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芭听了老太监这番叙述后,不仅了解了无怀不愿再做大执法的心理,也能够理解他这么坚持的心情,但同时她也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无怀才好。
因为她深知无怀除了执着律法规则,心底里同样藏着最炙热的感情,否则他也不会在她被无常欺负的紧要关头,不惜得罪无常也要帮助她。
而大执法虽然位高权重,但那是个太缺乏人味儿的职位。
她想说服其实本就有情有义,却只是在误伤师妹后才注意到这一点的无怀,再回去做一个冰冷地只会当一把量他人错误的戒尺,确实是强人所难,因为他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信仰他所执行的律法。
一个人的信仰崩塌了,那么他做什么都会面临无数的自我怀疑,时间久了,他可能就会变得疯魔,亦或者变得抑郁自闭。看书溂
事实上,在林小芭看来,无怀现在就挺自闭的,每每和他聊天,他不是沉默,就是惜字如金,让人很难跟他沟通下去。
“尽管圣皇还是十分器重他,但依我看,他因为伤了无悔,就如此一蹶不振到不敢再回宗法堂,不敢再做大执法,全然不顾无悔本就是乱党一员,如此愚钝地被感情蒙蔽双眼,也确实不配再回来做大执法。”
老太监说完这些,就打算起身离开。
而林小芭闻言却是又想到什么地追问一句:
“乌爷爷,你是乌禹之的师兄,那你原本应该也是宗法堂的人吧?”
“……”
听到这个问题,老太监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地走了神,好似回忆起了自己曾经在宗法堂的时光。
但他恍惚这么一下后,却是给了林小芭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与不是又如何,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我早忘了。”
老太监说着就站直了身体,林小芭见他要走,就赶紧跟着站了起来再次追问:
“那您当时一定也是大执法吧!”
老太监听到这话,立时扬眉有些诧异地看着林小芭,仿佛在用眼神拷问她,她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事。
“我从第一天见您开始,您就每天都叫我不许这个,不许那个,您就和无怀一样,特别看重规矩。
所以得知您是无怀的师伯之后,我就猜想,说不定你原来也是大执法,所以平日里在一些举手投足的小事中,还是会保留您当大执法时的严厉风格。”
林小芭早就怀疑这一点,只是之前她没把老太监和宗法堂联系在一起,才没有去猜测他做过大执法。
但这个问题并不是她最关心的,她更想知道的关于老太监的问题是:
“您既然是大执法,又那么看重规矩,您又是为什么不当大执法?还反而来圣女祠做了这种……”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老太监似乎也很介意林小芭和她聊这个话题,他立时翻脸地凶了她一句,就再警告她道:
“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很聪明!况且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为什么在这儿当圣女的侍者与你毫无关系,知道这些对你说服无怀回去做大执法毫无裨益,甚至还可能为你招来更多性命之忧!
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
行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今后别再对我死缠烂打地谄媚!”
“诶,乌爷爷你等等!乌爷爷,乌爷爷……”
老太监说罢,就直接头也不回地出了这房间,任凭林小芭怎么叫他,他也不再过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