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魔君月言把林小芭送到了东侧的厢房后就离开。
这房间就像魔君月言说的那样,布置得十分舒服,就连床也铺得软硬适中,可以说这张床确确实实是林小芭睡过的最舒服的床了。
但因为她满怀心事,还牵挂着接连遭受了那些心理打击的穆白的情况,所以纵然是躺在这么舒的床上,她也仍旧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夜不能寐的她,就打算干脆去院子里散散步。
可当她想打开房门时才发现,房门不知何时从外面上了锁!
她立时恼怒地冲去窗边,想爬窗走,可却发现窗户虽然能被推开,却有一层无形的结界让她的手伸不到窗外!
“混蛋!居然关我!”
林小芭一时气愤,随手就抓起窗边柜子上的一件摆设朝窗外扔去,那物件轻易就穿过了结界,碎在了外面的走廊上,可独独她的身体却怎么都穿不过这层结界。
于是她灵机一转,取下头上的洛神簪,想要施法破开这结界,可没想到的是,洛神簪一碰到结界,也穿了过去,所以不受结界阻挡的洛神簪,自然也就无法为她破开结界。
“可恶!居然用这招来防我!看我明天怎么跟你算账!”
林小芭没了办法,只能收回洛神簪,重新插到头上,而后气鼓鼓地一甩袖,又回了床上去睡觉。
此时此刻的她没有过多挣扎,是因为她以为魔君月言只是怕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又跑回地宫去,所以才这样防着她逃跑。
然而当第二天早上,魔君月言只是让一个魔女来给她送饭开始,她才渐渐发觉了不对劲!
魔君月言不是防着她逃跑,而是真的在囚禁她!
因为自那晚魔君月言送她进了这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也不肯撤掉结界让她出来,不论她怎么喊怎么闹,都只有一日三餐的时候才会有一个魔女来给她送饭,可那魔女送了饭就走,绝不跟她掰扯半个字。
她此时此刻的状况就像一只被人圈禁在囚笼的金丝鸟一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自己对着空气呐喊!得不到半点回应!
林小芭不明白魔君月言为什么要这样关着她,但她害怕她被关的这段时间,魔君月言会对穆白他们下杀手,所以她绝不能够坐以待毙!就算她逃不出去,也得想办法获取外面的信息。
而另一边,林小芭跟着魔君月言回天宫后的第二天中午,穆白总算是在无怀的施针下得以醒来。
但他醒来后看到身边的齐骁占等人,却是又选择闭上了双眼,并背过身去侧向床内,好似还沉浸在消沉之中,自闭得不愿和任何人有任何交流,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交流。
“林含!
你从前不是总觉得自己最了不起,比我还嚣张得不可一世吗?!
怎么?现在不过是听了敌人几句话,就被打击得自暴自弃了?
你丢不丢人?!
现在小芭为了保护你,为了保护我们,被迫跟他们走了!
你要是还算个男人,就别只会躲在这里坐以待毙!让自己的女人去替你牺牲,替你扛下所有!”
齐骁占见他这副想要逃避现实的颓废样子,立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地直接跪到他床边,伸手揪住穆白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给拎了起来,臭骂一顿!
“牺牲?
他们是父女,他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然而穆白仍旧是无动于衷般的,眼神死气沉沉。
“林含!你有没有良心?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难道你忘了,他们一千年前就是父女,可一千年前她为了救你,也跟着你死过了一次?!”
听到穆白说这样忘恩负义的话,齐骁占就更加火冒三丈地冲他吼了一通,而后将他重重地摔回枕头上!
听到这话,穆白才像有了知觉一般,眼睛里又浮现了伤痛的情绪,紧跟着泪水就渐渐充盈了眼眶,好似求助一般,痛心地问向齐骁占: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的父母害死了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又杀了我的双亲!
你来告诉我,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虽然穆白没有被一个结界所圈禁,可他的心此时此刻也被这个问题禁锢在了一座,同样无形的囚笼里,寻不到一条能让他豁然开朗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