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了她一军:“怎么,我的工作不体面?”
苏茜一怔,忍不住摇了摇头,道:“老同学,你太能装了!要不是被逼无奈,你会去当保安?现在找工作不好找,我都知道。”
我笑道:“我没觉得保安有什么不好。真的。我觉得当保安和他孙鹏当国家公务员一样,都是社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都是在为社会做贡献。”
苏茜道:“你的思想境界,高。反正,我达不到。”
我没再说什么,而是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但正要上车,苏茜突然问了一句:“你这车开谁的?你们老板的?”
我扭头笑道:“我们老板啊,开A8。”
在苏茜和她姐的送行之下,我驱动车子,径直驶了出去。
本想给程亚梦姐妹俩各买套衣服,谁想突然遇到一个高中时的同学,又牵扯出几个不得不疏通疏通的社会关系。
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好事。正如一句谚语中所讲: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对那位神秘的孙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小子上学时不务正业,现在却在国家ZF部门扎了根,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然而,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却不由得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洁。
在鱼馆的偶遇,再加上苏茜的介绍,我实在是有些不想面对赵洁。
赵洁现在的那个男朋友,对她过于痴情,令我望尘莫及。真希望赵洁能彻底地对我死心,好好地把握住现在的爱情,在燕京扎下根,稳住脚,开创一番天地。
一边开车一边感慨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程亚梦则仍然是嚼着泡泡糖,目视前方,不失时机地提醒我踩刹车,躲车避行人。我都怀疑她是太小瞧我的开车水平了!而实际上,不得不承认,无论城市的交通状况得到了怎样的改善,马路有多宽阔多平坦,但总有一些司机,也总有一些行人不遵守交通规则,抢道,占道行驶,违规超车,突然拐弯,闯红灯等现象,时常会遇到。
我径直开向了一家叫做‘蒙莎尔’的服装专卖店。
这家专卖店规模不算很大,但是‘蒙莎尔’这个牌子,却已经深入我心。确切地说,这是华夏某位服装界的王牌精英,花费了十几年工夫,才打造出的一个新品牌。知名度不是太高,但衣服却很有型,布料,做工相当好。
我带着程亚梦和程心洁进了这家专卖店,在工作人员热情的介绍之下,我帮程亚梦和程心洁各选了一套女装。
程亚梦和程心洁躲进更衣室里换衣服,当她们出来的时候,创造了一种时尚与美丽的传奇。
她们本来就是美人胚子,穿上高贵的衣服,显得格外脱俗。就连店老板也看呆了,非要拿出DV来录相照相,情绪激动之间,甚至要将衣服免费送给二位天使级美女,条件却只是拍几张穿着他们品牌服装的照片,做宣传广告之用。
要知道,我给二位天使级美女选中的衣服,每件都是万元身价!
我本以为这几万块钱能省掉的,谁想程亚梦和程心洁竟然都拒绝了!她们的呼声倒是挺一致:不喜欢做广告。看着电视里做广告的那些明星明人,就烦。更何况,自己不是明星。
从服装店里出来,我帮二位美女提着新衣服,放到后备箱里,然后继续驱动车子,赶路。
快到海名的时候,我提议:“去希太龙酒店吃午餐。”
程亚梦姐妹俩欣然同意。
但是我却发现这二位女侠像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似的,她们虽然一个坐前一个坐后,却总是悄悄地使着眼色,像是在打暗语。
神经兮兮的!
我倒是没有多想,继续开自己的车。
直至车子驶进了希太龙酒店的大门,在值班保安的指挥下,停到了停车场上。
我们径直走上了自助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我珅士地给二位美女叫了菜,要了几瓶啤酒。
中午没有‘希太龙秀’表演,我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程亚梦仍然是我行我素地嚼着泡泡糖,可爱地吐着泡泡,她是一个见过场面的人,因此并未对希太龙酒店的奢华所震惊。
我和程亚梦坐在一起,程心洁坐在对面。我攥着瓶颈,用大拇指启开酒瓶子,在两位美女面前各递了一瓶,自己率先倒了一杯,开始与她们畅饮,吃饭。
实际上,很多客户上楼吃昂贵的自助餐,最大的目的不是吃饭,而是看‘希太龙秀’表演。因此,中午的时间显得比较冷场一点,过来吃饭的客户并不多,只是零零星星地坐了十几个衣冠楚楚的宾客。当然,这其中仍然不乏有明星,名人或者商界大亨。在希太龙,遇到明星和名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礼貌地举杯,率先客套道:“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程亚梦过来了,心洁,咱们敬你梦梦姐一杯!”
