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齐骁占还未走近殿门,就能听到皇帝破口大骂的声音:
“什么混账东西!也敢妄想娶朕的昭阳!你想娶,也要先看看有没有命活到明天……”
齐骁占联想到在宫门前看到小周赶着马车离开,便是猜想皇帝这是刚见过了靖王。
皇帝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若进去,少不得要遭池鱼之殃,但没办法,他都走到这儿了,只能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只是他一想到,自己有心为靖王掩护,靖王却要让他遭殃,他心里就觉真不痛快。
殿门内,太监们都被怒砸东西的皇帝吓得退到了门边,齐骁占大步流星地走入殿中,跪下行礼道:
“臣齐骁占拜见皇上。”
“……”
皇帝气喘吁吁地站在案前,低着头,双手撑在案上休息,闻声,才微微抬起头来,对门边的那些太监挥了挥手:
“你们都给朕下去!”
“是!”
太监们应罢,便是纷纷退出御书房,留下皇帝和齐骁占二人。
“……骁占啊,你给朕说说,你那日在围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缓和了一下情绪后,好似关切地询问道。
“回皇上,臣当日在围场中受一行刺客暗算,刺客武艺高强,臣未能生擒,让他们重伤不止,还令他们有机会逃生实在是臣技不如人之过!
臣因此误了皇上所托,还请皇上责罚!”
齐骁占开始胡编乱造地应付起皇帝来。
“刺客?!
什么样的刺客?!
你觉得他们可能是靖王的人?!”
皇帝闻言,却是故意这般引导着齐骁占的言辞,欲让他指证靖王欲意谋害朝廷重臣的罪名。
齐骁占自然听得出皇帝这话里暗示引导的意思,可是他故作听不懂地回答道:
“那些刺客的武功招式,都是江湖路数,臣并无证据证明是谁雇佣了他们来行刺。
但臣以为应当不是靖王,毕竟除了靖王,这朝中嫉妒臣受皇上重视的人也不少,围场的防护又是军营直接部署的,靖王若是如此大胆行事,首要嫌疑人便是他,那此举岂不是等同于作茧自缚?
臣觉得,这次更像是有人想要借机除了臣,再将罪名推给靖王!”
“哼!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靖王故意在反其道而行,意图置之死地而后生?!”
皇帝就是想给靖王安一个足够掉脑袋的罪名,可是齐骁占不配合,他自然又是怒了起来。
“臣以为,靖王若真要谋反,定会想个万全之策,毕竟这十几年他都忍过来了,又怎会急于这一时。”
齐骁占继续装傻充愣地“正经”分析着。
“哼!他忍?!他在泽川招贤纳士,名义上是寻欢作乐,背地里打着什么算盘朕能不知?!
朕要你杀了他,你不仅没办成,现在还让他进了文试,置朕的昭阳于岌岌可危之境地,此刻还在这里为那谋逆之徒多加辩护!
你到底是收了他的好处,还是为了不娶昭阳,才故意要坏朕的大事——”
皇帝了解齐骁占,齐骁占几番回复下来,皇帝怎么能看不出他是故意在装傻,皇帝因此一怒之下,拿手边的砚台,便是向齐骁占砸去!
齐骁占也不躲,硬生生地就让砚台砸在了额头上,一丝血迹,随即从他额角缓缓流下,他却赶忙跪伏在地,诚惶诚恐地辩解道:
“臣不敢!臣万万不敢为了一己私欲,拿国家大事马虎!
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表,天地可鉴,绝不会做出背叛皇上的违逆之事!
此次失手皆是臣武艺不精之过,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臣近来疏于练武,让人有了可趁之机是臣之过错,臣日后定当勤加练武,尽忠职守,为皇上力排烦忧,还请皇上再给臣一次弥补过错的机会!”
“哼!
……这件事,暂且先缓着吧!眼下文试是关键,朕绝对不能把昭阳嫁给他!你赶紧回去给朕想个办法,确保把靖王从文试中淘汰!
连同那日的事情,一起写成折子,明日早朝前就得交给朕!”
齐骁占这些年来忠心耿耿,皇帝还是都看在眼里的,齐骁占对大夏国的重要性也摆在这里,皇帝虽说生他的气,但也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真治了他罪,眼下齐骁占还重伤在身,皇帝也不好罚他什么,便是只能让他回去写折子思过了。
“臣遵旨!”
齐骁占应着,鞠了一躬,便是起身,退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