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依嘻嘻笑道:这么巧呀!赵哥哥,你现在在哪儿?
我道:我正准备去给你还车。
张雅依道:你先开着吧,反正我也不太用。
我笑道:还是还了吧,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张雅依道:我记起来了,赵哥哥不喜欢日本车。那你过来吧,现在没事儿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爸突然间就不再追捕你了,阿姨她刚才过来了一趟,一个劲儿地发牢骚,骂我爸没用,说是谁给他施加了一点儿压力,我爸就硬不起来了---我虽然不喜欢阿姨在我面前骂我爸,但是知道我爸不再为难你,我也就放心了。赵哥哥,现在风平浪静了,不如你就搬回来住吧,我和我姐都觉得失魂落魄的,很怀念你在的那些日子。
我笑道:不可能了!对了,你姐她回来了没有?
张雅依道:回来了!也是刚回来没多久。我姐真的是在恶作剧呢,白害人家为她哭了一场。
我道:你别怪她,其实你姐挺善良的。
张雅依突然又嘻嘻地笑了起来:赵哥哥,你不会是被我姐感动了吧?我现在知道我姐为什么要失踪了,她是故意想引开我爸的注意力,她都是为了你呢!唉,从来没见我姐,对谁这么好过。赵哥哥,我姐现在也在家,你过来吧,过来以后我们给你做好吃的。
我淡然一笑,转而问道:对了,丹丹现在怎么样了?
张雅依道:你说是丹丹姐啊,丹丹姐她被-----
张雅依突然压低了一下声音,唏嘘道:丹丹姐不是被奎子叔叔给接走了吗?不不不,是奎子叔叔派人来把她接走的!
我道:那就好那就好。记住,千万不要跟你爸提起丹丹的事情,不然你丹丹姐和奎子叔叔,就都得大祸临头了。
张雅依可爱地道:我当然知道。赵哥哥,你还当我是小孩呢,嘿嘿。我懂。
我道:那就好。行了,一会儿聊吧,我现在正在开车,不太方便。
张雅依道:嗯。一会儿见。我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姐,她要是知道了,非得乐死!
我以笑代答,然后若有所思地挂断了电话。
我本想再跟丹丹去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但是再一想,还是罢了。
可怜的丹丹,她现在竟然成了跟我之前一样的处境。现在我进了天龙,张别坤拿我没办法。但是丹丹呢,她能躲到哪里?
我有一种想把丹丹带进天龙公司的冲动-----
思量再三,我还是给奎子去了电话,奎子听到我的来电后有些生气,冲我骂道:操他大爷的,你小子明显是不相信我是吧?丹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绝对安全。
我感激地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核实一下。
奎子道:你小子给张总吃了什么迷魂丹,咦,刚刚张哥找我们开了个小会,说是放弃对你的追捕,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愣了一下:怎么,张别坤没跟你们说?
奎子道:说什么?
我敷衍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老付他觉得累了,觉得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不值。
奎子道:不可能!操他大爷的,我最了解张哥了,他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不可能半途而废。除非-----除非有人给他施加了压力,否则他不会改变初衷。
我只是淡然一笑,且听奎子接着道:我就害怕张哥这次是缓兵之计,故意放松你的警惕,然后再出其不意地抓你。
我笑道:行啊奎子,看来你读过孙子兵法,还知道什么缓兵之计。
奎子笑骂道:操他大爷的,瞧不起我?别看勇哥是个大老粗,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很智慧的。
我笑骂道:吹吧你就!行了,不多说了,你保重,有时间出来喝两杯。
奎子道:操,有时间喝两杯?为什么不现在喝两杯?勇哥为你庆祝一下。
我道:别介。老付现在没办法折腾我,肯定是心里积火,他要是知道你跟我喝两杯,你小子就完了!
奎子道:兄弟之间别找这些鸟借口,勇哥怕吗?勇哥怕过谁?
我以笑代答。
挂断电话之后,我和乔灵的车,已经行驶到了天龙大厦的外大街上。
乔灵把车停在路边,我劝她停到里面的停车场上去,但她不听。我开玩笑地对她道:“小心一会儿交警过来给你贴罚单!路边是不允许停车的。”
乔灵振振有词地道:“谁敢罚天龙公司教官的车?那纯粹是不想干了!”