程心洁也附和着道:“梦梦姐,看,我姐夫多关心你哩。”
程亚梦嚼着泡泡糖,举着酒杯笑道:“用不着这么正规吧?好像本姑娘没见识过酒场似的。各喝各的,别敬我,我也不敬你们。”
我故意将了她一军,道:“还不舍得把你嘴里的泡泡糖吐出来?你这个习惯,就不能改改?泡泡糖是一种化学物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程亚梦啧啧地道:“谁说的?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好。”话虽这样说,但她果然从餐桌上取了一张湿巾,小心翼翼地将泡泡糖残留物吐在了上面,攒了起来。
程亚梦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干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伸出纤纤细手,抓过一只螃蟹,剥壳后,将蟹腿蟹壳都丢给我处理,自己却吃起了蟹黄。她郑重地告诉我们:蟹黄能美容。
我和程心洁面面相觑,但是也没反驳。
然而毕竟是久违了,我觉得自己对程亚梦的关心还不够。我剥开了几只大虾,搁在程亚梦碗里,程亚梦淡淡地一笑:“这么关心我?”
我笑道:“不关心你关心谁?”
程心洁大呼起来:“吃醋了吃醋了,姐夫你偏心眼儿,光给她,不给我。”
还是程亚梦擅长圆场,冲我下达命令道:“放着妹妹你不关心!也给她剥,她是主角!”
程亚梦下达了命令,我哪有不服从的道理。
于是我又剥了几只大虾,搁在程心洁碗里,程心洁感激地望着我,嘻嘻地道:“感动,感动。我也享受到了梦梦姐的待遇呢!”
我打肿脸充胖子地道:“别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我努力地维持着现场的和谐气氛,而实际上,我对程亚梦的这次到来,仍有疑虑。尤其是在城铁站处遇到的那个算卦先生,令我久久回味。
回味久了,酒便成了苦涩。
但我还是任由疑团埋在心里,不愿意向程亚梦刨根问底。我知道,我再问,她若不想说,也肯定不说。
尽管,我心里的猜测,已经渐渐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我们边聊边吃,为了达到最热情的效果,我还模仿周星驰的语气,冲程亚梦虚张声势地道:“程亚梦啊,你可不知道,我对你的思念,如同滔滔江山绵绵不断,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你来了,我的心呐,像一匹骏马一样狂奔着,快啊。”
程亚梦抬起头来笑望着我,道:“油嘴滑舌!还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毛病!”
我瞧见程亚梦嘴角处沾染了几抹蟹黄,嘴角处一抽动,那淡淡的黄色跟着也抖动,尤其可爱。很多时候,程亚梦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拿出湿巾,不失时机地在她嘴角上擦拭了一下,程亚梦小脸儿一红,反问道:“我的吃相是不是很难看?”
我赶快道:“好看好看。你干什么都好看。”
谁料对面的程心洁却装出吃醋的样子,干脆也开了个螃蟹,故意将蟹黄抹在嘴角处,噘着嘴巴对我央求道:“姐夫,我也要擦,我也要擦嘛。”
我汗颜地向程亚梦投去了求助的眼神:擦,还是不擦?
程亚梦还我一个肯定的眼神:当然得擦!
我心甘情愿地担当了‘擦嘴官’的职务,转而再摸出一条湿巾,帮程心洁擦拭干净。
程亚梦嘻嘻地望着我,窃笑道:“表现不错,以后就要对心洁好一点儿,要关心她爱护她。不管我在与不在,你都要这样。”
我悄悄地凑近程亚梦的耳边,逗她道:“你不吃醋?”
程亚梦义正辞严地道:“笑话!我不吃醋。我高兴。”
程心洁拿叉子敲击起了桌面,噘着嘴巴埋怨了起来:“好啊好啊,你们合起伙来笑话我,是不是?”
程亚梦道:“没。我们在夸你呢。”
一时间,其乐融融,笑口常开。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吃饭,聊天,好不热闹。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吃着吃着,程亚梦突然将话题扯到了占卜上。她搁下叉子和筷子,自斟了一杯酒,凝望着我,道:“赵云龙,我喜欢上算卦了,怎么办?”
我顿时眉头一皱,冲她埋怨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咱们谁也不许提这个。”
程亚梦冲我抨击道:“你在蔑视华夏的传统文化!占卜,是从华夏古代流传下来的一种神奇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