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水族大妖彼此的看着，彼此以眼神交流，有些话不敢说出口但每个大妖都心知肚明——这样讲来，如此看来，岂非是龙母娘娘害得它们将受灭顶之灾吗！？
“敢问龙母娘娘……”
“我等是否能向人殷陛下臣服，是否能乞求陛下怜悯宽恕放我等一条生路？”
试探询问声，正来自于那头犀牛灵兽。
这些话别人不敢问出口，但它敢，只不过那用词用语仍是很委婉，唯恐会惹得龙母娘娘生怒。
“糊涂！”
敖青在此时沉喝一声，讥讽道：“眼看大祸临头，你们还要抱着侥幸心理等死？人殷何等人物，他怎么可能会把你们放在眼里？臣服，要你们臣服有什么用？你们又能为人殷做些什么？乞求宽恕怜悯更是好笑，他人殷为了得证人皇宏愿大道，谋夺一界尊者之位，甚至不惜要将整个世间的生灵都杀死，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得到人殷的怜悯？就因为你长的比别人憨厚可爱吗！？”
说到憨厚可爱的时候，敖青语气特别重的咬字，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好听点，是憨厚可爱；
难听点，就是蠢！
“敖青！”
“闭嘴！道歉！”
凝舞嗔声呵斥，目光很是严厉的扫向敖青。
敖青心神不由得颤了颤，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躬身向那犀牛灵兽不高兴的说了声：“对不起，我话重了……”
犀牛灵兽大妖本已生怒，但见龙母娘娘发火呵斥，敖青又已经道歉，它重重冷哼一声，不与这敖青一般见识的计较。
凝舞望向众妖道：“你们可以选择向人殷臣服，但我并不建议你们这样做，我曾为人殷麾下将，很清楚对于人殷而言唯有……有用而可用的人，才能够得到他的宽恕和怜悯，就此时此刻来说，人殷若能宽宏大量的不因我而迁怒于你们，这都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他如何还会向你们施以宽恕怜悯呢？”
“龙母娘娘……”
“我性子直，嘴也笨，如果说错了话希望您不要怪罪。”
“我想问……是不是全因为您的缘故，才会害得我们面临如此灭顶之灾啊？”
又有大妖出声询问，只不过这次问话可露骨多了。
问话人乃是一只蛟蛇妖。
“你嘴可一点都不笨……”敖青哼哼一声，瞪眼看它。
而这蛟蛇妖却并没有与敖青争执，状作憨厚的笑了一声，像是丝毫没在意它的话。
凝舞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可以说是我因之缘故，但仔细追究起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乃为必然，人殷迟早都会建立人皇道场神域，人殷也迟早会发现这世外源洞天，这样的结果无从避免。”
“但即便如此，或许那时……人殷陛下就没有杀我们的理由了呢？”蛟蛇妖又很性子直的开口道。
凝舞笑了笑，轻轻摇头，并未再回答它的问话。
会抱有这样想法的人，只能说明从始至终都没有认清现实现状，倘若非要找一个人来为恶果背锅，凝舞并不介意承担罪责骂名。
“哎……”
“你这种想法实在太蠢了！”
老龟妖重重叹气，拄着拐棍很是苍老虚弱的与众大妖解释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即便龙母娘娘从未出现过，待等人殷察觉到我们的存在时，也仍旧会毫不留情的把我们统统杀光，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我们供奉着龙王龙母神殿！”
“更何况……”
“敖煌殿下的真龙龙珠就在这里，人殷若是察觉，你们以为人殷他会好心留下这件稀释珍宝吗？哪怕仅仅只是夺器，就有十足的理由杀光我们了！”
“还是你想说……”
“难道不该供奉龙王龙母神殿吗？”
“你如果抱有着这种念头，今天此刻你就不配站在这里，更不配在世外源洞天栖身修行，你甚至……都不配为东海水族！”
老龟妖说话很慢，语气也并不重，但话中含义却足以拿来诛心诛身！
蛟蛇大妖心头一颤，惊慌匍匐拜礼道：“龙母娘娘赎罪，龙母娘娘赎罪，我我……我嘴笨说错话，我没有这个意思……”
凝舞叹息摇头，抬手施以法力托伏它起身，并未怪罪它什么。
有此疑惑，问出此疑惑，是件好事！
这样一来所有的水族妖物就都能够明白，有些事并不能够避免，从很久很久以前敖煌建立这世外源洞天时就已然注定，只因为……神龛之下立有九尾香狐妃的神像
“各自召集水族后代准备吧！”
“我们……终究是要离开这片家园了……”
老龟妖举起拐棍下令，虽然很是不甘不舍，但如此结果谁也不能够改变。
“龙母娘娘……”
“龙母娘娘……”
“祈求龙母娘娘怜悯，我们要离开多久，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哗啦啦所有水族大妖纷纷跪倒拜礼，期盼着询问。
老龟妖也是忍不住望向凝舞，希望能够得到一个不那么令人绝望的答案。
但这答案，凝舞又哪里能够知晓。
望着众妖物期盼的目光，凝舞沉吟过后回答道：“若最终得以诛灭人殷，你们届时或可重建家园栖居，但若最终失败的话，别说是你们，就算是那许多大神通修士也只能各安天命。”
“那，那这片家园呢？”状似水母的大妖颤声问，听着都快哭出来了。
凝舞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让它们抱有着不该抱有的希望，于是回答道：“不论结果如何，这片世外源洞天恐怕都将会不复存在。”
“啊……”
终究，还是有妖物哭出了声来。
戚戚悲声，声声悲惨；
其中几位大妖甚至是露出了绝望神情，若失去世外源洞天庇护，它们以后该如何生活啊？
老龟妖重重叹息，握着拐棍的手禁不住在发抖，它悲声催促道：“去吧，都去吧，龙母娘娘为我们争取不了太多的时间，趁现在我们还有机会逃命……”
当众大妖走光了的时候，老龟妖转过身匍匐跪拜施礼道：“龙母娘娘在上，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你是想请求让敖青留下庇护一众水族？”凝舞问。
老龟妖颤声答道：“是的！世外源洞天的水族安逸已久，根本就没有了自保之力，更何况现在的瑶池仙境……真不知有多少天外天邪魔存在，一旦离开了这里，恐怕很多很多水族小妖都会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