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的光芒在渐渐地蔓延着,拓宽莫向南的经脉。
他吸收灵力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顺畅,修炼起来就如同喝水一般,没有任何阻塞的感觉。
每一道灵力都在填充着他的经脉,浸润着他的身体。
到了复神期这个阶段,修炼经脉,已经无法再提升自己了,最重要的是,神!
复神,顾名思义,就是将自己的神识复苏到一定的程度。
异人修炼,分为五个阶段。
复气,只要能够吸收天地灵气,转为体内灵力,就算是复气期,这是异人的入门阶段,有些人很快,但有些人会非常慢。异人在这个阶段,需要开辟出能够承受外界灵气的经脉来。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复身,就是能够修炼身体的阶段,把自己的身体强度提升到超然的境界。在这个阶段,就要利用已经开辟出来的经脉,去淬炼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身体和灵力达到完美的契合地步。
复魂,乃是修炼魂魄的阶段,人有三魂七魄,身体素质跟上了,就要开始修炼自己的魂魄。异人界有许多人专门修炼伤害魂魄的异术,这些异术对于复身期的来说,几乎无法阻挡,但是复魂期来说,魂魄锤炼到一定程度,就能够抵抗这些摄魂异术。
当达到身体和魂魄相互契合的时候,就踏入到复神期!
复神,则是修炼自身的神识。
古籍提到“五脏藏神”: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藏有特殊的神窍。
心神,又是重中之重,主宰着自己身体的每个行为活动,也就是连通着身体各个部位的神窍。
在复神这个阶段,就是要将自身的神窍靠着修行将其强化,使得自己的感知变得极为敏锐。有时候不需要靠着眼睛去看,嗅觉、触觉、听觉……都可以判断出外界的形态。
在这个阶段,已经脱离了身体的范畴,身体和魂魄的感知都要修炼到非常特殊的境界。靠闻味道来判断对手的距离,靠空气的震动来感知对手的动作,靠听声音来判断对手的轨迹……
这些都是要在复神期慢慢地完善的。
有些人修炼之所以无法前进,就是因为在这个过程里,某个阶段出现了问题,使得某个部位的神窍无法圆满,那么归元就无望了。
因为想要达到归元期,就必须让身体所有部位的神窍都达到心神合一的地步!
莫向南目前虽然刚刚踏入到复神期不久,但他以前靠着黄历所提供的上限能够清晰地知道这个境界该有的窍感是怎样的。
这样一来,他想要自己去修炼就不会走弯路,身体各个部位的神窍,他都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也明白该如何更好地进行修炼。
青铜棺的这股力量正是被他引导着,将所有的经脉都流转了一遍之后,然后才到达了神窍的部位,开始提升他身体的各个感知。
嗅觉,听觉,视觉,触觉……
每个部位的感知都在不断地提升着,很快他对外界的感知变得越来越敏锐。
他目前是在棺材里,被刑天拽着不知道往哪里跑,刑天的速度太快,四周的景象几乎都成为了流线体样子,一开始他根本看不清楚。
可是在一个小时之后,他发现身边那飞快闪过的景物渐渐地慢下来了,这不是因为刑天的速度放慢了,而是他的视觉渐渐地追上了那飞快流转的速度。
当视觉适应了四周的速度,无论刑天跑得多快,他都能够把沿途的风景全部都看清楚了。
莫向南在棺材里打量着外面飞山而过的景物,闪过的大部分景物都是树木和丘陵,不过在某个时候,他看到了一条高速公路,上面有个路牌,写着“陇南”字样。
这个地方他虽然以前没来过,但具体在哪里他还是清楚的,心里稍微估算了下,刑天已经从莫高窟附近的一百四十里戈壁滩,往东南的方向行走了一千多公里!
“刑天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他要来做什么?”
莫向南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
刑天,乃是无首族的强大神明,他们这个种族和飞首族的特征其实差不多。
辕所在的飞首族,只有一个脑袋的时候,实力才是最强大的,但是没有身体的话,他们单纯靠着脑袋,也是活不下去的!
刑天所在的无首族,则是没有脑袋的时候,实力才是最强大的,但同理,要是失去头颅太久的话,也会出事。
难道说,刑天是来寻找头颅的?
山海经记载,形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
这么说来,刑天就是要冲着常羊山去的?
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常羊山真的埋葬着刑天的头颅不成?
莫向南倒是记得西和县的常羊山,据说那里就是刑天的头颅埋葬地,但如果这里真有刑天头颅的话,五氏族早就把它给挖走了才对。
因为每个异人,几乎都对山海经很熟悉,像这种知名又有书籍明确记载的地方,早就被成千上万个异人探索过了。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忽然四周的景物都静止了,刑天这次是真的停下来了。
眼前是一片绵延起伏的山脉,树木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头,具体是哪里的山势,莫向南就没有办法判断,也没有太明确的标志,但可以肯定的是,位置很偏僻。
他们迅速地朝地面落了下去,站在了一个峡谷里,峡谷的水流像是快要断流的样子,河底的石头都冒出头来,许多地方长满了水草,看上去是个很不起眼的地方。
砰!
青铜棺被扔在了河岸上,将鹅卵石都给击碎了,在地面沉了将近一尺深。
站在无头刑天肩膀上的九个归元期无千岁终于停止了吟唱,刑天也不再动弹,就站在那里,仿佛凝固了一般。
九个归元期的无千岁把怀中的头颅重新安回了脖子上,每个人都习惯性地扭了下脖子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还好,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其中一个缺了两颗牙的老头嘿嘿地怪笑起来。
另一侧的白衣女子抹了下脸上的泥沙,笑盈盈道:“这还得多亏了西方那群头脑简单的异人,居然真的相信自己可以将神明复活,真是天真!他们被我们耍得团团转,嘿嘿!”
