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芭姑娘,你看看还缺什么,老奴再给你送来。”
安伯领着林小芭到了一间空置的厢房。
“挺好的,该有的都有了,不需要别的了。
不过,安伯,我在这儿待着需要守什么规矩吗?比如只能待在屋子里,不能在院子里走动之类的?”
林小芭这一路过来都觉得静悄悄的,便是这般问道。
“这冷宫里没什么规矩,无非就是不能出那扇大门罢了。
不过那门也就宫人进出送饭、打扫时才会开,宫人离开时都会锁上,所以也出不去。”
“哦~那为什么这里这么安静啊?我记得阿靖跟我说过,这里应该关着一些司徒越从前后宫里的,娘家有权有势,不好处理的妃嫔呀?”
林小芭疑惑的追问道。
“确实如此。
只是,冷宫不止这一处,这一带连着的几个宫所都属于冷宫,这一处落芳宫,暂且只有姑娘一人。”
安伯解释罢,林小芭立时就露出了有些为难和害怕的神情:
“啊?为什么不让我去跟她们关在一起啊?这么大的地方,这么阴暗,只我一个人,也太可怕了吧!
安伯,这里晚上应该不会闹鬼的吧?”
林小芭不禁抱住自己的双臂,上下搓了搓地给自己取暖。
“不会的,小芭姑娘,老奴给你把灯点上,晚上老奴派个宫女来送饭时,就让她留下来陪着你如何?”
安伯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和离奇事件的林小芭,居然还会怕鬼,他遂忍笑地走向桌边,帮她先点起了一盏烛台。
“这不合规矩吧?我现在在阿靖心里毕竟不像从前了,甚至我现在在他眼里还是个要害叶蕉性命的嫌疑犯,他不把我投为阶下囚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我哪还能要求像个小姐似地,在这儿等着人伺候?
而且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又会有人想着法儿地编排阿靖的谣言!
还是算了吧!我将就将就几日,阿占那么聪明,还有无怀和穆白的帮忙,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快抓到无常和无欢,救我出去的。”
林小芭虽然很想有个人陪,但她现在的身份毕竟只是个嫌疑犯,实在不好享受这些特殊优待,所以她只能给自己做一做心理建设,让自己壮一壮胆。
“委屈小芭姑娘了,那老奴就先回去侍奉皇上了。”
安伯对于林小芭这股子韧劲和为司徒靖着想的心,是又敬又心疼的,他因此在心里不住地感叹,为什么他家皇上的情路竟如此坎坷,过了一关还有一关,如此循环反复,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好,安伯,这里光线暗,你出去的时候可小心着点脚下。”
“好!”
安伯心里暖暖地应了一声,便就这么离开了。
安伯一走,这院子里就更加静悄悄的了,林小芭遂害怕地把门关上,而后干脆就去桌前,拿起笔墨,准备用画画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而另一边,待安伯回到了御书房后,司徒靖一句话便是询问安伯是否已经把林小芭送去了落芳宫。
“回皇上,小芭姑娘已在落芳宫中,只是老奴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将她关在落芳宫。”
安伯试探着司徒靖的用意。
“不为什么,朕就是想让她一个人好好待着!”
安伯一问出这问题,就让司徒靖又想起了林小芭和齐骁占、徐长风他们眉来眼去、举止亲密的样子,便又没来由地有些恼火。
“若是如此,皇上也大可将她关在崇德宫的一间厢房里。
落芳宫那种地方,阴暗潮湿,住着不舒服不说,小芭姑娘她一个小姑娘住在那里,也难免会害怕。”
安伯叹气地心疼道。
“害怕?她也会害怕?她有什么可觉得害怕的?”
在如今的司徒靖的视角里,林小芭身怀异术,还敢对他动手动脚、直言顶撞,所以他觉得林小芭根本什么都不怕才对。
“怎么不会害怕?
她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个小姑娘,一个人住在那样荒凉、阴冷的地方,自然会害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不过小芭姑娘心里是真为皇上着想的,都那样怕了,也不肯让老奴给她安排个婢女伺候,说是她如今一个嫌犯的身份,若得了特殊照顾,恐会传出去了让人又编排您的谣言!”
安伯心心念念想着要帮林小芭和司徒靖撮合回去,便这般将林小芭替司徒靖考虑的心思,都替林小芭传达了出来。
“行了行了,安伯,别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朕了,朕还有一堆的奏折赶着批!”
安伯的话是听进了司徒靖的耳朵里的,更是让他的心头又为此一紧,但他并不想表现出自己对林小芭的任何情绪,故忙是在流露出心中的动容之前,赶紧打断了安伯的话,接着又继续埋头伏案地批起奏折。
“是。”
安伯闻言应罢,只能是又叹息一声地去为到目前为止都没时间用午膳的林小芭和司徒靖准备一些下午茶的点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