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在此刻突破大宗师，他怎么敢。”
这样的变故让梵清惠几乎忘记了石昊是她的敌人，更惊骇于石昊在与了空互拼意念之际敢于突破大宗师。
这根本就不可能办到，精神交锋本就不可分心他顾，突破大宗师更是打通天地玄关之际，稍有差池就是爆体而亡的下场。
石昊这不是在突破，而是在找死，所以梵清惠才会惊呼出声。
而此时的场中，了空本就满是皱褶的眉头更加紧了几分，原因竟然是他不是石昊的对手。
在了空拼命阻击之时，石昊却微笑着睁开了眼，并在了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开口说话。
“此次石某明悟了自己的意，也由此实力更强了数分，还得谢谢大师的交手之恩。”
说是恩，石昊却并没有打算报恩的意思，一股新近突破凝练成的真元在石昊手里聚集，由真元强行凝结的长剑出现在石昊手中。
此剑并不华美漂亮，也无剑气四溢的景象，看上去就如同一把普普通通的真元长剑。
只有了空心中警铃大作，从此剑上感受到了无比纯粹的意，此剑并无杀意，也无煞意，可用眼用精神去感知时却都让人有着刺痛感。
虽锋芒内敛，但只有了空知道，此剑不斩人，不斩万物，竟是隐隐有指天之意，天，无疑比万事万物强了无数倍。
“石施主好强的悟性。”
了空在这片刻间有了自己的决断，硬生的将自己的意收回，直退出十丈远，正凌空站于梵清惠上空。
“梵斋主还是赶紧走吧，再晚老僧怕护不得你周全。”
梵清惠闻听此言不由微微一愣，了空这话的意思她听得明白，话语中竟是表达出他不是石昊对手的意思，再往深处一想，了空怕是已经有着把命留在这里的意思。
“大师，这怎么可能。”
了空摇了摇头，仅回了梵清惠一句话。
“走吧，他的意比天刀还要可怕。”
言尽于此了空却不在多言。
他双脚盘坐于空中，自然而然的捏了个如来印，一尊带着死亡气息的佛影现于了空身后。
地面被吹倒的树木留下的树桩慢慢失去了水分，也因此变得干枯了起来，却是由根上就已经死亡。
“佛说万物皆有灵，也可得罗汉果，大师，你杀生了。”
了空不理，身后佛影的黑光更增了几分，到像是个魔佛。
“大师，佛有怒目金刚，却并无魔佛，原来佛修的理是为魔，到也符合大师的虚伪，大师，你修的佛错了。”
佛也许不会错，但现在的了空明显是错了。
在他强行收回自己的意时他就开始向魔转变，多年坚守的佛理在精神受损时变得混乱，更被石昊的安然突破狠狠冲击了一次，此刻的他，入魔了。
“此剑明了我意，当以此意回报大师的成就之恩。”
原来在两人交战之时，石昊虽在系统的帮助下得了剑意，一直以来也堪称无往而不利。
可在与了空比拼意时却落了下风，了空的意明明与他相当，可就在那股死亡之意的加持下强了石昊数成不止。
也即是说了空的意有属性，带着死亡气息，石昊的意是靠系统得来，也并没有让石昊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意。
当时石昊闭眼，细细体悟了空的死亡之意，更在思索着自己要的是什么。
也即是那一刻，石昊想起当初融合夺命连环三仙剑时的畅想。
剑意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是速度吗？不是，是一剑横推一切敌，所有东西都能一剑斩破。
也包括这天，如此石昊的剑意才算是有了灵魂，也真正的成为石昊自己的意，而不是系统提升而来的东西，所以他悟了。
境界也出现了松动，只要石昊想，那就随时能突破到大宗师。
而交战时最忌突破境界，更何况还是大境界的提升，也如此，石昊直接消耗气运值提升境界。
天地玄关被一瞬打破，天人交感之下引得天地灵气蜂拥而至，天地间自交战中心刮起了大风，直至形成龙吸水。
这才有了之前龙卷风袭卷大地，摧毁万物的景象。
石昊自然要感谢了空一番，没有他，也就没有石昊的斩天之意。
在石昊将真元凝聚的黑剑立于身前之时，还未动手就迎来了了空的攻击。
一只黑色达一丈的黑色巨掌自高空缓缓下降，黑掌挡住了月光，让得石昊尤如身处黑夜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眼前也失了光明。
浑身的衣服被这黑暗融解，从头上的黑发到衣领，似失去了水分般化灰扬走。
“你以一掌封了我石昊的天，更想让石某死于你掌中的天，莫说你这天是虚假的，就算是真的我石昊也照样给你斩开。”
双手持着黑剑扬过头顶，只简单的往着身前一斩，仿佛他的身前是山，是河，是大地，是这天。
磅礴的剑意四溢开来，地面的泥土房屋也被犁了一遍又一遍，整个地面都被剑意斩得下沉了三分。
黑色的天空也被斩出一道裂纹，裂纹还在渐渐扩大，直到某一刻哗的四散开来，皓月洒下的光亮重新照在石昊身上，也证明着了空的天破了。
此时的了空依然在空中漂浮着，只是胸前的衣襟已变为了血红色，脸上的皱褶似要掉落的枯树皮，身后的黑色佛影也消失无踪。
石昊感应之下，发现了空已是油尽灯枯之境，不过是凭一股真元续命而已。
“天下大宗师又增一位，不过纵使你杀了我你也照样得不到这天下，这个世界的水，比你想像中还深。”
苦修一辈子闭口禅也未开过口的了空，在生命将逝之际终于开了口。
他是在微笑，也似在嘲讽石昊的野心，说出的话也意味深长，不过石昊猜不透而已。
终究了空还是死了，真元也消耗殆尽，他死得很安详，没什么痛苦。
只见他一句话说完，就这么在石昊面前微笑着闭上了眼，整个人一瞬之间变为了皮包骨头，肉身形似骷髅，像是消耗了所有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