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冲宫爷再客套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于是转而笑道:“宫老板果然一言九鼎!那今天,我们谢过了!对于给你们KTV造成的影响,我们深深地致歉!”
宫爷笑道:“免了!若不是今天有兴致跟你过了两招,今天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了结的!都是习武之人,彼此之间卖个面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留一下联系方式,不时我将会登门拜访,以示友好,以武会友嘛!”
我以笑代答。宫爷又挥手召了个人过来,干脆利落地嘱咐道:“快,把这位先生的联系方式给我记下来,放我办公室!”
我突然有一种想了解这位神秘的宫爷的想法了!
好在不是很强烈!
孙涛捅了捅我的胳膊,突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赵云龙,你好像是被绕进去了!”
我顿时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孙涛轻声道:“刚才,他跟你承诺过,要跟我们赔礼道歉的!”
我问:“不是已经道了吗?”
孙涛道:“赵云龙你这脑子咋还不好使了呢,是你道的,他们并没道!”
我轻轻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盯着对面的宫爷,却不知道如何再开口。毕竟,‘以武会友’之后,宫爷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倘若我再进行刁难,未免显得有些不尽人情了。而且很容易激怒对方,造成难料的灾难。
倒是宫爷察觉到了我们的异样,竟然自告奋勇地道:“道歉,道歉是吧?这个好办,好办!我马上召集我的全部员工,当着他们的面儿,给你们道歉!我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我和孙涛面面相觑。
宫爷拍了拍,召来了一个黑衣男子,冲他嘱咐道:“马上召集不值班的全部员工,我要――”
孙涛倒是打断了宫爷的话,道:“免了免了!既然宫爷这么痛快,那我也不是一个抓着别人小辫子不撒手的人!今天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宫爷试探地追问:“你真的想好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孙涛道:“想好了!其实我这个人,还是比较现实的!不打不相识,希望我们以后能――――能成为朋友!”
孙涛的这番表现,倒是让我也蒙住了!
他变得好快啊!堪称‘变色龙’!
但我没有提出异议,毕竟,这也正是我所期待的!
孙涛主动凑上前去,与宫爷握手言和。宫爷看起来也显得有些诧异,但还是欣然地与孙涛示好,并客套了几句!
这戏剧性的矛盾,潜移默化地化解掉了!
那么不可思议!
宫爷的人,将我们的联系方式记了一份,宫爷将我们请到他的办公室。
谈文论武,宫爷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听的我连连点头。
宫爷提出要带我们进包厢K歌,被我婉拒。恢复了和平状态的孙涛,倒是颇懂见风使舵,他与宫爷竟然还能谈笑风生,谈天说地。
这世道,这人,这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转眼之间已经是凌晨。
有个工作人员拿了一张支票进了办公室,递到了宫爷的手中。
宫爷将这张价值五万元的支票转给孙涛,孙涛一瞧上面的数字,嘿嘿地笑道:“其实,这钱不该收。”
宫爷笑道:“这是付你的医药费和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孙涛以笑代答。
笑容背后,是对金钱的贪婪和欲念。
12点十分,我和孙涛离开了KTV,准备启程回返。
在KTV走向停车场上那辆路虎的过程中,孙涛一直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他的手带着温度,而这种温度,恰如一种感激之情幻化成的情愫,诠释出孙涛内心深处的告白。
几位同学,早已各自驾驶着自己的车子,回了各家。孙涛望着那辆孤独停泊的路虎,不失时机地递给我一支玉溪香烟,感慨地道:“没想到,最后留下来帮我的,竟然是你!”他深深地注视着我,主动帮我打开副驾驶车门。
我坐了上去,待他坐上驾驶位置,才回复他的话道:“怎么,这很值得惊讶吗?”
孙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我对你这么有偏见,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我笑道:“你说过的,都是同学,都是同乡。”
孙涛持烟点划着我道:“这句话,经典!我会铭记一辈子!”
我道:“没那么夸张!”
