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芭和齐骁占落座后,陈当康随即拉上了木板门,又关上了看戏的窗子,随后才坐在了林小芭和齐骁占的对座,打量起林小芭和齐骁占来:
“这些日子有劳齐将军照料八小姐,我在此以茶代酒,先谢过齐将军了!”
陈当康倒了三杯茶后,便是端起一杯,先向齐骁占敬茶起来。
齐骁占见状,也忙是端起一杯茶水与他对饮了起来,饮罢便回答道:
“陈大人见外了,小芭是我心头之人,我照顾她都是应当的!”
“……呵呵……”
闻言,陈当康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并不接这话,而后又看向林小芭,与她开口道:
“八小姐,你尚未出阁,住在齐将军那里,怕是多有不便。
恩师一向待我如兄如父,萋儿又一向和你情同姐妹,还曾与你兄长有过婚约,我们两家从来就像是一家人!
如今叶府虽不在了,但我的家便就是你的家!
你婶婶知道你还活着,就立刻让人把萋儿的房间收拾了干净,催着我赶紧把你接回去!
你看看,若是方便,不如就这两日以你婶婶外甥女的身份,搬到我府里住吧!”
齐骁占闻言,便是紧张地收紧了握着林小芭的那只大手,他是不愿意让林小芭搬出将军府的,但林小芭搬不搬也是她的自由,他早就说过,不会再逼林小芭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了。
林小芭感觉到了齐骁占的不安,便是于桌下,偷偷伸了另一只手轻轻拍抚他的手背以示安抚。
“谢谢叔叔婶婶的好意,但我在将军府住得挺好的。
况且,我在将军府也住了挺久的,还跟着阿占出入过几次宫宴,外人都已经以为我是将军府的人了。
若是这个时候才搬出来,住到您府上,怕是会引人注意,若是因我给陈府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所以,我还是不搬了吧!”
林小芭否了陈当康的提议后,齐骁占才放松下来。
但陈当康闻言,却是又看向齐骁占,对齐骁占讲起了道理:
“齐将军,叶家虽然不在了,但叶家并非无人。
你纵对八小姐有意,也应当守礼,下过三书六聘,用了八抬大轿,才可将八小姐迎进府去!
你这般毫无名分地让八小姐住在你的府上,怕是有辱叶家的门楣吧!”
齐骁占和林小芭闻言,关注的重点却是陈当康的那句“叶家并非无人”!
齐骁占和林小芭诧异地对视一眼后,齐骁占随即问道:
“陈大人!你说叶家并非无人,是什么意思?!”
“陈叔叔!难道你知道叶家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活着?!”
林小芭也是惊讶地催问着。
“八小姐,叶家除了你,确还有一人一定还活着,只是我尚且不知他的去向。”
“此话怎讲?!”
林小芭再追问了一句,陈当康便是陷入回忆地叹了口气:
“唉!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想当年,恩师与叶夫人鹣鲽情深,奈何叶夫人身体孱弱,长年无所出。
恩师见叶夫人盼子心切,便是收养了些流落街头的孩子作为义子,承欢膝下。
但叶夫人每日还是烧香拜佛,希望能生个一儿半女,许是神佛感应到了叶夫人的诚心,终于让恩师中年得子,生下了一个男婴,也就是八小姐你唯一的亲兄长,名唤叶询。”
“叶询……”
林小芭小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又听陈当康那边继续道:
“恩师好不容易得此子,便是将所有的厚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自能说话起,恩师便要求他每日都跟着我们读书论道。
叶询很是聪慧,总是学的很快,性情也温厚乖巧,一直很听从恩师的教导,但我知道,他其实一直想像其他几个义兄一样,能够在外面快乐自在地玩耍,可恩师只希望他能继承他的所有学识,将来成为一代言臣,继续为朝廷、为大夏的百姓效力。
后来,萋儿出生了,恩师便是给他们定下了婚约,说是等到萋儿成了年,便让他们成亲。
大抵就是因为恩师将他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未来的仕途之路、成亲的人选、成亲生子的年岁,都一步步安排好了,才逼得他在十五岁时,突然离家出走!
这一走,便是再也没回来!”
“那我爹娘就从来没去找过他吗?!”
林小芭好奇道。
“自然是找过,但天大地大,他若是有心要躲,隐姓埋名去了别的国家,哪里是能轻易找得回来的。
加之,他走之前的那几日,他一直与恩师说不愿从文,不愿入仕途,要去学商,与恩师闹得极其不愉快,恩师在得知他一封书信都不留地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放话说,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叶家再也没有这样的不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