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疑惑的望着自己,陆小瑶方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心急,话说的有歧义,有些害羞的看了一眼左思兕:
“我是说,我也想去西京平叛。”
不待众人追问,她紧接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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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你别怪我,你和百里鸣大哥去北荒,一路凶险,而我实力平平,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我不是怕危险,而是担心去了反而拖累你们。”
“所以,是去西京战场上历练,反而更能发挥我的作用,也能……也能帮到左大哥。”
早在众人去天权宫及宝山猎场历练时,左思兕与周将二人在陆小瑶的面前,如同争斗的雄孔雀一般,争奇斗艳,都想博得她的好感。
其实,她那时便倾心左思兕,只不过周将之死让她陷入愧疚与自责之中,迟迟解不开心结。
但现在她想通了,已经失去了一个爱自己的人,自己若还是则我封闭,那就会再失去一个自己所爱之人。
这种结果无论是对死去的周将,还是活着的左思兕,都是残忍的。
所以,自己不再迷茫,勇敢面对。
袁朝夕上前拉住陆小瑶的手,嗔怪道:
“小瑶,你说什么呢,我怎会怪你。”
“其实,即便你不说,我也想阻止你跟我们去北荒。既然你主动说了,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哈哈,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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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兕和陆小瑶因为要随军出征,所以还需要在京城泰昌等待几日,与大军一起开拔。
第二日,百里鸣与袁朝夕在左思兕和陆小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京城,赶赴瑶光宫。
飞舟之上,袁朝夕打破沉默:
“百里,那齐供奉实力达到恭谦境后期,你是如何轻松将其击败的?”
百里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击败他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他施展乱花之境时,我一开始也是中招了,但很快神魂察觉异样,清醒过来。”
“之后,我便施展幻术脱离乱花之境,在一旁观察这一功法的破绽,应该是他的神魂之力不如我的强大,所以他始终没有发现我的真身,直到最后将其擒住。”
袁朝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疑惑地问道:
“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我现在的境界很奇怪,应该在恭谦境中期,却并未将本命灵物炼化成型。但神魂之力能达到恭谦境圆满,或许是至真境。”
百里鸣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就像一只参差不齐的木桶,有的木板长,有的木板短,所以我还在找补齐短板的方法。”
“不过,那个齐供奉给了我一些启示,我想我很快就会炼化本命灵物,在境界上真正达到恭谦境。”
袁朝夕有些幽怨的说道:“唉,跟你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弄得我都意懒心灰了。”
百里鸣正要宽慰几句,袁朝夕一脸得意的大笑道:
“哈哈,骗到你了吧?老娘我可没那容易认输。”
“不妨告诉你,与那齐供奉一战,特别是在乱花之境中,因为在逆境中拼死抵抗,反而让我的神魂壮大了不少,我应该很快就会突破了。”
看着眼前少女明朗的笑容,百里鸣心中百感交集,袁朝夕表现出一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样子,或许只是为了隐瞒心中的痛苦,但这未尝不是排解心中痛苦的方式。
他长吁一口气,既然内心苦闷,若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反而让痛苦更加的浓郁,不如跳出来。
两个内心皆苦闷的人相视一笑,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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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一片连绵不绝,宛如一道巨大的城墙的山脉,出现在二人眼前,这就是北境山脉。
这片山脉东接沧海,西抵大漠,以此为界,山阳之地为中土,山阴之地为北荒。
北境山脉之上分布着一连串大大小小的关隘与烽火台,其中最大的关隘,便是瑶光宫北临的斩魔关。
此方雄关的围城随山势而建,围城的北端分别与关城的东西两翼相连,有一城门面向北荒。
围城向南,则沿着山脊延伸到谷底合围,合围处也建有城门,面向中土。
斩魔关南面有一千刃高峰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道门瑶光宫就坐落其上。
二人在山脉外围收了飞舟,脱了道袍,更换上世俗寻常的打扮,沿着山脉峡谷中的道路,来到距离斩魔关城外五里处。
此时路边有一只商队正停留歇脚,这是一只由三十几辆马车,近两百人组成的商队。
有的人喝茶休憩,有的人整理着货物,有的人刷洗着马匹的毛发……似是在为进入斩魔关做着准备。
百里鸣和袁朝夕看到马车上飘扬的“威远商会”的旗帜,便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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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名在外围警戒的护卫察觉到二人,便迎了上来。
百里鸣微笑着问道:“这位小哥,请问王明,王掌柜可在此间?”
那护卫一脸警惕的看着二人,语气生硬的问道:“你们是何人?找我们掌柜有何事?”
百里鸣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我二人是总会派来的护卫,前来报到,这是书信凭证,麻烦小哥给通报一声。”
那名护卫拿着书信走到一辆马车前说了几句,并递上了书信,不多时,一名身材高瘦的老者走下马车,快步而来。
老者满脸堆笑,拱手见礼:
“可是白供奉和文供奉?可把你们盼来了。来来来,咱们去车上说话。”
百里鸣和袁朝夕也急忙拱手回礼,连说不敢当,随后便跟着老者去到了那辆马车之上。
这次二人乔装打扮,隐瞒身份,多亏了左思兕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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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商队隶属于京城排位前三的威远商会,而商会的幕后是由几名王爷一次出资成立的,其中就有左思兕的父亲安王。
如此,才顺利的给两人编排了现在的身份——威远商会总会的供奉。
而且为了方便二人单独行事,还在信中提到:
“此次二位供奉跟随商队进入北荒,一是保护商队的安全,二是执行秘密任务,万不可对外透漏。”
因此,王掌柜第一时间当着百里鸣、袁朝夕的面将书信烧毁,让二人不由感叹此人的谨慎与认真。
随后商队启程,顺利的进入了斩魔关内,稍作停留,办理好各种出关文牒后,便浩浩荡荡的向着北荒进发。
穿过斩魔关甬长,且有些阴暗的北门,空旷与辽阔的戈壁荒原映入众人眼帘。
嗅着略有些干燥的空气,百里鸣和袁朝夕心中波澜微起,二人极目远眺。
一个向北,另一个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