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绮罗看着傅仲尘如此维护慕雪涵,她脸色僵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
慕雪涵这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表哥对他如此宠爱。
“唉呀,嫂嫂,你看表哥他一成亲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在以前我们可没有这么生疏,他的荷包都是我绣的呢,不过现在是要避嫌,必竟要考虑到嫂嫂的感受,表哥真是难得一遇的好郎君。”
沈绮罗这样一说真是一箭双雕,既指出自己跟傅仲尘关系亲密,又含蓄地表达了慕雪涵善妒,偏偏她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
傅仲尘眼神似冰,冷漠地看了一眼沈绮罗,“表妹,我以前忙着读书科考,多少天都见不上一面,你何出此言,还有这荷包是母亲送于我的,我还以为是母亲替我买的,原来是表妹绣的,那我再戴着就不合适了,还给你。”
他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荷包换衣服时放到房间里了,“等饭后我让傅风送过来。”
沈绮罗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本来那个荷包是她唯一一个放在表哥身上的东西,现在可好又给退了回来,这以后是连个念想也没了。
她连忙摆手,“表哥,你就拿着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个荷包而已。”
慕雪涵冷眼旁观,一下子没有了胃口。
“表妹,以前我不在,多谢你给夫君绣的荷包,以后有我在,这些事情就不用表妹费心了,听闻母亲近日给表妹张罗了好几个世家子弟相看,不知表妹可有相中的?”
慕雪涵眉毛挑起,她虽然不想惹事,但也绝不允许别人欺负到头上来,她含笑望着沈绮罗。
沈绮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那些个歪瓜裂枣在她看来都是用来羞辱自己的,她闭口不言。
慕雪涵笑道:“表妹这还害羞上了,那这个荷包更是要送还于你,若是表妹定了亲事,那对将来的表妹夫可不公平啊,这话传出去也不好听。”
“若是再因此事影响了表妹的终身大事,那就得不偿失了,表妹你要好好考虑清楚。”
沈绮罗被堵的哑口无言,心里像是憋了一肚子火,她狠狠地夹了一个丸子用筷子快把这颗丸子夹成泥了。
“嫂嫂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我的事情自有姑母做主。”
这顿饭吃的火花四溅,屋子里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沈玉卿见这场面实在不像话,“绮罗,你就少说两句,好好吃饭。”
沈绮罗见沈玉卿动了怒,再也不敢造次,这才安稳开始吃饭。
慕雪涵慢条斯礼地喝了一口汤,“夫君,这汤真美味,最重要的是有夫君在身边陪着。”
傅仲尘又给慕雪涵夹菜,“娘子,你多吃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恩爱极了,沈绮罗如坐针毡,吃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连味道都尝不出来。
慕雪涵心中甚是畅快,“原来做主角这么爽,这光环真棒。”
傅仲尘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次她心里奇奇怪怪的话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半个时辰之后,这顿饭终于吃完了,沈玉卿看慕雪涵脸色不是太好,就让他俩回去休息,这个沈绮罗今天太不像话了,自己要好好开导一下她。
慕雪涵站起身来,“多谢母亲体谅。”
傅仲尘也离开了座位,“娘子,我陪你回去。”
他还未站稳,沈绮罗突然身体一晃,她捂着额头说了一句:“我好难受啊。”就朝着傅仲尘倒了下来。
傅仲尘眼明手快往旁边一闪身竟然躲开了,沈绮罗扑了个空,又不能真的实打实地跌倒在地,只好伸手扶住了桌角,勉强站住。
“我的头好晕,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还不忘演着娇弱的戏码。
慕雪涵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啊,而且每次的男主角都是傅仲尘,她一下子想起来了,上次在楚王府的流觞宴上,楚灵婉也是用的这一招,看来这个傅仲尘是个被碰瓷大户,哪个美女都想占他的便宜。
她的心理活动被傅仲尘听到,他嘴角不仅弯了一下忍俊不禁,这个娘子真是有趣。
沈玉卿一看沈绮罗要晕倒,连忙过来扶着她,“绮罗,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沈绮罗有气无力地站立不稳,“姑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的头晕。”
慕雪涵也过去帮忙,一把手拉住她,“表妹,你小心一点。”
她借此机会搭在她的手腕上诊脉,脉博跳动规律强健有力,完全没有病啊。
“母亲,她过去可有过什么病症?”
慕雪涵眼光焦急,看着沈玉卿问道。
沈玉卿摇头,一脸的困惑,“她的身体一向都很好,一年之中都请不了两次大夫。”
沈绮罗怕慕雪涵问到自己,连忙松了心中那一口气,彻底晕了过去。
这时有眼力架的几个丫鬟都过来了,七手八脚把她抬到床上去。
沈玉卿忙让管家出去找大夫,“去请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来,她这从来都没有病过的人,更要好好让大夫看看。”
慕雪涵知道她是装病,心里又是一阵吐槽,“沈绮罗啊,这个姑娘真是幼稚,今天用的方法一个比一个老土,装病装晕,还要选对地方倒下去,我倒是要看看这场戏你怎么收场。”
她开始故意吓唬沈绮罗,装腔作势地分析,“母亲,我虽不懂医术,但我在宫里见过御医给人诊病,像这种不明原因的病症,都是用针灸治疗,挑几个穴道扎上几针就醒了。”
“若是还不见效,就会开药方子,那些中药熬出来是真的苦。”
“但是这种情况病人不会喝药,那就要好几个人配合,有人捏鼻子有人捏嘴巴,硬是把药灌进去。”
傅仲尘听到了慕雪涵的心声,也知道了沈绮罗是装病,又听到慕雪涵这些夸张言词,又是想笑不敢笑,忍的好辛苦。
沈玉卿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脸的担心,“治病都是这些法子,只要能把病医好,扎几针怕什么呢,你这孩子真是被娇养惯了。”
“母亲,我很少生病的,我是怕表妹受不了,那银针有这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