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椿以为,景辰这个家伙受伤了还和自己开玩笑,要么是伤到脑袋了,还伤的不轻;要么就是根本没什么事,不过自己也可以动手把他打残。
可没想到叶香椿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退下去,景辰就忽然一个转身,直面对着叶香椿。
“啊!”叶香椿短促的惊呼一声,身子也闪了一下。比她刚才听到景辰那胡闹似的“求婚”还要震惊。
景辰乌黑的发丝滑落到枕头上,露出了他一直有意遮掩的左半边脸颊。
那半边脸上涂满了药膏,却仍然能够看到皮开肉绽的一片伤痕。
更可怕的是,景辰的左眼紧闭着,上下眼皮几乎粘连在一起,眉毛、睫毛都烧焦了。
“看清了吗?我的脸……”景辰勉强勾了勾嘴角,可是苦涩的笑容拉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皱了皱鼻子。
一半脸上唇若朱、颊若绯,倾城绝艳,如娇花绽放;一半脸上血肉模糊,眼睫焦曲,如狰狞恶鬼。
景辰现在的样子让叶香椿没有感到“怕”,却生生的想到了阿烁说的“可怜”两个字。
“眼睛没事吧?”叶香椿紧紧盯着景辰毁了的半边脸,心尖像是被劈开似的疼。
“现在看不见,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景辰默然的转了转头,把还完好的那半边脸朝着叶香椿。
“会好的。”叶香椿觉得视线有点发花,眼前是水汽蒙蒙的一片。
景辰故作轻松的道:“我也没照镜子,估计还行吧,毕竟我底子好。“
“嗯。“叶香椿点了点头,侧身坐在床边的地上,把头枕在床沿距离很近的看着景辰,轻声问道:”你现在要听我的回答吗?“
“别,是逗你的。”景辰朝叶香椿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耳垂。
叶香椿这才发现,景辰没穿上衣,但半边身子到肩膀都被药布缠着,看来身上也伤的不轻。
叶香椿拨开景辰的手,问他:“你让阿烁把我叫来,就是为了逗我?”
“就是告诉你,我回来了,以后都不走了。”景辰指着叶香椿的耳垂,道:“这个耳坠不好看。”
“啊?”叶香椿现在戴的是雨婷送给她的珍珠耳钉。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景辰反手在枕头下面摸了摸,然后攥着拳头把手伸出来,手心里应该是抓着什么东西的。然后道:“你来选。”
“嗯。”叶香椿不知道景辰手里的是什么,但直觉上不是在于东西本身,而是在于自己怎么选。
景辰慢慢的把掌心摊开,手心里是两对耳坠。
一对是叶香椿以前戴的那副银耳坠。昨天晚上她让大胜子来找阿烁的时候,带来做信物的。
另一对叶香椿没见过,是小巧玲珑的红珊瑚耳坠。很精致的手工,但那么小一枚并不怎么显眼。所以即使是红珊瑚的,应该也并不贵重。
叶香椿笑了笑,把自己耳垂上的两只珍珠耳钉摘下来,放在了景辰的手上。
但是她又拿起那对红珊瑚的耳朵,却没有立即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