“你还真别嘲笑他们,也幸亏他们帮我们吸引了五氏族的注意力,否则我们不可能会顺利在五氏族的眼皮子底下布下这么大的阵法。”一个身穿防风大衣的青年人开口道。
“吉尔那群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我们从中插手,以他们那种嚣张的方式,早就被五氏族给干掉了!五氏族派出的比试选手有什么能力,不都是我们告诉吉尔那群白痴吗?单靠吉尔他们怎么可能打败得了五氏族那些年轻辈的人?
要不是我们告诉吉尔该如何布局,躲避五氏族的监视,单靠这群西方的白痴,计划根本就不可能顺利!我们为了这次的任务能够保密,损失太大了!”
旁边另外有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谈起这件事,还是很恼火。
西方的异人,能够在东方大地上如此行事而不被五氏族发现,最主要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暗中帮衬,这些年来他们和五氏族打过很多交道,对五氏族的行事风格都很了解。
无千岁和吉尔双方里应外合,才成功地把计划完整地施展开来。
但要瞒过五氏族也是非常困难的,他们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先别管这个,这次计划差点破产,就是因为棺材里的人!这个莫向南!他还在棺材里,说不定正在听着我们讲话。”有人出声提醒。
九个归元期的无千岁全部都把目光放在了青铜棺上。
莫向南,是这次比试唯一的意外,就连他们原先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半路杀出这么一个厉害的高手,几乎让计划功亏一篑。
好在他们还是成功地让西方神明尸体都复苏了,然后也等到了秋分时刻,把刑天也给召了出来,吞噬了所有西方神明尸体,让刑天恢复了许多。
“让他听去又怎样?他现在落在我们手里,哪怕不能够将他从棺材里给挖出来,他也一辈子别想逃出去了!我要封锁他到死!”缺牙老头恶狠狠地说道。
青铜棺他们还没有办法打开,哪怕靠着刑天的力量也不行,但是他们至少能够将青铜棺给封印了,莫向南想要打开青铜棺出来,也没那么容易。
“这个人的底细太诡异了,五氏族的每个人我们都能查到资料,唯独他查不到,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不管哪里冒出来的,落在我们手里,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在场的无千岁对莫向南的来历都很疑惑,但现在也不是太过担心,反正事态已经被他们完全掌控了,人都抓到了,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绩牙怎么还没有来?”黄衣女子环顾着四周,似乎在等谁。
“我早来了。”
一个面色红润的男子站在了不远处的石头上,澹漠地看着这边的情况。
他看上去仪表堂堂,像是某个公司的高层领导,身上衣服整洁干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被称作“绩牙”的男子一步踏出,来到了刑天面前,在看见无头刑天的时候,他的眼里出现了无比恭敬的神色,朝着刑天躬身朝拜了下,然后才直起身子,看向其他人。
“绩牙,我们已经把战神救出来了,但战神还没有完全苏醒,他需要头颅。”缺牙老头沉声道。
“放心,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战神迟早会重新归来的。”绩牙澹漠地点头,随后目光落在了青铜棺上,“这个青铜棺是何物?”
平头青年人开口:“不知道,原先战神按照计划在吞噬那些西方神明尸体,后面战神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失控了,要去抓捕这个叫莫向南的。要不是把阵法噼碎了,恐怕我们还没那么容易将战神给稳住。莫向南就是靠着青铜棺,居然挡住了战神的力量!”
“青铜棺挡住了战神的力量?”
绩牙似乎有些意外,他朝青铜棺走过去,打量着浑身漆黑的青铜棺。
这具青铜棺材从外表看上去倒是很正常,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没有额外的气息流露出来,寻常人哪怕看见也只会觉得这是一具再普通不过的棺材。
绩牙伸手敲了敲青铜棺,青铜棺甚至都没有什么力量溢散出去,他尝试着将自己的灵力输入其中,准备看个究竟,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了回应。
绩牙一边敲击着青铜棺,一边道:“为什么我感觉这棺材好像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你们说,这青铜棺挡住了战神的攻击?”
年轻女孩点头:“没错,这青铜棺太诡异了,虽然刚才复苏的战神也没有完全达到全盛时期,可也等同于世间无敌的存在,但没有想到,战神居然奈何不了这具棺材!我们觉得这具棺材有点奇怪,所以就把棺材也给带回来,看看能不能将它研究透。”
绩牙皱着眉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等等,这具棺材我好像记起来了,在那本古籍上有记载,传说中的青铜棺,那可是……”
说到这里,绩牙脸色勐地大变,转头朝其他人喝道:“你们这群白痴!怎么可以把这具棺材带回我们的族地来!愚蠢吗?”
大家被绩牙这么莫名骂了一句,也是不明所以:“这具青铜棺怎么了?我们已经把他困住了不是?”
绩牙怒道:“白痴!这具青铜棺来头极大,里面可是沉睡着……你们这群白痴!知不知道这具青铜棺是谁保管的吗?”
“谁?”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问道。
绩牙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几乎地从牙缝里挤出那三个字。
“牧清让!”
“什么?牧清让?是他?等等,我好像也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青铜棺了……那是几十年前……我的天,糟糕了!”
缺牙老头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也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