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去时，原来是以两人攻击的地方为圆心，周围虚空出现了道道裂纹，一股股吸力自裂纹中传来，随着裂纹扩大吸力也变得更大。
“传说原来是真的，我辈修行之人原来真的可以破碎虚空，施主，请助我一臂之力，我反正活不下去了，请助我在临死之际看看这虚空之后有什么。”
原本两人是敌对关系，了无却在虚空裂缝出现时请求石昊加大攻击。
但石昊没理他，只是看着不断向黑洞变化的裂缝，身在空中的他都有些站立不稳。
眼见着裂缝越来越大，从指头那么大变为拳头般大小，石昊凝神看去，只看到黑洞里面黑乎乎的，连两人如太阳般明亮的攻击都没能照亮一丝一毫。
这黑洞后面有什么，古往今来没有人知道答案，往前几百年破碎虚空的人是去了何方，又是生是死，总之破碎虚空之人再没有哪怕一丁点消息传来。
是死在了虚空里，还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没人知道，但这不妨碍江湖中人对破碎虚空的追求，历代天才人物都是以破碎虚空为目标。
眼见着了无调动全身实力攻击，皮肤也由之前的饱满向枯朽转变，石昊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
“既然大师有此决心，那我石昊就助大师一臂之力。”
精血继续燃烧的同时，石昊手中多了把直元长剑。
这一剑原本是想杀了无的，只因石昊不想冒险打开这个黑洞。
他的路还很长，实力也终究可以一步步变强，小小的破碎虚空到时也无足轻重。
可石昊的确是对这破碎虚空有着强烈的兴趣，更对黑洞后的世界有着好奇心，破碎虚空究竟是阴谋还是真的能去另一个世界，石昊不知道，但这不妨碍他的求知欲。
更何况看到了无对破碎虚空如此狂热，石昊也不介意帮他一把，主要是现在正合适去探路的人太难找了，了无想去，那就让他去。
只见石昊一挥手，真元长剑就向着黑洞飞去，当的一声斩在黑洞边缘上，原本就破碎的虚空更加裂纹密布。
石昊咬着牙再次挥出一剑，咔嚓一声剑就碎了，黑洞也被这一剑斩出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石昊脸色一白的同时也感到一股庞大的吸力在拉扯着他，任凭石昊如何使力也在一点一点的往黑洞挪去。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这吸力太过庞大，没有任何人能抵抗得了，石昊也不行。
“大不了就回罗天大陆，到是让我好好看看这破碎虚空是什么样的东西。”
这一刻天地震动，任何一个生灵都能感受得到天地的不同，所有生灵都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包括天刀宋缺，包括武尊毕玄，包括弈剑大师傅采林，包括散人宁道奇，也包括天下所有百姓。
“天地有异，生灵同泣，这是有人在破碎虚空，可这怎么可能，天下并没有那个大宗师达到破碎之境，除非是两位大宗师以命相搏，如此方能破碎，可他们是谁呢？”
武尊毕玄如同铁塔般的身子走出账篷，看着天地异象最强烈的中原若有所思，也思索着是那两位大宗师在玩命。
同时这样想的人还有很多，只有三个人例外，他们没有流泪，也没有对破碎虚空产生多少兴趣。
只因他们只要想，他们也能破碎虚空。
这三人就是天僧地尼，还有一间破庙中的泥塑神像，相信不会有人想得到，他就是邪帝向雨田。
他只是睁开了眼，转动脖子往洛阳看了一眼又收了回来，连神念都没有探出，只因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脖子再转回去时，掉下的泥塑被一股吸力又吸了上去，神像闭上了眼，如同从来没有动过，跟普通的神像没什么区别。
但在帝踏峰慈航静斋的一间密室里，一僧一尼同时睁开了眼，身体也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没有动过。
他们放开神念向洛阳城探去，发现是了无与石昊打破了虚空，只是了无的情况不太好，跟石昊旺盛的生命相比，了无就是一具行将就木的枯尸。
外人都道两位大宗师在以命相搏，只有他们跟石昊知道，从头到尾只是了无一个人在拼命而已。
这次他们并没有说话，只是以神念扫了石昊一眼又收了回去，重新闭上眼眸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石昊只觉身体一寒，却并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与了无对视一眼后同时收回了攻击。
了无趁此机会纵身一跃跳入黑洞之中。
黑洞也在没有外力攻击时渐渐闭合，速度很慢，留了足够的时间让石昊观察里面的情况。
他看着了无的身影消失在黑洞中，黑洞也随着了无的进入变得光明了一点。
就像是一个洞紧紧闭合着，只要有一根棍子插进去，不管大小总归会有一点缝隙，而了无就是插进黑洞中的一根棍子，让洞中多了一丁点光明。
石昊看到了无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只能集中所有精力才能看到一点点痕迹。
也即是这时，自黑暗中有着一道不知是何种东西的影子一闪而逝，连带着了无最后的痕迹也消失无踪。
隐约间石昊听到了了无的声音，仔细辩认从中得出了两个字。
“不，破。”
轻声喃喃着这两个模糊的字，思索着了无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不要破碎？”
越想石昊越觉得有道理，可为什么呢？那道影子又是什么东西？莫非虚空中有着什么可怕的存在？
石昊想不出来，突然间觉得对这静念禅院也失去了兴趣，整个人都在思索之中。
“不过这与我石昊有什么关系，终究是过客而已。”
尽管如此说，可若在有机会的情况下，石昊还是想解开这一个迷团，看看破碎之后究竟有着什么东西。
至少，这得他回罗天大陆时才能一探，这个世界的气运值他还没收割完毕，自然不甘心就此离开。
天僧地尼，战神殿，他都想见识一番。
如今了无已经得偿所愿，该是石昊收获之时了，和氏璧，还有整个静念禅院都等着他去接收，这一次再也没有第二个了无来阻拦于他。
大宗师没有，宗师来一个就死一个，这一夜，注定了静念禅院再也静不下来，除非石昊接收之后它才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