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羲月仙子的话不无道理。
此番设伏诛魔之战,不但相助佛宗迎回佛陀肉身舍利圣物,更连带着九身琉璃灵母一道送给了她们。
我们起初的打算是凭借此圣物,留待以后慢慢诛灭棘手的子攸宁,但打算终归是打算,佛宗会不会这么做可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事情了,但从行法痕迹来看,又从昔日佛门追击子攸宁来看,显然佛宗有意渡化九身琉璃灵母,如果以后真的能够功成,佛门便将又添一尊得证菩萨果位的大能圣者。
只是……
在我看来此事并不见得会有那么容易!
且不说欲证菩萨果需发大宏愿心,更需诸种大机缘造化方能成就,就单单来说今时今日子攸宁的所作所为,她哪里还能够再有那般浑厚的福缘果报?
福泽如小白,也几经生死才拥有了如今成就,更何况是大菩萨的佛果成就?
“话并不是你这样说的!”
羲月摇摇头,神情很是认真的与我道:“能够超脱世间,长生久视,已然是大福缘伴身的造化了,而得证菩萨果的机缘更是难上加难,仅仅是拥有此机缘都已然是为果报眷身!……诚然,欲证菩萨果成就极其不易,但哪怕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都足以一试,而现在几乎是我们拱手白送了他们一场大功德呢!”
我微皱眉头,听的不是很明白,问道:“如此渺茫的机会哪里会有求证成功的希望?又何来的大功德?”
“你错了,并不是你这样理解的!……从时空长河的尺度上来看,一世未功成,可千百世轮回求索,总会有机缘福报伴身,总会有圣者插手造化,故而我才会说拥有如此机缘便已然是果报眷身,那寻常人慢说是求证此果位成就了,恐怕就连发愿心都不会有,待等佛国凭添一位大菩萨时,自然而然便就会有大功德。”羲月叹了叹,倍感佛门心机深沉,借我们的手行欲行之事,就连她不知觉时也被利用了。
我倒是没有被利用的感觉,不外乎各凭缘法行事而已。
而且;
佛门已经答应我的条件,这就足够!
至于子攸宁其人以后将会如何,那已然与现在的我无关,也与现在的形势无关。
羲月还在喃喃着,说什么可惜了可惜了,早知如此的话应该更多讨价还价一些才好,毕竟请她出手的价码可是不菲呢,而这次几乎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
金光闪耀的佛睛宝珠徐徐落下,渐渐缩小,最终变成了一枚圆滚滚的圆润玉石舍利。
掌心大小的舍利珠看起来其貌不扬,其上乃有奇异的纹路盘绕,汇成好似瞳孔般的模样,若是不以法力激引的话,它就是一枚有那么点不普通的普通石头。
济元老僧神情虔诚无比,双手捧着舍利珠逐渐双手合十,默诵佛偈之后,便见这枚佛陀肉身舍利圣物凭空消失了不见。
我们三人先后收了大神通术,一起向着众高僧御空飞去。
“多谢楚天施主援手佛门,得以封印此天魔蛮女,得以奉迎而回佛门圣物。”
“老僧感激不尽……”
济元大师双手合十与我施礼,一众佛门高僧也是其同躬身,此番相助援手之情谊,足以令整个佛宗铭记在心。
我轻轻摇头,让他们无需如此客气,本就是顺手而为而已。
“此间事毕,老僧还要奉迎世尊舍利归宗。”
“先行告辞……”
济元大师言罢之后,一众僧人这便就想要走。
“慢着!”
我沉声轻喝,叫住了这些人的身形,又道:“诛魔事已毕,但此间事还未了!……法峥大师、法海大师,我们早有约定在先,现在您二位是不是应该把话与众位高僧说个明白,以免日后误会。”
事情虽然做完了,但还没有说个明白。
为了以后不再横生枝节,不再徒费口舌之争,此时此刻就应该把这件事讲个清楚,这也是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众位高僧一时面露不解,纷纷看向法峥和法海大和尚。
果然……
他们还并没有将关于条件的事告诉众高僧!
“楚天施主多虑了……”
法海大和尚笑了笑看过我一眼,便跟众位前辈高僧解释,又将那日我提出的条件告诉给众人。
其一,借佛睛宝珠封印子攸宁;
这件事已经做成,完全是算不得条件的条件,因为恰好也顺遂佛宗的意愿。
其二,欲借佛睛宝珠一用;
但此言一出,在场众位高僧无不是皱起了眉头,如此佛陀肉身舍利圣物,如何能够外借他人?此物此宝并不是某人的此人物品,更没有外借之理!
法海急忙与众人解释,把师弟法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借与外道,自然不能;
但或可让高僧持佛睛宝珠相助于我,如此也算是完成了此约,不与佛门意愿相违背。
“胡闹!”
“法峥、法海,你们与法源凭什么代替佛门许下如此重诺!?”
呵斥声顿起,责问之意甚为明显。
不止是一人如此感觉,在场众位高僧几乎大多数人都是如此感觉,单凭小小阐云寺三僧弟子,如何能够代替整个佛门应承条件约定!?
法峥面露尴尬;
法海亦是傻愣当场;
面对众位佛门高僧前辈的目光责问,这件事似乎任凭他们如何解释,都无法作为私自允诺的借口。
“师叔如此责问实在不该!”
法海大和尚情急又道:“奉迎世尊舍利归宗,乃我辈弟子首要重任,楚天施主肯不吝相助,我辈如何不能够答应他的条件,相偿此份偌大人情?”
“世尊舍利圣物,岂是你用来交换的筹码!?”又有高僧皱眉诘问。
法海闻听此言,不由得面露几分怒相,一旁的师兄法峥连忙拦下师弟,施礼解释道:“师叔误会了,诛天魔蛮女,奉迎世尊舍利圣物,乃是缘法使然如此,答应楚天施主的条件,亦是缘法使然如此,还望师叔祖定夺……”
法峥大和尚倒是聪明,并不与旁人相争什么,而是直接把问题推给了济元师叔祖来定夺。
我冷冷看着这一幕,没有插嘴他们的争吵。
作口舌之争,实无必要;
我所要求的不多,但如果他们连这都不肯答应,想跟我玩过河拆桥的把戏,那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