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徐长风和林含去买伞,林小芭和靖王走进了那废弃未拆除的祠堂中躲雪,那些孩子则是因为就住在附近,便是直接都跑回了家去。
“阿靖,怎么样,脸还疼吗?”
林小芭憋着笑地帮靖王扫着身上、头上和脸上的雪。
“当然疼!
丫头,你也太狠心了,居然那般纵容徐长风来毁我的容,若是我被他砸得破了相,今后还如何用这张脸取悦于你?”
靖王撒娇似地抱怨起林小芭来。
“噗嗤~谁要你用脸来取悦我了?说的好像我是那种只认脸的外貌协会似的!
不过,我也确实喜欢长得好看的!”
林小芭说着就捧着靖王的脸,左看右看了一下,随即满意地啄了一下靖王的唇,再道:
“放心吧,你的脸妥妥的,你还是那个大夏国最美的男人!”
“丫头~”
被林小芭这样啄了一下的靖王,立时又心动地上前一步,想要她好好地吻他。
“呵呵~你别乱来!这里可是个祠堂,纵然是荒废了,也不能冒犯了人家啊!”
林小芭推着逼近的靖王,指了指屋里那原本用来放灵牌牌位的地方。
靖王闻言便是只好作罢。
林小芭随即感慨地走向了那用来放牌位的陈设架,那陈设架有好几层,可以看得出昔日这里摆放的牌位之多:
“这灵牌架这么多层,应该是曾经供奉过许多祖辈吧!
想来这家人应该是个大户世家,人丁兴旺。”
“嗯……这间祠堂的内饰虽然简单,但所用之木料十分稀有,绝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靖王环视四周的房梁和房柱,这般淡淡地判断道。
“房梁上吊着的烛灯台,看起来好像还是个星图,看来这家人是很讲究的!”
林小芭跟随着靖王的视线往房梁上一扫,便是觉得那摆放的位置和整体的结构,看起来好像是她曾经帮齐骁占翻抄的齐家祖传的星图手绘本里的某一个。
“也不知这家人是搬走了,还是遭难了。”
林小芭不禁好奇,这样讲究的大家族,怎么会让自家的宗祠就如此荒废在这儿了,就算是要搬走,也不该是这样直接丢了不理吧。
闻言,靖王却是不再推敲着接话,因为能拥有这样祠堂的,又卷入政变之乱的大世家,在当年屈指可数,他怕再说下去,会勾起林小芭的伤心事。
可尽管靖王因为害怕惹起林小芭的伤心而不往下提,林小芭扶着牌位架前的那张桌子走了几步后,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地整个人滞在那里,随后,靖王担心地上前时,就看到了林小芭的眼泪砸落在了那满是灰尘的桌面上!
“丫头!怎么了!”
靖王忙是不安、心疼地扶住了林小芭的双肩,让她面向了自己。
林小芭闻声,这才从恍惚中回过了神来,随即就蹲下了身去,指着桌子的边缘窄边侧面处,刻着的一幅一家四口的线条小画,与跟着她一起蹲下来的靖王道:
“阿靖,你看,这是我刻的!
是我五岁那年,来这儿清明祭祖,趁着爹娘烧纸祭拜,无心管我的时候,我偷偷刻下的!
我还记得,我刻的这个是爹,这个是娘,这个是我,这个是哥哥。
因为我清明前几日的一天夜里,我跟爹娘睡的时候,半夜偷偷听到娘在哭,说想哥哥了,不知道哥哥在哪里,有没有挨饿受冻,可是爹却跟娘说就当哥哥死了,要把他的名字从宗祠的族谱里抹去,让娘就当从没有生过哥哥这个儿子。
所以清明祭祖那日,我才会想刻这幅画,我以为这样,就算爹把族谱上的名字划了,哥哥便永远都是叶家的人,永远都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