孙涛迟迟没有启动车子,而是若有所思地吸着烟,一边皱眉思虑一边跟我攀谈:“我怎么总觉得,那个宫老板,很奇怪,很奇怪。他的做事,他的思维。”
我道:“正常。一般,大老板都让人琢磨不透。”
孙涛皱眉道:“一开始他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样子,但是最后,怎么又会那么友好?难道,难道是因为被你打败了的缘故?”
我摇头道:“不知道。”
孙涛再问:“你告诉我,你怎么会这么能打?”
我道:“在部队上学了一招半式。”
孙涛道:“谦虚!一招半式?说实话,你让我很吃惊,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这么讲义气,而且,还这么能打。看来,我是看走眼儿了!”
我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时间不早了,咱们启程吧!”
孙涛犹豫了一下,极不情愿地启动了车子,善意地牢骚道:“还没跟你聊够呢!突然觉得跟你有很多话说!”
我道:“改天。改天吧。”
孙涛道:“那也好!改天就改天!”
他终于果断地加大了油门,路虎车疾速驶出了停车场,驶上了行车道。
确切地说,关于孙涛,尚有很多谜团难以解开。他手机中陈泽明的电话号码,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和陈泽明之间,究竟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无从而论。
实际上,连猜测,都无法找到切入点。
很出乎意外,也很不合逻辑。
孙涛径直将我送回了海名,在大队部下车后,孙涛跟我进到门卫值班室里聊了一会儿。
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鄙视到崇拜,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今天帮了他?
孙涛给我留了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印着‘XXXX公司董事’的字样。而且他还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作为一名国家公务员,原则上是不允许搞商业经营的,但是现在这社会,哪个ZF官员不搞‘暗渡陈仓’,不搞第二产业?
我也象征性地跟孙涛客套了几句,随后他便驱车回返。
回到办公室,我伸展了一下懒腰,打了个哈欠,困意在一瞬间将我侵袭,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丹丹和程心洁尤如天外飞仙一般,径直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们见了我,紧张的表情得以舒展,程心洁率先冲我兴师问罪道:“姐夫,你怎么才回来呀,我们给你打个N个电话,你都不接,我们都差点儿报警!”
我愣了一下,追问道:“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程心洁道:“打了得有七八个呢!还发了好几条短信,怎么,你没收到?”
我赶快掏出手机来一瞧,上面果真有八个未接电话,其中五个是程心洁打的,三个是丹丹打的!
还有五条短信,其中两条是程心洁发的,两条是丹丹发的。还有一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
我支吾道:“收到了收到了!我手机铃声声音小,一有杂音就听不到!”我一边解释一边打开了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不由得吃了一惊!
短信上只有两个字:亲日。
很简捷的两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这短信是发的?
我皱眉猜测间,丹丹和程心洁不失时机地凑了过来,问东问西,嘘寒问暖。
我暂时收拢住思绪,对二位美女道:“丹丹先早点儿休息吧,那个,心洁到我屋里一下,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呀姐夫?”程心洁可爱地望着我,眼睛里释放出特殊的光彩。
我道:“很重要的事情!”
“遵命!”程心洁美美地敬了一个礼,活像是一位漂亮的空军女战士。
丹丹走到了办公室门口,突然又转回身来,冲我道:“对了赵大哥,金彪带着人四处找你呢,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吧。”
我一愣:“他带人找我干什么?”
丹丹道:“打你电话也没人接,这么晚了我们不放心,所以就----就让金彪带了些保安,到处找你!”
我埋怨道:“多此一举!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我赶快拿手机找出了金彪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程心洁替丹丹申冤道:“姐夫你怎么能怪丹丹呢?我们都是在担心你,担心你呀!自己犯了错误还要责怪别人,哼,心胸一点儿也不宽阔!”
我没工夫理会二女的申辩,待拨通金彪的电话后,我直接冲金彪道:金队长你回来吧,我回来了!
金彪道:哎呀赵大队长,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啊!你干什么去了你?把你那两个美女急的,都差点儿报了警!
我汗颜地道:我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金彪道:大晚上的!你那小姨子联系不上你,都急的哭了!我跟她说你不会有事,但是她不听,非要缠着我带人四处找你----我现在都找到希太龙酒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