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怎么算在一起?”李谪凡反问道,与其说是想让元宵帮他答疑解惑,不如说是希望元宵在回忆中明白,整件事情本身就没有谁对谁错。感情就是这样,一味地付出和一味的投入都不能称之为爱情,那只是一种剥削式的掠夺和被剥削的给予。
“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马啊!”元宵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是的,她是老夫人给凌落的,起初她只是伺候他饮食起居,后来才发现凌落根本不在意这些,甚至有她没她都无所谓。
元宵就在想,如果她变得更好,是不是就可以跟他并肩,成为世人称羡的一对了。凌落的不回应,元宵不在乎,因为她就一直守着凌落,一旦有了情敌出现,她都会亲自送她们一个毕生难忘的记忆。当初的蓬莱县主,一心痴迷的想嫁给凌落,虽然她知道两个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居然发现凌落对蓬莱县主的殷勤示好从不拒绝。这是她有了危机感,可是到最后又怎么样了?蓬莱县主还不是像狗一样在她面前摇尾乞怜?不过她觊觎凌落的野心也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所以元宵亲自割了他的舌头,又划了她的脸。
可是这一切从林缘出现的时候就不一样了,起初她根本不在意林缘,凌落就算再观察她,不过也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敌人的女儿而已,根本犯不着多费心思在林缘身上。渐渐的有一种新的危机感居然产生了,凌落开始提到林缘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脸上都隐隐的流露出了笑意。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凌落要和林缘一起过年,甚至愿意为了她去原谅那个臭男人,搬去林府。可是那又如何,还是不是一有点苗头,就开始放弃了凌落。她知道到最后陪在凌落身边的就只有最懂他的我。
凌落越来越疯狂的举动都在意味着在凌落的眼里林缘才是最重要的,她让他生生受了长生诀的反噬,他不恨她。她发生的事,他都一一了解,甚至亲自相随护她平安周全。
一开始元宵其实有动过江千帆是来将林缘骗走的念头,可是她打消了,甚至觉得无所谓不必去告诉凌落。毕竟他们两个人才是有婚约的,这,谁也改变不了。
如果他们能够生米煮成熟饭就更好了,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凌落有的,没的的所有念头通通一扫而光。
可是,她算计的了所有人却仍然没有算准凌落的心,如今就像李谪凡说的,她输了一败涂地的输了,输的一无所有,甚至连曾经那点好感都消失殆尽。
林缘在车里真是又憋气又郁闷,别人出行都是骑马,再不济也可以坐个马车。来看看江千帆安排的什么,牛车!
林缘没安好气的说道“照现在这个架势,只怕我们要学着老子逍遥函谷行了。”江千帆听了,眉眼似乎都快弯成月牙了,看的出来他心情大好。“其实林缘,我倒是很喜欢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可以的话,我们真的可以就这么逍遥的浪迹天涯。”“谢谢,不必了。”我扭过头去,不肯再看他。即使江千帆说的再好听,其实能信的只有一分,而他就是那种有一分都会说成有十分的样子。
其实我也有些不明白,确实我是一个看脸的人,看脸的情况下,对江千帆的好感确实大增,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因为这些而失去了理智。江千帆口口声声的喜欢我,究竟喜欢哪里呢?
我张了张嘴,想问但是确实找不到适当的时机。怜风看着我们两个人的样子,表情纠结的跟便秘了一样痛苦,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处理好这些的。
车突然停下了,“先在此处休息一下吧。”我刚想要下车,谁知江千帆拦腰将我抱起,怜风见此生怕江千帆对我不利,已然挥剑。
只见他飘然两步就将我放到了一边,回身出招迎敌。我是见过叶榕的功夫的,那刀法舞的徐徐生风,谢天然曾经告诉我,叶榕的刀法是以快着称。而相比之下,江千帆的功夫就难以让人评价了,动作缓慢却不失力道。但是怜风却在他手下并没有讨到半分便宜。江千帆虽然没有拿任何的兵刃,但是我心下却有了了解,叫住了怜风,“住手吧,胜负已定。”
怜风颇为不服气的说道,“小姐不必担心,刚刚是我的手有些生疏。”我挥了挥手拦下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既然功夫有些生疏,那就更应该勤学苦练才是,不用急在这一时。”说罢,就让怜风下去找些水来喝。
“其实,你看的出来,不论怎么打,怜风都是必输无疑了吧。”我坐在树下闭目凝神,假装没有听到江千帆言语一般,并没有理他。
“呵。。。还是这么爱不理人啊。”我眼皮跳了跳,他这是话里有话啊?莫不是再暗示着什么吗?“你还记得我娘亲吗?”我咬了咬唇,废话吗,别说我不是原主了,就算原主把记忆都给了我,那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上哪里记得去?“我娘亲啊,就是喜欢你。”这算哪门子的天定姻缘?你娘喜欢我你就一定要娶我?那你娘要是喜欢十个八个的你家里难不成还姬妾成群?准备来个后宫佳丽三千?也不怕你肾受不了。
“既然你提到了你娘亲,我就不得不问一句,你到底喜欢我哪里?难不成就仅仅因为你娘亲的一句话,你就想要把你一辈子的婚姻和一个不爱你的人栓在一起?”我有些恼怒的问道,江千帆低下头,我的心在那一刻有了些心软,毕竟他也只是遵从亡母的遗愿,并不能算他的过错,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最开始是因为觉得成亲也无所谓,就没反对,后来为了争口气也没提出退婚,现在其实也是在遵从亡母遗愿嫁给他,我们两个人说到底还真是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