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占胡乱沐了个浴后,从浴桶中起身,此时他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便是欲去将刚才被他扯断乱丢的护身符捡回来。
可他蹲在浴桶边,向四周的地面扫视了许久,都不见护身符的踪影,此刻便是又开始有些急躁起来,起身搬挪着浴桶和屏风,想要看看是不是丢在了什么视野死角的地方。
门外的胡叔听到屋内渐渐传出翻箱倒柜一般的声响,以为齐骁占又是要发脾气地乱砸东西,便是急忙开门而入,想要劝阻。
但胡叔一进屋,就看到齐骁占将屏风附近的柜子都移动了开来,并且整个人跪伏在地上,侧脸几乎贴着地面地往各种家具的底部缝隙查看,明显是在寻找什么,遂,他忙是欲帮忙地询问道:
“将军,可是有什么东西丢了?!”
“护身符!就是我平日戴在脖子上的那个黑色的,面上绣着‘平安’二字,里边装着满满的山樱花瓣的香包!”
齐骁占急切地与胡叔说明道。
“是小芭姑娘做的那个?
将军平日沐浴,不都会先好好地收在盒子里放着么?怎么会不见了?”
胡叔这般明知故问,逼得齐骁占又是跳了起来地急眼道:
“对,不见的就是那个蠢女人做的平安符!
是我刚才一时气愤,意气用事,扯下来随意丢在了地上,才把它弄不见的行了吧?!”
“将军别急,浴间就这么大,它就算不见,也不会丢得太远的,只要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回来!”
胡叔见齐骁占又要跺脚发脾气,忙是这般出言安抚。
“那你还不赶紧让人来找!”
浴间,齐骁占刚才就仔细找过了,他就是找了两三遍都没找到,现下才又稳不住自己的情绪,此刻还听到胡叔不紧不慢地说这话,便是更气地催促了一句。
“是!是!是!我这就去唤人来寻!”
胡叔应罢,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转身出去唤人来帮忙。
不多时,胡叔就唤了四个小厮到齐骁占的房间里,进行了地毯式地搜索。
然而,四个小厮,加上胡叔和齐骁占,一共六个人,将这房间找了整整三遍,把所有的家具都挪动过了,可却仍旧没能发现那平安符的踪影。
这下,齐骁占的情绪就更坏了,胡叔立时发动所有下人在整个占星院里找!
“混蛋——
那个蠢女人跟我作对也就罢了,现在连一个符包也要跟我作对!
一个走了,一个立刻就丢了,这是成心要告诉我,那个女人注定就不是我的么——”
齐骁占又是自己跟自己发脾气地用拳头砸起了桌子来。
“将军,一定会找到的!”
胡叔蹙眉安慰一句罢,便是又出去,使唤众人将整个府邸都找一遍。
院中,一起寻找着平安符的小厮们倍感压力,便是窃窃私语起来:
“上次夫人的玉镯丢了,把我们折腾得够呛,这次丢了个平安符,又要我们折腾一回!
唉,也不知道这次的平安符是个什么来头,居然让将军这么着急上火!”
“谁知道呢!
不过,将军这几日本来就阴晴不定的,指不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将军一时想找点由头,把在那位那里受的气发泄在我们这些下人身上而已!
将军前面刚回府的时候,不就和那位大吵了一架,然后那位趁着将军沐浴的时候就离府出走了,将军多半就是因为这个正在气头上!”
“嗯,很有可能!
唉,主子吵架,从来都是下人遭殃!
将军最近不是在准备婚事了嘛,这还没成亲,两个人就吵成这样,那位要是真成了咱们的女主子,以后指定有我们受的了!”
“唉!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将军娶那位,还不如娶最近带回来的这个呢!”
小厮说着,就朝着湘芩紧闭的房门,抬了一下下巴示意。
“我觉得也是,至少脾气比那位好多了!”
小厮们说着,便是草草地寻了一遍湘芩房前的长廊过道,然后,又往下一个地方去了。
待那些小厮走后,坐在厅中桌边的湘芩,有些惆怅地蹙起眉头,盯着手里已经缝制好、正要开始绣字的红色符包,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虽说她原本只是好意,想将那断了绳的平安符拿回来换根绳线,但她拿走的当下却因为害怕齐骁占而忘了先请示一声。
待她回到房中后,仔细看了那平安符,发现边角的做工不大好,符包面上的字也绣得难看,而且这符包还是用单层黑色的布料做的,她便是想着干脆给齐骁占重新做一个得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还没把平安符重新做好,她擅自拿走平安符的事情就惹得齐骁占发了这么大的火!
如今的事态看起来十分严重,她一时又害怕惶恐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