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洗脸!”
“是!”
……
“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没看到饭菜松开了吗?赶紧过来伺候我用膳!”
“……是!”
……
“你跟我一起坐马车里,快点!
……车厢里这么闷,你,把座位下的扇蒲拿出来给我扇风!”
“是!
……是!”
……
“喂,你手断了吗?
继续扇,我没说停不准停!
……你没吃饭吗?
给我用力扇!”
“是——”
……
这从起床到启程,还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林小芭就觉得快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齐骁占这贱人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现在才三月,热个毛啊热!
……好啊,你嫌热是吧?老娘就扇死你!我扇!我扇!我扇扇扇……
车厢内,齐骁占双手抱胸地靠在车厢壁,闭着眼睛假寐,林小芭蹲在他脚边,拿着个扇蒲,不停地往他脸上扇风,且带着怨气地越扇越用力。
大风呼呼地往齐骁占的脸上吹,吹得他额前的两垂龙须都凌乱地贴在了他的脸上,他顿时眉角抽搐,冷怒地警告道:
“你再往你脸上扇风试试!”
“……将军,是你自己说很热的嘛!
若能给脸部降温,那整个人都会跟着凉快了,奴婢这也是为将军着想!”
林小芭一边故作正经地解释,一边继续往他脸上扇大风。
“我只是觉得待在这车里闷!
你给我往身上扇!”
齐骁占睁眼瞪了林小芭一下。
“哦……”
林小芭只能撇撇嘴地调整扇子角度,往他身上扇风。
如此,齐骁占才又闭上了眼睛继续假寐。
接下来,齐骁占倒是消停了好一会儿不找林小芭的茬,让林小芭的耳根能清净一些。
但她必须不停地扇扇子,扇得她手都觉得要断了。
扇扇子的疲劳,和大姨妈带来的困倦,加上昨夜根本没睡到几个小时,林小芭扇着扇着,就不自觉地坐在车板上,单手撑着头,斜靠在座椅边,昏昏欲睡。
“啪嗒~”
瞌睡虫上头,林小芭执扇的手就落在了齐骁占的腿上,身子也往前一晃,将她惊醒: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小芭赶忙坐直了道歉起来,使得睁开眼的齐骁占无话可说,又闭回了眼睛。
“……”
林小芭轻呼一口气,又继续扇扇子。
她的腰杆从直的,慢慢变成弯的,从坐着,慢慢变成斜靠着,执扇的手也不停往下落,手肘时不时地触碰着齐骁占的大腿,碰到一下,她就下意识地抬高一下,反反复复,齐骁占也没说什么,渐渐地她也就放松了下来,直到扇子都直接掉在了车板上,她直接趴在了车座上睡过去,都没再睁眼惊醒。
“……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女人!”
齐骁占本已经很容忍林小芭这不认真的态度了,却没想到林小芭还给他直接睡着了,而且看起来还睡得很安心,这他就不能忍了。
齐骁占暗自骂了林小芭一句,便是伸手拎起林小芭衣袖的一个小角,很是嫌弃地往旁边一挪,然后松手!
“啊!
齐骁占!你又干嘛?!”
林小芭的手下落时打到了座椅的边框,木质的座椅,虽然座椅中心垫有软垫,但边框还是实打实的木材,撞得林小芭的手指都觉得痛得要折了!
遂她一痛醒,便是抱着自己可怜的左手,怨恨地瞪向了齐骁占。
“你扇扇子扇到睡着,还敢把手这么安然地架在我的腿上!
我没叫醒你已经很纵容你了,我只是轻轻地把你的手从我腿上挪开,有什么错吗?
你身为侍女,不知道好好伺候着主子就罢了,还敢对主子大呼小叫、直呼其名!
我看你还是别干了,反正我们也没签身契,你就直接从这里下车走人吧!
小周——”
齐骁占俯视着林小芭,理直气壮地恐吓着林小芭。
“别——
别啊!将军!
我错了!
奴婢错了!
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对将军直呼姓名,保证绝对会尽心尽力地服侍将军!
请将军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林小芭闻言,忙是抱住齐骁占的腿,可怜兮兮地认错道歉。
“把手松开!”
齐骁占一抖腿,林小芭便是把手收回。
“继续扇!”
齐骁占得意地敛着笑意,又抱着双手,闭上眼去。
“是!”
林小芭再次只能选择隐忍地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沉默再次回归车厢内,军队一路向南行,正午时,齐骁占下令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待大家都吃饱喝足歇够了,便又启程。
傍晚的时候,山间飘起了小雨,军队加快前进的速度,雨势越来越大,夜色又随之降临,齐骁占便是下令先行寻找地方避雨。
虽然一路上未寻到山野客栈,但好在还遇到一处勉强可以避雨的破庙,士兵们纷纷涌入破庙中休息,一下就将着原本空无一人的破庙填得满满当当!