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府的路上,齐骁占一直黏着林小芭,抱着她的一只手臂,整个人靠在她弱小的身板上,撒娇似地一直自言自语着一句话:
“蠢女人,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喜欢喜欢我?”
林小芭听这句含含糊糊的话听了一路,只觉脑袋都要炸了,她还真是从没见过这么啰嗦、这么烦人的齐骁占。
但一想他是喝醉了,她也就只能包容他继续吵了,况且,她就算不想忍,也不会像齐骁占一样点穴啊!
因为小周将齐骁占的马儿也拴在了马车后一起走,所以马车走得要慢一些,林小芭感觉经过一个漫长的世纪才终于回到将军府。
马车抵达将军府门口的时候,齐骁占或许是说得口干了,又或许是再次睡着了,已经不再嘟嘟囔囔地吵林小芭了。
但是,他依旧把林小芭的手抱得很紧,以至于,小周来扶齐骁占,林小芭也只能跟着扶着另一边一起走,不然齐骁占根本就不肯配合着往小周那边靠。
这一点,让林小芭在心里深深地质疑着:
齐骁占真的醉了?真的睡了?怕不是一直在装着的吧?!
可她扭头一看到小周那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又觉得齐骁占不可能是装的,毕竟他那么要面子,就算要装,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表现得这么黏人!
小周和林小芭合力将齐骁占抬回了占星院的厢房里,小周一放手,林小芭就被齐骁占抓着一同倒在了床上,这时,胡叔端来了一盆热水放在厅里摆着的新桌子上,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那将军就拜托小芭小姐照顾了!”
说罢,胡叔就跟小周对视交换了眼神,小周立即了然地跟着退出了房门。
“诶!等等!小周你先别走啊,你帮我把齐骁占先拉开啊!”
见胡叔和小周居然丢下这么个醉鬼给她一个人收拾,被齐骁占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压着的林小芭,立时着急了。
可是那边房门无情地一关,胡叔和小周一概不回应她,她注定只能自食其力,靠自己了。
“蠢女人~”
林小芭刚才叫得大声,吵得齐骁占很不满地蹙紧了眉头,同时还收紧了手脚地将她抱得更实。
“齐骁占,你放开我,你快把我臭死了!”
齐骁占一张嘴全是酒气,加之酒后发汗,自以及他今日跳进池塘里去救林小芭后,回来又未曾有时间沐浴,身上的味道确实有点耐人寻味。
林小芭手脚并用地推搡着齐骁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他整个人踹开,得以起身。
可她刚坐起,还未站起来,又被齐骁占捉住了手地往他身上拽去!
“齐骁占!别玩了!都大半夜了,你知不知道?!”
林小芭砸在齐骁占的胸膛前,有些不耐烦地凶了起来。
“别走!别走,好不好?”
谁知,齐骁占却是又睁开了睡眼,不知他是因为被林小芭凶了之后觉得委屈,还是因为害怕林小芭离开自己,竟泪眼汪汪地,看起来就像只可怜的小狗。
“……”
林小芭一时说不出话来地注视着齐骁占,心里跟着有些不是滋味。
“求你别走,别离开我!
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我?都讨厌我?都要离开我?
我已经失去她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你别讨厌我好不好?别讨厌我……”
齐骁占像个受伤的小兽,抱着林小芭,开始往她的怀里钻,嘴里不停地说着林小芭听不懂的糊涂话。
“……齐骁占,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林小芭蹙着眉头,好奇地追问着,她竟不知道,原来齐骁占是受过情伤的。
“……娘……娘……”
齐骁占说着第二声时,眼泪从眼角处溢了出来!
“……”
闻言,林小芭更是心疼地抬手,轻轻抚摸着齐骁占的头发。
原来,齐骁占受的情伤不是爱情,而是亲情。
确实,对齐骁占来说,童年就是他最大的创伤,接连失去父亲和母亲的他,儿时那幼小的心灵一定受了不少的打击,才变成了如今的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