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豪华游轮沉闷的响笛声传开,一艘大船载着tb市的名流贵族,正式开启了这注定是美妙而诡谲的旅程。
宴会细节不必多说;
有所用心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交际场,有所图谋的人更不会放弃这个机遇,伴随韩秉龙的登台讲话,顺势将宴会气氛推动到了高-潮,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就仿佛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但就连段启霖这个未入门的小菜鸟,都明显感觉到今天的氛围有些诡异!
看似气氛活跃的现场,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相谈甚欢,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捏住了所有人紧绷的神经,更仿佛有一柄无形利刃悬在众人的头顶,随时都可能落下收割生命。
段启霖很紧张,连手心里都冒了汗。
推脱过韩哥的热情,段启霖借口脱身在船头找到了他的“表姐”和“表姐夫”,两人正亲昵站在一起,欣赏夜色下的海面景色。
“师……”
“咳咳,表姐,你们还有闲心看海天月亮呢?”
段启霖面露苦相,很没好气儿的问道。
“不看月亮看什么?启霖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月亮似乎比以往更加明亮了,也更加大了不少。”齐仲良若有所思道。
“你这孩子,不要有事没事就跑过来打扰我们,会引起别人注意的,知道吗?”岳白曼回眸教训道。
段启霖压低声音,捏着嗓子道:“我不关心月亮,我关心这船上的人!……今天,好像有很多不该来的人来了,人数还有着不少,那韩秉龙可不是傻子,他已然察觉到了这件事,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什么叫不该来的人?最不该来的就是你,你老妈究竟怎么想的,竟派你过来趟这浑水,也不怕发生意外?”齐仲良皱眉道。
“小启霖,别问那么多事,问了你也管不了,我们要你只需做到一点,在这场船上不许离开我们视线之外,记住了吗?”岳白曼提醒道。
段启霖很是泄气很是失望的答应一声,闷闷不乐随意找张桌子喝酒去了。
不多时,有贵妇美女过来打招呼。
对方看段启霖的眼神,总是那样的别有趣味,段启霖看对方的眼神,总是那样畏畏缩缩,他心里狂叫不停:大妈……哦不,大姐,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小鲜肉,我也才十八啊!信不信我老妈会拎刀砍死你的啊!
……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啊!”
“师叔……”
“你说这韩秉龙他究竟想做什么?我可不信,他安排这么一出只是为了交际人脉而已。”
岳白曼沉吟道。
“狐狸尾巴很快就会露出来的,韩秉龙既然有此信心,也说明他背后的妖魔邪之属很强大,我们今天作为鱼饵,就是要钓出他这条大鱼来!”齐仲良怀拥着岳白曼,语气轻柔,目光却是渐冷。
岳白曼忧心道:“我不怀疑太师叔的诛魔之力,但这船人该怎么办?”
“国安和道门的人都在场,且放心交给他们吧!……说起来你是与道门有过接触的,怎得这点信心也没有?”齐仲良奇怪问。
“正是因为接触过,才会有这样的担心。”
岳白曼轻叹一声,亲昵的依偎在齐仲良的怀中,幽幽又道:“师叔你还不知道,道门如今已经到了内忧外困的时刻,如果不是天人苏洛辰和西方教廷的及时援手,恐怕道门早已经无力维持局面了,他日若西方教廷来人离去,道门还能剩下什么?空壳子吗?那后果我实在不敢想!”
“竟这么艰难吗?与……与凝舞前辈的伤势有关?”齐仲良问。
岳白曼点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该懂的都会懂,岳白曼担忧着凝舞前辈的伤势,更担忧着倘若某天道门倒下,世间该要如何自处,而齐仲良所想却是关于师父楚天的,两人之间的感情毋庸置疑,倘若凝舞果真出现意外的话,楚天又将会干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不敢想,实在不敢想……
又过了不久,舞台上的音乐渐止,女歌手鞠躬过后款款移步下台,韩秉龙手拿着话筒再次登台,道过一番简单而不失幽默的开场白后,他逐渐展露出了他的意图。
所谓分享事业成功的经验,所谓下一步的商业帝国蓝图,这些统统不过是幌子噱头罢了。
他的话越来越不对劲,他的神态也越来越狂热,他举止神情活似一个刚逃出院的精神病人,但他的声音……却就好似擂鼓般重重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灾难即将来临,我们该如何自处保身?”
“末日即将到来,我们该如何继续生存?”
“在场的诸位也该能感觉得到,这个世界正在濒临毁灭,你们什么都阻止不了,你们更什么也做不了,你们只能沦为牺牲的棋子,但……伟大的神展露了神迹,祂能够庇佑你们安全到达那灾难后的新世界。”
“神啊……”
“请回应我的呼唤吧!”
韩秉龙神态若似癫狂的张开怀抱,仰天疾呼着神的名号:“无所不在的天启之神,请回应您虔诚子民的呼唤吧!”
事已至此,旁人哪能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
传教!
这厮是要传教!
天启之神,天启教,而他韩秉龙自称黎明之子,要带领天启之神的虔诚信徒去往灾难后的新世界。
如此拙劣的演讲,如此狂热的神态,会有人肯信他吗?
若放在平时自然不会有人相信,但此时此刻有人在暗中施展神通法,相助韩秉龙展露了他口中所谓的神迹——就见,舞台上的虚空陡然金光绽放,一尊金光灿灿的独角灵犀跃然奔腾,在灵犀的背上还有位看不清形态面容的男子,他目光俯落而下,几乎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感觉,这位凭空而现的神灵正在注视着自己,更注视着自己的心神。
“天启之神……”
有位老人当场跪拜了下去,颤栗的匍匐在地,神态恭敬无比,激动非常,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如潮水般也跪拜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