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小芭一早又被胡叔叫醒,她虽好奇昨晚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里的,但因她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服,所以也没多想,只先按照昨日胡叔教给她的,去厨院里取了给齐骁占洗漱用的水来。
“兵器坊的活你不用再做了。”
林小芭为齐骁占更衣的时候,齐骁占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真的?!”
林小芭惊喜地确认道。
“嗯,但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踏出占星院一步!”
“啊?!”
林小芭才开心没两秒,立时又被齐骁占的话从天堂拉了回来。
“你不是说自己擅长书画,不擅长那些粗重活?
那我就让你留在这占星院负责抄录的差事,不是正好?
具体的抄录差事,我会让胡叔给你安排,你可以先回房去了!”
齐骁占梳洗完毕,便是强势地打发起林小芭来。
“……是。”
提及书画,林小芭就像是被抓住了把柄一样不敢吭声反驳,她深怕齐骁占再追究到底,现下可没酒能让她再装醉蒙混过去了,故她只能诺诺地应着,回自己的厢房等着新的差事了。
林小芭走后,齐骁占得逞地勾唇一笑,他就知道他拿住书画这点来说事,林小芭就不敢呛声反抗了。
“胡叔,随便给她找一些不重要的抄录事做,越多越好!最好多到让她除了用膳和茅房,一刻都出不了房门!
顺带,盯紧她一些,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再让她和……绝不能让她离开占星院一步!”
齐骁占用这样的方法限制林小芭的自由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在他确定自己是对林小芭感兴趣,还是他只是对女人有了兴趣之前,他要确保林小芭和徐长风不会再有所发展,以免他确定了他是对林小芭感兴趣后,林小芭却已经和徐长风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就和战争一样,必须要有居安思危的意识,他虽未决定要对林小芭发起进攻,但在他搞清楚之前,他也不希望林小芭被人先行劫走,所以他必须防范于未然,给自己多备一条路。
“是。”
见齐骁占终于知道该对林小芭上点心了,胡叔甚是安慰,只是这样类似于“软禁”的方法,到底会起到怎样的效果,胡叔仍表示担忧。
不过无论如何,胡叔肯定都是支持齐骁占的。
待齐骁占到了墨书阁开始用早膳和处理军务后,胡叔便是带着人,送来了早点和一箱旧书,以及笔墨纸砚,到林小芭的房里,让她吃过早膳后便可以开始抄录那些存放得太旧,需要翻新保存的、齐家祖传的各种道术书籍和手稿。
“……那么,小芭姑娘,就麻烦你了!”
胡叔丢下两个箱子,就笑盈盈地带上了房门离开。
面对着一个装了满满当当的旧书的箱子,和一个装了同样满满当当的空白册子的箱子,林小芭还未提笔,就能预感到手断的感觉了!
“齐骁占!算你狠!”
林小芭握着墨条,咬牙切齿地开始在砚台上疯狂磨墨……
这一天,林小芭确确实实除了吃喝拉撒,就无暇离开房间一步,加上外面一直下着雨,林小芭也确实没有逃出去的欲望,她就这么在占星院里,乖乖地待了一整天。
而徐长风走到过占星院前,也打听过林小芭今日的情况,可听来的都是些加过想象和润色的话,譬如:
“将军这还是第一次将祖传的道法秘籍搬出来让人翻录,还只准小芭一人抄录,这小芭和将军的关系绝对已经不一般了,这将军府估计很快就要有喜事了!”
这样的话迅速在将军府里流传起来,似乎就更加应证了昨晚那些关于“林小芭爬床”的流言蜚语,一时间,大家都觉得林小芭已经是给齐骁占侍过寝的女人了。
对于这些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徐长风自然不信,但他见不到林小芭,得不到林小芭自己的说法,他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他现在的这种心情,就像这天气,阴云密布,甚至还有些,狂风暴雨。
他不喜欢这样的心情,也不喜欢把某个人或某件事看得太重而失去平常心的自己。
他想,或许,他最近和林小芭待一起的时间太多了,才会满脑子都在考虑林小芭的事,因为分心在那些不曾遇到的事上,他才越来越变得不像平常的自己。
而如今,林小芭出不了占星院,或许对他是件好事,他该回归平常心,好好重新规划一下自己来此的任务才是。
在占星院前自我开导后的徐长风,下定着某种决心地反身回佣人馆去,而齐骁占在他转身后,才从另一条路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哼……”
齐骁占看着徐长风撑伞远去的背影,不屑地轻笑一声,随即大步流星地向占星院而去,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又要怎样“折腾”林小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