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现在已经是个无用之人了。”萧夫人有些泄气的说道,如果是曾经她还能在陛下眼中有一席之地,那她说的话或许还有用,只是如今陛下的眼中只有顺贵仪,哪里还看得见她的存在。
太后摆了摆手说道“萧夫人总是这么谦逊有礼,哀家也是很欣慰啊。”嬷嬷在一旁说道“萧夫人还不赶紧快拜谢太后深恩?”
萧夫人略微一愣,立刻机灵的跪下谢恩“臣妾多谢太后赏识。”“后宫中再不济有太后娘娘在,顺贵仪就算能够掀起什么风浪,也是翻不了天的。”
萧夫人有些为难的说道“太后娘娘,臣妾不是对太后的手段不放心,只是这顺贵仪本来资历就是臣妾不及的,而且她又有子嗣傍身,更重要的是大皇子也站在她那边,臣妾相形见绌,纵然有太后相帮,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夫人说的话倒是恳切,只是还是太年轻,不懂得如何能够将局势逆转。“哀家从和你下棋当中就可以看出,萧夫人的棋艺是不错的。”萧夫人立刻回道“谢太后娘娘谬赞。”太后摆了摆手又说道“先别谢哀家,只是下棋的手法单一,一旦对方把你开局的优势全部抢占了,萧夫人也只能够认输。”
萧夫人点了点头,“太后娘娘看的透彻。”心里还是对太后娘娘的点评是服气的,“所以萧夫人如果成为后手,这下棋总是输面大于赢面,哀家说的对吗?”
太后果然是太后,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困境,还指出了自己的弊端。“可是哀家要告诉你的是,这下棋最重要的是让别人摸不透你的心思,你才有可能赢。”太后娘娘这一番话听起来十分好理解,可是却没办法让萧夫人联想到自己身上,自己的处境莫不是还有什么转机?
“哀家不妨告诉你,萧夫人你若是没来找哀家求救,哀家是一定不会去浑水里走这一圈的。”萧夫人抽了口凉气,这太后的意思是自己拖太后娘娘下水了?
“不过你既然来寻哀家庇护,哀家可以给你吃个定心丸,有哀家在一日,这未来皇太后的位置,哀家是可以给你的。”太后娘娘说完这话,萧夫人倒有些没反应过来,一直都低着头。
后来听到嬷嬷的咳嗽声,萧夫人才回过神来,立刻跪下,“太后娘娘对臣妾有深恩,臣妾不胜惶恐!”太后娘娘的意思,莫不是自己的湛儿要做储君,进而未来这皇帝的宝座也是他的了?这些东西萧夫人从来都没想过,没想到今天竟然太后先提了出来。
“太后既然许下承诺,若有什么,请吩咐臣妾。”太后叹了口气说道,“刚说完你懂礼明是非却怎么也没看出来,你如此心急。”萧夫人讪笑着说道“臣妾。。。臣妾也只是一时情急。”嬷嬷笑着回道“太后娘娘既然萧夫人有这份主动劲儿也是好的,不如太后娘娘就直接安排了吧,或者也教教萧夫人。”
萧夫人在一旁附和道“太后娘娘权当疼疼臣妾吧。”太后娘娘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少不得哀家替你解开这个困局吧。”
听太后说完,萧夫人顿时喜不自禁,没想到自己这事儿竟然还有转机,“你且回去,好好整理后宫事务,其他的什么都不必管。”太后喝了口茶,冲着萧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暂且回去。
只是萧夫人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太后既然如此说了,她又不好反驳,只好行了个礼,然后退了出去,退下的时候给嬷嬷递了个眼色,嬷嬷立刻心领神会的说道“太后娘娘,奴婢去送送萧夫人。”太后并未做声。
“嬷嬷,臣妾愚钝,又怕误了太后娘娘的事,请嬷嬷指点一二。”说着将手上的镯子退了下来,套到了嬷嬷的手上。嬷嬷看着镯子,只好叹了口气说道“萧夫人也不必心急,这等太后见了皇上,您还怕走不出这个困局吗?”“可是我就这么一直呆着?那陛下那里岂不是更没有指望了?”平时的话,自己或许去陛下那里送个糕点,这么一来二去的,或许陛下就念及旧情了。
“萧夫人,昨晚的苦头还没有吃够吗?”嬷嬷反问道,“夫人难道还想重蹈覆辙一次?还想在那些宦官面前再丢一次颜面不成?”果不其然一听到这话,萧夫人立刻就没了声音,嬷嬷自然还是要再添上一把火“萧夫人昨晚的事情,满宫皆知,不说背后有谁在推波助澜,就算受害人萧夫人自己,也是够不争气了,怎么这伤疤还没好,萧夫人就忘记疼了?”
萧夫人低头就看着手腕上的伤,暗自神伤。的确一想起顺子公公的那些话,仿佛就刻在她的心上一样。“萧夫人只要记住,跟着太后你才会有出路,有出路才能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嬷嬷意味深长的说道,“时至今日难道萧夫人还没想明白咱们的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吗?”
是了,自己本来就只是一个影子,只是代替陛下思念尚妃的影子。自己没有什么家族背景,纵然有也比不上叶皇后,她的下场自己是亲眼目睹的,若说之前对陛下还存有希望,那是没想到过陛下绝情的模样,可现在若是还对陛下心存希望,那就犹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是一个道理。
“这后宫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血脉至亲。”嬷嬷感慨道,萧夫人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她也愿意为了湛儿抛弃一切。“萧夫人这些时日不去陛下那里也好,一则不在陛下眼前,陛下才更容易念及你的好。二则后宫事务正好有你来管理,你也好杀一儆百,让后宫的人对你刮目相看,这些才是正事。”听完嬷嬷的开导,萧夫人仿佛茅塞顿开一样,一直念叨着嬷嬷教导的好。
的确她现在主理后宫事务,自然而然就得好好惩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