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司徒靖才回来没多久,一群老臣就闻风赶来,纷纷围聚在御书房的殿中,要求见司徒靖。
司徒靖沐浴更衣了一番,才被逼无奈地来了御书房,他一现身,那些老臣就蜂拥而上,你一言我一语地乱成了一锅粥:
“皇上!皇上你可算回来了!你可不能再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弃朝政于不顾啊!”
“皇上!还请您赶紧择一贤惠贵女,立其为后,也好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啊!”
“皇上!立后立继乃国之大事,皇上年岁已不小,此事万万不可再拖延了啊!”
“还请皇上命人操办选秀,填充后宫!”
“皇上……”看书喇
“皇上……”
“够了——
朕才刚回来,你们能不能消停一点,让朕好好休息一日?!”
司徒靖被他们拉着吵得头疼,便是这般不耐烦地嚷了一句。
闻言,一众老臣都安静下来,可这时,殿外却是突然传入一个司徒靖意想不到的声音:
“皇上,微服出访,旅途劳顿确实辛苦,可眼下北国使臣已至边关,不日就将抵达京城商议和亲,还请皇上早做安排才是。”
从殿外的回廊上边说着话边走进来的人,竟是从前对政治完全不感兴趣,只醉心于诗词歌赋的司徒骏!
“皇兄今日怎么不在骏园饮酒作赋,反而进了宫来?”
司徒靖见司徒骏忽然换了副谈吐风格,便是警惕地审视起他来。
“从前都是我不学无术、玩世不恭,才把整个大夏的重担全都丢给了皇上。
但如今我已洗心革面,我身为兄长,怎能只顾自己贪图享乐,故才特来此,想尽一份绵薄之力,也为皇上分分忧,解解难!
还望皇上一定要给我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司徒骏故意把自己说得不堪,从而显示出他是真的要痛改前非,辅佐司徒靖处理朝政的诚心诚意,以让司徒靖当着这么多老臣的面,无法拒绝给他一个机会。
“皇兄能有这份心,朕很感激。
只是如今太后娘娘身边只皇兄一人作伴,聊以慰藉丧女丧偶之痛,若皇兄参与朝政,只怕日后分身乏术,会让太后娘娘更加心伤。
且皇叔薨逝也不足三年,皇兄尚在孝期,也不必为旁事忧心,在骏园为皇叔念念经,祈祈福便好。”
虽说当着这些老臣的面,司徒靖不好严词拒绝司徒骏这突如其来的“好意”,但司徒靖也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地举手投降,让他牵着鼻子走。
“皇上多虑了。
国事大于家事,我想母后一定能够体谅,我想为大夏百姓谋求民生之福的心。
况父皇在世时,也时常鞭策我万事要以天下百姓为先,我想我这么做,父皇在天有灵只会更加感到欣慰。
还望皇上给我一个做好为人兄长、为大夏百姓做点实事的机会。”
司徒骏再次郑重其事地合手作揖,鞠躬请命,以表他那强烈的诚心。
“……”
司徒靖不说话,只蹙眉审视着这明显想要向他挑衅的司徒骏。
而一众老臣见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劝导起司徒靖接纳司徒骏的好意:
“皇上,既然骏王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不如皇上就给他一个机会为皇上效力吧!”
“皇上时常为了叶家女一走了之,把政事都丢给陈太师和郑亲王一家,虽说郑亲王是长平公主所出,但长平公主毕竟外嫁女,那陈太师就更是与皇上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外人,皇上怎可这般三番五次地将监国大权交给那些外人啊?!”
“是啊!交给外人,还不如让骏王来帮忙!骏王好歹是皇上的亲堂兄!”
“皇上如今已登基一年,也不可再将兵权全权托付在齐将军一人手中,应尽快分权,才可保朝堂平安,不再起内乱!”
“是啊!”
“是啊……”
司徒靖听着这些老臣的诸多意见,心中明白他们是早就对他有诸多不满了,只不过是伺机借着他这次一走就走了三个多月的事情,想要逼他今日当着众人至少做出一个决断:
要么接纳司徒骏入朝堂,要么立刻娶一个除了叶家女之外的名门贵女为后,要么就分了齐骁占的兵权!
“既然皇兄有如此诚心诚意,那日后就有劳皇兄为朕分担!”
在一众老臣的舆论逼迫之下,司徒靖未征得林小芭的同意,又不能失了重中之重的兵权,便只能权衡利弊地选择了答应让司徒骏入朝堂。
“谢皇上隆恩!
臣定会竭尽所能,为皇上尽忠效力!”
司徒骏立时跪地谢恩,尽管他的匍匐之姿遮掩了他脸上的笑容,但司徒靖仍然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得逞之意。
司徒靖背在身后的右手因此攥紧,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司徒骏有朝一日也会走上和他当初一样的道路,但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他的内心还是十分煎熬。
因为他不是司徒越,他并不想滥杀无辜,不到万不得已也从来不想对有血缘的亲戚手足下手,可如今司徒骏如此不安分地妄图夺权,他若退让,等着他的便是万劫不复!届时受牵连的不止是叶家和齐骁占,恐怕连长平公主一家和陈当康一家,也再难明哲保身、留一条活路!
如今的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前行,所以他绝不能退,这一场手足相残的厮杀,他必须赢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