我汗颜地道:“人家交警又不知道你这车是天龙的。”
乔灵得意地道:“那这样他们是不是就知道了?”乔灵将一个天龙保安公司的标志牌儿立在前挡风玻璃上,然后很潇洒地关上车门,遥控锁车。
我再无语。只是心里诞生了些许思索。现在这年头,人要是有权有势了,就连自己的下属也跟着牛气。那位高深莫测的陈先生,究竟到达了怎样的境界,竟然如同倚天剑屠龙刀一样: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我和乔灵朝天龙大厦走去,没想到张雅依姐妹俩正在大厦门口迎接我。
张雅冰看起来像是故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穿了一件很时尚很动感的卡通外套,大老远地就冲我张开了双臂,做出即将拥抱的姿势。
乔灵在我身边笑道:“师兄,挺受女孩子欢迎啊!”
我们并肩走近,张雅冰迈着夸张的鸭子步,凑到我面前,我本以为再也逃脱不了被她强行拥抱的厄运,谁料她的双臂停在我的面前,却没有挥过来。她大鹏展翅一样伫立了片刻,突然收起双臂,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划了一下乔灵,冲我质问道:“老赵,她是谁?”
我笑道:“她是我的朋友。我记得你们好像见过面吧?”
张雅冰不置是否,而是一味地指着乔灵,再问:“女朋友?新马子?”
我皱眉苦笑道:“雅冰,别闹了好不好,还没进门你就这样,那我们干脆直接走算了!”我有些受不了张雅冰的出口伤人,因此干脆转身就走。
张雅冰当然不会让我走,小跑着追上我拉住我的胳膊,央求道:“别走别走,我错了还不行吗。老赵,我听说你要来,把晚上的菜都买好了,晚上我下厨,最近我的厨艺,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我还----还学会了一道日本名菜,叫什么,叫什么女体盛!”
我汗颜无比,张雅冰这个玩笑好像开的太过火了!
我头脑有些发热,而乔灵突然扑哧笑了,掩口道:“女体盛?真逗!谁当餐盘儿?”
张雅冰不怀好意地对乔灵道:“当然是你了!你长的最像日本人!”
乔灵气的咬牙切齿,我相信如果不是我在场,她也许就要动手了。谁都知道,日本是一个很奇怪的民族。而女体盛是源自日本的一道‘*大餐’,‘女体盛’,日语意为用少女裸露的身躯作盛器,装盛大寿司的宴席。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也称‘艺伎’,挑选“女体盛”艺伎的要求非常苛刻。首先,必须是处女,因为日本男人认为只有处女才具备内在的纯情与外在的洁净,最能激发食客的食欲。其次是容貌要姣好,皮肤光润,白皙。体毛少、身材匀称、不能太瘦、太瘦缺乏性感。血型最好是“A”型,日本人普遍认为,具有“A”型血型的人,性格平和,沉稳,有耐心,最适合从事这种职业----总之,日本是一个相当变态的民族,但是实际上,这种变态的产物在华夏某些大酒店里,也是相当畅销。很多富人甚至是ZF官员,都对这种服务方式情有独钟。
这时候张雅依上前拉住姐姐的胳膊,试探地问道:“姐,女体盛是一道日本菜啊?”
张雅冰一边暗笑着她的无知,一边敷衍道:“是啊是啊,很出名的。没吃过吧?”
张雅依俏眉紧皱地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赵哥哥最讨厌日本人和日本的东西了!你还偏偏在他伤口上撒盐!”
瞧着张雅依的可爱样子,顿时让乔灵和张雅冰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雅冰也嘻嘻笑道:“只是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嘛。我哪里会做什么女体盛,那种肮脏下流的东西,鬼才稀罕。简直是太侮辱女人了!”
年幼善良的张雅依当然还不知道‘女体盛’是什么东东,她疑惑地冲张雅冰问道:“姐,我怎么听不懂呢?肮脏?这菜用什么做的,怎么会肮脏?”
张雅冰笑骂道:“自己想去吧!这名字不是明摆着嘛,女体---就是女人的身体,盛,代表器具的意思,跟盘子差不多-----哎呀哎呀,跟你也讲不清楚,要是不明白,就回屋去网上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敢情本小姐还得给你做家庭教师呢,是不是?”
张雅依小脸儿一红,冲姐姐一扮鬼脸,委屈地道:“凶!姐,你就知道凶!”
被张雅冰雷完之后,我们一齐上楼。
上楼的时候,乔灵趁张雅冰不注意,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这个朋友真够---真够开放的!”
我不置是否,因为我心里清楚,虽然张雅冰的嘴里沾满了雷人之语,而且经常会将一些女孩子难以启齿的词汇挂在嘴边,但实际上,她是一个外表和内心并不同岁的女孩儿,在语言上,她是巨人,令人闻风丧胆。但在心理上,她却相当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