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诸般恐怖而玄妙的至宝神器在身,却无丝毫神通法力能够御器,恰就好比锦衣夜行于市,坐守金山银山无处花销,好不讽刺可笑。
我也并没有动用这三宝的念头;
一来,是暂无神通法力;
二来,是不敢擅自妄加御器;
三来;对于这三物三宝我已生厌恶之心;
凝舞和苏洛依现如今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地尚不得而知,若妄加操御神器很难说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而且……不也正是它们,才造就了我如今所面临的凄苦局面吗?
留下它们吧,也就这样留下它们吧!
眼下,我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无心再去留恋其它!
……
“楚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呢喃不停的常羲彻底慌了神情,她施以玄法探查,独独不见我的元神魂魄存在,此刻只余下了一副躯壳摆在她的面前。
一时梨花带雨;
一时慌张失措;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神,竟也会有如此慌张的时候。
那双眸子彻底失去了冷静,神色也彻底失了理智,她那张美如画中人的貌美脸庞被泪雨浸润了圣妆,紧紧怀拥着我面容渐渐变得狞厉而张狂。
乃有人藏于暗处偷袭,可会是谁?
“是谁!?”
甚为凄厉的长啸骤起,声震九天云霄,磅礴大法力滂湃而现,指月玄光鉴顿时盛放万千光毫,天空好似再升起了一轮皎洁明月。
以此为中心,遍及周遭方圆百里区域,尽皆纳入玄法范围之内。
时间;
渐渐趋于静止;
颇为阴郁而凌厉的目光视线,自那双含着水雾的美眸中扫视四方,万千光毫霎时更浓几分,完全充斥甚至填满了这百里区域。
若有人藏身在此,绝对不可能逃得过她的神识探查。
但是啊……
搜索无功,附近并没有任何一个鬼影存在!
而就在这时——
常羲随即又察觉到了我已元神归体,万千光毫霎时敛灭不见,被冻结的时空又恢复了正常。
“楚天……”
喜极而泣的常羲俯在我的身上,就宛如小女人般嚎哭不止。
我微皱眉头,却也不好表示什么,只能稍作安抚。
她哭的很凶;
也哭了很久;
等到她终于缓和下情绪时,我这才发觉连我己身的衣物竟也已经发生了变化,月白色华服异常得体,宽袍大袖好不飘逸,原来竟是那件曾经被毁去的鸿钧道化羽衣之一的阳衣此刻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来,我料想到常羲必然在我身上留有了追踪手段,可未曾想她已修复了这件羽衣神器,并又为我穿在了身上。
阴阳二衣,一体之器;
彼此同心同意,荣损俱存,怕是也只有常羲才能有这般手段了!
我心中暗叹,穿起容易脱下难,倒也真可谓是桃花劫了!
“我简直都要被你给吓了个半死,你竟然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担心、多害怕、多绝望、多慌张、多……”
常羲眸子里还噙着泪花水雾,气呼呼的不停用着排比句,来形容她当时的心情。
我打断她的话,无奈道:“这不是也没事嘛!”
“负心汉!”
“薄情郎!”
“没良心!”
“渣男!”
“海王!”
……
这一连串的词儿骂出来,仿佛我楚天简直就是个弃她于不管不顾、毫不关心的无耻卑劣男人!
不过该说不说,女神进步起来那也是飞快啊!
海王啥意思你常羲竟然都知道了?
我乐了乐,颇感有些好笑,可也真是够与时俱进的!
“你笑什么!?”她怒瞪着眸子,余气未平。
我摇摇头:“没什么,咱们走吧!”
喝了声仍不知所措的白祈,五爪金龙游曳庞大龙躯,遨游于虚空,从高处飞驰向着地面而去。
她仍有疑问,不解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是简单告诉她,刚刚确实有人藏身暗中偷袭,不过那人并没有恶意。
她蹙眉又问,可是苏洛依?
我点了点头回应,并没有再作过多的回答,所谓太初之轮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全部都告诉她,这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就以常羲的心思聪慧,怕是也能够从中猜到一些端倪!
不多久;
我们便已从高空回到近地,寻了个隐匿的山峰暂作休息。
常羲因为过度施用玄法的缘故,一时也有些神气紊乱,而我受到太初之轮冲击灵台的凶猛之力,元神一时也有些虚弱,我们都需要些时间以作休养。
直到三天后,我们才离开了这座山峰。
此行,回往云山市;
此番,再聚阴门法会;
我虽然还没有迎来苦海天劫,但已然明晰了修行方向,我需要为阴门后辈弟子指明修行道路,唯如此才能够彻底了却后顾之忧,才能放下心来去找东方老贼算账!
你若问,我为什么不去救自己的徒弟方小白?
四字以作言答,有心无力!
就连东凌及她的师门仙长尚不能够作为,凭我如今又何以能够攻上玄元金阙、太京宝殿?所以这件事暂时还急不得,还需让小白他稍作等候和忍耐!
云山市;
清肃宫;
当我与常羲归来时,大多数阴门弟子均已回返,阴门六神君亦都在场,甚至包括金玉珠和她的男友潘承宇。
望着面前一众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我不由得心中喟叹。
许多人离开,许多人又加入,生死离别事为常,总有人会不小心的而掉了队,甚至也包括我的师门前辈和挚交好友,生死之事最为无奈,但我辈亦要披荆斩棘、砥砺前行。
唯可惜……
不见那曾经活泼丫头小翠儿!
听闻弟子与我说,她和神鸟毕方仍在阴门圣地,在瑞兽阿水和草精果果的陪伴下成长,如今阴门圣地可也有了不小的变化,甚有许多的东海水族去往了那里,其中有只锦鲤妖阿锦曾经还贴身照顾过凝舞呢,只不过有点无奈的是……我们曾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新孵生的神鸟毕方似认为黄翠儿是他的母亲,且偏好于跟其它女妖异常亲近。
闻悉,悲叹无奈!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偏偏终究就是会发生!
我能够想象的到黄翠儿心中的痛苦,但我却根本帮不了她什么,甚至如今我也正有着自己的痛苦难言事!
岳子墨、齐仲良他们问及凝舞,我并没有作过多回答,只道凝舞正在闭关养伤,不能回来。
他们又问及常羲,我并不想要欺骗他们,所以没有再作回答。
就这样……
在众人心中留存疑云的情况下,一场不算盛大但绝对空前的法会莫名其妙就召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