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将林小芭拽到假山群中,而后将她的手一甩,顺带抽回了自己的衣袖,随即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将林小芭壁咚在假山上,微微低头瞪着她道:
“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本王的事,你少管,你也没资格管!
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故作善良的嘴脸,本王的仇,本王的恨,本王的痛,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一带而过的!
不要再多管闲事,也不要再让齐骁占来跟本王说那些可笑的话,否则,本王不介意再卑鄙地利用你一回!”
靖王自顾自地说罢,便是转身欲走,但这回轮到林小芭抬手拦住了他:
“王爷!我无所谓你怎么看我,我也说过,我不会劝你放弃复仇,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不要冲动行事,想让你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时候再行动!
王爷,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你好,请你相信我,那个太监早就背叛你了,你不能跟他走!”
“相信你?
呵!你是本王的什么人?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你口中所说的本王不能信的人,是本王少时的伴读童子,更是本王先夫在世时最信赖的侍者义子,他最敬爱的义父为护本王先夫惨死于这崇德宫宫门,他与本王一样,对方面的事仍旧感同身受,仍旧抱着仇愤!
你让本王不要相信他,反过来相信你这司徒越的走狗养着的女人?”
靖王好笑地反问着林小芭,林小芭却不和他一般见识,只是就事论事地继续劝告着靖王:
“王爷离京多年,怎么能确定他一如从前地效忠于你?”
“他……”
“就凭他三五个月地给你传几个不轻不重、含糊不清的宫中消息?”
靖王才要开口回答,林小芭就抢了他的话,使得他不由地惊住,诧异于林小芭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王爷,凭我这样一个弱质女流都能猜想得到的事情,那对阴谋算计极其精深的皇帝怎么可能看不破,怎么可能一直留着这样一个身怀异心的人?
王爷,你仔细想想,那件事后,皇帝将与你父亲有关的人,能杀的全都杀了,不好杀的,他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杀了!
那这无足轻重的小太监凭什么能活下来?!”
林小芭不点破,只是说着明显的可疑之处让靖王自己去承认,是他看错了人。
但她见靖王蹙眉低头,沉默不语,她便又继续说道:
“王爷,那小太监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那他当年根本就是个不怎么记事的小童,我不信他现在还真有那么浓的恨意,相比恨意,我更相信他是恐惧地活在恐怖的阴影里!
而一个心怀畏惧的人,是极其容易屈服于他人的!”
“够了!
无论你怎么说,本王都必须跟他去!
本王必须亲自确定他的话,是真是假!”
林小芭的话听起来头头是道,让靖王听了都觉得越来越怀疑那个小太监,可林小芭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这些空口无凭地话也有可能是齐骁占和林小芭联合起来,用来挑拨离间他和那小太监之间的信任关系的。
加之,那小太监引他前来的理由是他无法拒绝的,所以不管林小芭说得再有道理,他都必须亲自去证实清楚。
“王爷!你疯了?!我都分析得这么透彻了,你还要跟他去,那不等于是自找死路吗?!”
靖王抬腿要走,林小芭急了眼地又拽住了他的手臂,拉着他不让他去。
“放开本王!
他说他找到了父亲的死前血书和遗物,是真是假本王都必须去!”
靖王说罢,就再一次用猛力地甩开了林小芭,往假山外走去。
“啊!”
林小芭向后摔着退了几大步,硬生生地撞在了假山上,吃痛地低叫了一声,抽了口气,想伸手去揉后背,可却又够不着,只好作罢地先赶紧回忆接下来该怎么帮助靖王。
“嘶~疼死我了,居然对我一个弱女子下手这么重,真是可恶!
不过,皇帝这次也太阴险了,居然用这种靖王百分百会顺从赴约的理由,比游戏里那什么……收集到了太子的各种贪污受贿、腐败不作为的证据,这种破理由,真是高明多了!”
林小芭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摸向了崇明宫的偏门,打算从玩游戏时选择的狗洞路线,潜入崇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