此以眼神交流担忧之情,但还是听令侍立于一旁。
“阴门如今真是家大业大啊!”
“端的是阎王好见,小鬼儿难缠呢!”
走进祖师殿的那个女人,说话仍旧是不依不饶的刺耳难听,冷嘲热讽。
“这位仙友……”
“请切莫再逞口舌之利,有事便说事嘛!”
行人祖师看向她,语气很是委婉客气,似乎也拿这女人头疼和没有办法。
“好!”
“你不想多说,我也懒得多问,世间因果自有世间人自取!”
那女人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六派清肃者,随后开门见山又道:“单就说说你阴门弟子楚天,你们即为楚天的阴门祖师,怎能有放任这兔崽子肆意行凶为祸而不管不问的道理?谁家的人谁带走,谁家的狗谁牵走,真以为撒了缰绳,你们就全然没了责任!?”
话一开口,便又是一句得理不饶人,骂的更是无比难听。
齐仲良、岳白曼他们当即面露咬牙切齿的怒意,是可忍孰不可忍,被人指着鼻子骂到家门口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怎能再继续容他放肆!
而这时——
走阴祖师渐渐起身,凭空顿起恐怖骇然无形之力,禁锢束缚六派清肃者的形神,令他们动弹不得更无法开口说话。
“妹子……”
“你要说来讲道理呢,老哥儿们就陪你掰扯掰扯,孰是孰非自有公允。”
“你要是来骂仗呢,那可不好意思了。”
“阴门自不似市井泼妇,更不是菜市口那种可以骂仗的地方,若你实在没什么好话可说,老哥儿们可就不奉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