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摆了摆手,“哀家也不是非得要顺贵仪如何的,只是萧夫人在这件事上处理的是真的好。”
嬷嬷附和道“是啊。相比之下萧夫人才是稳住了后宫的局面,不让事态继续恶化。”
“萧夫人能够将那些谣言惑众的人予以惩戒,这就足以说明,她是个可堪大用的人。”陛下听后点了点头,“朕也是今日才刚刚听说。。”这一说完,太后的脸色又沉了下去。“陛下为了开枝散叶宠爱顺贵仪这样的人,哀家从来未曾管过,只是陛下,若你太放纵偏爱顺贵仪,导致萧夫人之流蒙受冤屈,哀家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难得一见太后语气如此强硬,陛下思索一下,立刻说道“顺子!”顺子公公立刻走了进来,“你可知道此事?”
这太后娘娘都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顺子公公哪里还敢公然偏袒顺贵仪啊,立刻就调转了档口。“奴才也是没大留意,就是听过些,也权当是闲聊就未曾管过。。。”
陛下立刻就踢了顺子一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瞒着朕,若不是太后娘娘亲自来说,朕马上就要冤枉了萧夫人了!你个狗奴才!”说完,仍觉得不解气,立刻又补了一脚,踢的顺子是鬼哭狼嚎的。
“怎么?刚刚听陛下这话,是想找萧夫人出气去的?”太后疑惑的问道,陛下一听就连忙解释道“母后容禀,朕也是觉得不对,所以才一直在思考,还没有去呢。。。”
太后一听更是一连串的冷笑,冲着嬷嬷说道“你听听,哀家的皇儿还觉得自己有理了?思考思考,若是你没有思考明白,你想如何处置?听着你宠爱的顺贵仪的话,去把萧夫人满门抄斩去?还是怎么的打入冷宫?!”
一提到打入冷宫,陛下的眼前出现了叶皇后的身影,那个痴情的女人,同时又是个狠心的女人,或许冷宫是能给她的最好的归宿了。
“哀家跟你说话呢?!”太后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陛下才回过神来,“母后,儿臣已经意识到错了,自然会对萧夫人好,千倍百倍的补偿回来。”
“哀家觉得那萧夫人也不是那种没有见识的,妖媚惑主的人,可是陛下能想到什么弥补,也总算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嬷嬷点头说道“陛下也只是受着顺贵仪的蒙蔽,这现在陛下想通了,也想明白了,自然是能够分清楚谁对谁错的,太后可以放宽心了。”
“既然提到了储君之事,哀家还是得提醒陛下一句。”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储君之位空悬太久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会让朝野上下存着疑虑之心,而且当初你继位受过的那些苦还想让你的儿子再重演一遍吗?”陛下默默的摇了摇头,“不论是谁,陛下都应该早做决断,这样才能避免今日的事再次发生。”
陛下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儿臣只是怕储君之位过早的公布,反而让其他的孩子懈怠。”太后反驳道“皇位只有一个,这种事也是一定会发生的,与其让每个孩子都心存妄想,导致将来有天国之不国,那还不如尽早定下来。”然后太后望着陛下说道“早确定,伤害的只是陛下的儿子们,若再晚,伤害的就是陛下的江山社稷了。”
陛下沉吟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朕也并非没有考虑过,只是。。。”陛下虽然犹犹豫豫的没有说出口,可是太后心里也是猜到个七八分。
“如果陛下还得当初走过来的路有多艰辛,就更不应该让自己的孩子再走一次。”太后说着说着,声音也不免有些苍凉,“当初哀家其实也有私心的。。。。”陛下睁大眼睛看着太后,其实他也知道太后有私心,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到最后太后还是选择他。今天既然太后开口提了,那他就洗耳恭听,也好解开自己多年来的一桩心愿。
“当时后宫有皇后佟氏,有宠妃玉氏,哪一个没有子嗣呢?”太后不由得回忆起当时的岁月。
当时的后宫,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争斗那真是不死不休,现在的情形放到当时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就不说其他人,光是自己手上就有不少条人命,可是那又如何?不斗会有今天吗?不斗别人就会放过你吗?
“陛下这么多年不也一直在想哀家当时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为何放弃他呢?”太后静静的凝视着皇帝,眼神中平静的就仿佛一汪清泉,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其实当皇帝也苦啊。”太后怅然的说道,“皇帝看起来高高在上,可是承受的苦却是没办法同人诉说的苦。”陛下鼻子突然就有些泛酸,这么多年自己在登上了这个位置以后才发现,它冰冷刺骨,到头来这个位置上只有自己,甚至容不下其他人。
“陛下考虑的正是哀家当年考虑的,为人父母,怎么可能不为子女计深远呢。”陛下松了口气,这么多年的心结总算打开了,虽然太后的私让陛下听起来也是很心酸,可这恰恰也说明了太后一直在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更显得这话的真实性和合理性。
“母后说的对,身为父母,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孩子打算呢。”陛下叹了口气,“朕一直都没想好究竟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才迟迟未曾行动。”
太后摇了摇头,“依哀家看,哪个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哪个都是最合适的人选。”皇帝不解的看着她,“最合适的人选就是陛下,可是陛下难道要选一个自己吗?陛下是最了解自己的了,在这个位置的苦难道还想重蹈覆辙?”陛下听到这话就沉默了,“哀家看,陛下的儿子哪个都很不错,可是陛下没给历练的机会,到头来各个都没有机会。”太后轻轻的拍了拍桌子,继续说道“所以啊,哀家说趁着陛下还在,松开手让他们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